拿破仑一生辉煌,却唯有这一个软肋

几乎每个男孩子的童年,都有一个战神拿破仑曾留下痕迹。
他风流多情,征战四方,在法国大革命中崛起,在俄国的冻土中折戟。他在绝境中振翅直至皇位之巅,却在大西洋的弹丸之岛仓皇逝去。他是法兰西无可辩驳的真正雄鹰,是一个男人可以企及的至高梦想。

历史上的今天是拿破仑的诞辰,深读第114期我们来讲讲拿破仑与其子拿破仑二世艾格隆的故事。艾格隆是拿破仑与第二任皇后玛丽 · 路易丝所生的孩子,也是拿破仑唯一的婚生子。
艾格隆3岁时,拿破仑被反法联盟击败,随后就遭遇了那场著名的滑铁卢之战,此后父子俩一生不得相见,然而艾格隆短暂的一生都活在了拿破仑的影子之下……

万众瞩目下诞生的“罗马王”
1811年3月20日,整个巴黎的民众都屏住了呼吸。
根据传统,每当皇室有能够继承皇权的新生儿降生时,都会鸣放礼炮:女孩响21下,男孩则是100下。
礼炮如钟表的节奏一样一发接一发地放了出去:18、19、20、21……当第22声响起的时候,整个巴黎都沸腾了。
为了迎接这位帝国继承人的到来,拿破仑与法国民众已经等待许久。
拿破仑甚至因此与不能生育的约瑟芬皇后分开,迎娶了奥地利帝国的玛丽 · 路易丝公主。而在艾格隆出生的前一年,人们就开始准备他的出生仪式。拿破仑甚至规定了生产日那天,人们进入皇后卧室的各项限制。
皇宫里,国务大臣确定了刚出生的艾格隆的性别,并由皇室国务秘书撰写了出生公证书。待等签好,传令员打开大门,声如洪钟地宣布拿破仑早已准备好的称号:“罗马王”。
接着,巴黎举行了盛大庆典,皇室庆典部门的传令员给在巴黎街头的人群分发了专门为此次典礼制作的2万枚银质纪念章和500枚黄金纪念章,他们还为彩票中奖者准备了6000张钞票,特制的喷泉机也为人群提供了3万升红酒。在巴黎,56500盏灯将协和广场、杜伊勒里花园、卡鲁索广场以及卢浮宫的周围照得灯火通明。

自出生起,艾格隆就受到了全方位的精心照顾,服侍他的人加起来有三十多人。拿破仑为他打造了一个一应俱全的蚕茧,使他的儿子能够得到全方位的照顾。
身为法兰西皇帝的拿破仑也会将每天极为有限的闲暇时间全都花在儿子身上,他喜欢用宠爱的语气教心爱的儿子蹒跚学步,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后都会扑进父亲的怀抱里,随之而来的就是父亲的开怀大笑。
拿破仑的秘书梅内瓦尔男爵记载道:“不管皇帝是坐在他最心爱的椅子上阅读重要的报告,还是去桌子前起草一份必须字句斟酌的公文,他的儿子从不离开他的臂弯,不是坐在他的膝上,就是贴在他的鼻息下。有时他会抛开脑中所有宏伟的思绪,和心爱的儿子一起躺在地上,像个孩童一样陪他玩耍。”
在艾格隆面前,拿破仑不仅是那个一呼百应的伟大君王,更是一位充满柔情的普通父亲。
然而,小罗马王刚刚过完一岁生日,他的父亲就要上战场了,可怕的法俄战役即将打响。

艾格隆的“去拿破仑化”
1812,拿破仑向俄国发起大规模进攻,这位所向无敌的天才统帅在此栽了跟头,俄国在严寒的助力下,大败法军。
远征俄罗斯大败而回后,拿破仑征服欧洲的梦想随之破灭。随后普鲁士、奥地利等国迅速叛变,与俄国、英国组成反法同盟,向法国发动了报复讨伐。
1814年1月24日,拿破仑最后一次见到艾格隆,他在紧握着拳头熟睡的儿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知道他将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不久后,盟军抵达巴黎城下,玛丽 · 路易丝带着艾格隆逃离皇宫。
焦急的玛丽皇后去了奥地利,含泪向父亲请求收留自己和儿子。玛丽的父亲,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弗朗茨一世,曾是拿破仑的手下败将,对他来说,被迫把女儿嫁给拿破仑是一种耻辱。
弗朗茨一世表面上接受了这一请求,但依旧耿耿于怀,因此,他开始了对拿破仑的“报复”:他让3岁的外孙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要让艾格隆彻底成为一个奥地利人!
艾格隆所有的服饰和玩具上象征拿破仑的字母“N”都被换成了弗朗茨“F”,所有的法国风格的饰物都被拿走,画着歌颂他父亲荣耀英姿的书籍全都不见了,那些蜜蜂与鹰的标志也仿佛变魔术一般地凭空消失了。

