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世 | 你说的西安，是我羌管悠悠到不了的长安

公众号 | 鱼儿的空 文 | 桉梣 “长安一片月， 万户捣衣声。” 是夜，雨大，梦中黄沙漫天，大漠孤烟，是一骑一士驰往我。 取下头盔，盔上官缨轻颤，却是苍颜白发。 他问：“汝何来？原籍何方？” 我答，西安。 西安何方？听闻是长安，湿了眼眶。 我醒了。这梦是什么朝代？ 是秦吗？ 秦留给西安的，是兵马俑吗？我对兵马俑最深刻的记忆应该是卫斯理科幻小说，“长生不老之药，使他们一直可以活下去，但是绝大部分的时间，却在“冬眠”状态之中，这样的长生不老，是不是值得人类去追求和向往呢？” 兵马俑开放展示的三个坑中，1号坑是主力军阵，从看台的中分线上望进去非常壮丽，似可见领千军，扫六合之势。2号坑是3个坑中最为壮观的军阵，布阵复杂，兵种齐全。而3号坑则更多拥有一份神秘色彩——这个坑中大量的人俑是没有头的。 秦留下的，或是阿房宫，或是未曾觅得的始皇陵呢？ 是汉吗？ 是汉留给长安的卧龙禅寺吗？就在碑林区柏树林街的闹市里，建于汉灵帝时期的千年古刹。寺里香火很旺，游客却不怎么见，多是居住在附近的当地人来礼佛。禅寺不大，慢慢走也不过是一小时。 偌大的西安，武帝练水兵的昆明池成了品牌，但汉长安城，建章宫、未央宫，有些难寻。 若他是汉人，如何找回家哇。 明日夜，又梦之。先不见其身，听得一曲《关山月》，才看他站哨口，望明月。 而后是风声。传来他吟唱：“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 是唐。 是他口中万国来朝的盛唐。他问你到过歌舞升平的地方吗？我到过不夜的西安，大雁塔景区和大唐芙蓉园的整夜灯光、回民街永生不断的烟火和熙攘的人群。 是他口中坚壁清野的盛唐。他问你登过城墙吗？我知道明城墙的永宁门、安远门、长乐门、安定门，不知它们唐时的名字；我知道箭楼、角楼、敌楼、垛口、马面，不知何处能看到远征的队伍。 是他口中锦绣未央的盛唐。他问你见过那些宝贝吗？我见过的，只是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兽首玛瑙杯、唐朝章怀太子李贤墓中的马球图壁画、鸳鸯莲瓣纹金碗、三彩载乐骆驼俑。 是他口中抱月入怀的盛唐。他问你读过那些诗吗？我读过的，只有教课书上的王勃、贺知章、陈子昂、张若虚、孟浩然、王维、李白、高适、岑参、杜甫、王昌龄、李贺、李商隐、杜牧、白居易、元稹、刘禹锡……他盛唐里有多少诗呢？ 我猜他出征时的盛唐，已经有些虚妄。 唐朝过了，西安，再不是都城。 唐过后，留下什么？ 宋哲宗元祐二年的西安碑林，陈列从汉到清的各代碑石、墓志共一千多块。碑石如林，故名碑林。 明洪武十七年的鼓楼和钟楼相距200米，两座明代建筑遥相呼应，是中国形制最大、保存最完整的鼓楼遗迹之一。 清同治十年，高岳崧喜中榜眼，得御赐“榜眼及第”牌匾，挂于西安北院门144号的高家大院。如今，这座故居里每天上演着具有陕西传统民间艺术特色的华阴老腔。 1935年，张学良到西安，住建国路60号公馆，即张学良公馆。1936年，在这里，发生了震惊世人的“西安事变”。 将立夏了，窗外满树沐浴了春风的绿。再没有梦到那个戍边的将士，他曾问过：“桑梓尚安否”，不敢问亲眷，只敢问故都。 是夜，风动，不闻羌笛声。 “去时里正与裹头， 归来头白还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