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古老的歌 少年

和黑皮，同一帮小学生在纪念林公园踢球到晚上九点钟，听起来好像荒诞不羁的事实，但双方凑了有10个人左右，设立了两个球门。据那帮孩子说，他们是同个班级的，也在学校同一个足球队。其中有一个是校脚，一个是班脚。我不大听得懂这些话，理解为应该是学校和班级排名中，踢球比较好的。

他们有没有嫌弃我我不知道，但是追着黑皮一口一个小屁孩儿。毕竟开始分组的时候，先自报家门，说出自己读几年级了。最小的读一年级，最大的几个都是五年级，黑皮这幼儿园大班，根本挂不上级。老老实实守着球门，偶尔失守跑过去给球几脚。跟一帮孩子踢球，下的去脚么，他们厉害太多了，在盲跑中，我居然抢不到球。只能传球，一孩子问我，阿姨你是体育老师么。我说我不是，我是那小屁孩儿的妈妈。继续问，那阿姨你几岁了。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说我们年龄差个3倍左右，这球咱还踢得下去吗？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几岁了，小朋友说那你20几岁了，球还得继续踢。双方各进了几个球，是那帮孩子比较在意的。我比较在意的是，今晚就是领着一大班小朋友和一帮小学生足球大赛。小学生都不介意和幼儿园小孩儿踢球，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球赛结束后，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3:1还是4:1，反正黑皮的头发、衣服全都是汗。回到家后，他让我帮他放好水，要自己洗澡洗头发。尽管他现在已经一个人睡着了，我们客厅里还躺着一个人。最近要求他在小学前，要学会一个人睡。半夜他又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喊一声，能有声音穿透黑暗和恐惧来回应他。现在坐在这里写这些，不过是20年前在我小学旁边的星光公园，我们也是这么踢过来的，当时男女混踢。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的记忆。

我并非想文绉绉的去怀旧，怀旧这两个字打出来，都带着一股馊味。被大众玩坏了，我们只能说它是馊的。所以只能向前去看。我们踢球场地的旁边，有“夕阳红”的广场舞，现代舞，交际舞。有蹒跚学步的幼童，穿着软软的鞋子，踩在草地上。这是人生不同年龄的呈现。 所以我们这些80、90后也别老是嘲笑自己头发快没了，头发没了也是年龄的呈现，这得接受。你看我什么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写不出东西。

我应该感谢那一脚足球，以及凑合着和我踢球的队友。今天和姐姐说起，乡愁好像消失了。姐姐说，如果妈妈在她那里生活，她也没有什么乡愁。大家绕了半个地球，是不是亲人在哪里，乡愁就在哪里。我也可以说，我几乎没有什么乡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