1815年,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出逃,试图夺回一切。然而滑铁卢兵败,拿破仑只得再次让位给被囚禁在奥地利的儿子,自己则被流放至圣赫勒拿岛,整个帝国幻灭为泡影。
这次的彻底失败,促使外祖父遣散了艾格隆熟悉的法国随从,这让小艾格隆相当痛苦,他公然绝食以示不满。他还托人给父亲带话:“请您告诉我爸爸,我一直都很爱他。”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1816年,母亲玛丽 · 路易丝也去了帕尔马,与艾格隆分隔两地。此后,他与母亲一生只见了七次。这对于一个已经被剥夺了父爱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少太少。
1818年,艾格隆的“去拿破仑化”最终完成。
弗朗茨一世撤销了艾格隆的洗礼名拿破仑和姓氏波拿巴,还有他作为皇储获得过的所有称号。从此以后,他就叫弗朗茨 · 约瑟夫 · 卡尔。

在拿破仑的影子之下
1821年7月13日,一封加急的公函被送到了奥地利首相梅特涅的桌上。信函中写道:拿破仑于5月5日在圣赫勒拿岛逝世。
教导艾格隆的老师奉命告知他这一消息,这位老师后来回忆说:“当我看到他的眼泪时,才发现他的悲痛比我想象到的一个没有怎么接触过父亲的孩子要多得多。”
拿破仑虽然已经逝去,但影响力从未消失。法国的局势依旧动荡不安,残存的波拿巴派一直将艾格隆视为复兴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希望。
在法国,在意大利,甚至在波兰和比利时,拿破仑二世艾格隆的画像广为流传,人们怀念拿破仑建立的帝国,并期待着能够恢复往日的荣光。在动乱的法国,有人高喊“拿破仑二世万岁”,甚至他的家族都在帮助这个罗马王筹谋重新拿回属于他的王冠。
为了避免骚乱,艾格隆又一次被软禁在了维也纳。而面对权力的诱惑,他却退缩了,顺从了外祖父的安排。他说他害怕失败,其实他最害怕的,是堕了父亲的威名。

在艾格隆心中,拿破仑是他世界观的基轴。他常常盯着父亲的画像沉思好几个小时,思考种种发生的事情;他喜欢听人讲述父亲在意大利、埃及、德意志征战的荣耀史;他曾向首相梅特涅倾诉过:“拿破仑的儿子,决不能成为一个令人蔑视的角色”。
所以,艾格隆选择先在军事训练中磨炼自己。1831年,他获得了匈牙利第60步兵团的指挥权,这让他高兴到了极点,也让他得以短暂逃离了饱受挫折的人生。
然而,命运最喜欢开残酷的玩笑。他患上了肺结核,疾病很快拖垮了他的身体。1832年5月,首相通知了他的母亲玛丽 · 路易丝,但直到6月,母亲才来到他的床前,尽管如此,这份迟到的母爱还是让他好过了一些。

1832年7月,艾格隆终于咽气了,年仅21岁。在他去世前,这位伟人之子或许会这样总结他的一生:“我的出生和我的死亡,这就是我的一生”。
这是一个未完成的生命,一只折翅的鹰,一个强权手中可悲的玩具。
而他死后,依然是政治的工具。他身着奥地利制服的遗体在美泉宫被展示了一段时间后,又被转移到了奥地利冬宫,那些前来默哀的人们为这个不幸的孩子流泪。奥地利皇室的成员则对此无动于衷,在欧洲革命风起云涌之际,艾格隆的死让他们松了口气,他的死帮奥地利解决了不少政治问题。
一百多年后的1940年,纳粹占领法国时,希特勒想要改善纳粹在法国民众眼中的形象,缓和法德关系。在巴黎荣军院参观完拿破仑墓之后,希特勒决定将拿破仑二世艾格隆的灵柩归还给法国。
12月12日,艾格隆的灵柩离开了维也纳,到达了巴黎东站,24个人抬着重达0.8吨的灵柩,在巴黎街道上进行阴森的巡游。那一天,巴黎的天空中大雪纷飞,黑暗的夜里,路上堆满了积雪,在一片凄凉的寂静中,灵柩被送到了巴黎荣军院大门口。
在殿堂深处,人们仿佛能感受到拿破仑的真实存在。这位父亲正等待着从3岁起就被人夺走的儿子的归来。而艾格隆,也再次拥有了父亲。
本文整理自《拿破仑王朝》,[法]皮埃尔· 布朗达 著,蒋帆 胡诗韵译,2019年10月由 未读 · 北京燕山出版社,未经允许禁止转载。 波拿巴家族300年兴衰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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