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也能吃一点儿

刚刚下班到家，照例在楼下点了一份猪杂汤饭。十三块一份，价格公道，量还足，关键的是这家汤饭，除了惯常的猪杂汤之外，还有一小份儿配菜。 配菜随机，三五天一换，辣椒炒蛋、煎鸡蛋、炸香肠、炸鸡腿儿、炒豆芽儿，不一而足。每次点餐之前，我也不问配菜品类，端上来以后才知道要吃的是啥，像开盲盒一样。今天是苦瓜炒鱿鱼，也是我头一次在这里吃到。 鱿鱼极少，三两下就扒光了，这不足为奇，可苦瓜我却也都吃完了。要知道，在常日里，苦瓜、丝瓜、菠菜这些，我是闻都不会闻一下的。说实话，发现配菜是苦瓜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犹豫。但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先尝试着吃了几片儿小的、嫩的，吃着吃着发现也没那么苦，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然后就慢慢地都吃完了。 春节疫情期间，管制在家，物资有限，荠菜饺子、凉拌荠菜、炒野芹菜，也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野芹菜，偶尔还会回味起它的味道。 有点儿挑食，我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可跟小时候比，这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在记忆里，我小时候，素菜里只吃土豆、上海青、四季豆和不辣的辣椒，并且青菜只吃一点菜叶儿，四季豆只吃里面的豆子，不吃豆荚，吃辣椒要去皮。在我爸妈的记忆力里，我小时候除了鱼、肉、蛋，就只吃洋芋，冬末春初，没有洋芋就吃蒸洋芋干儿，这些都没有就吃一碗锅巴粥就好。 后来上了学，从小学四年级到大学毕业，都在学校寄宿，起初的三年，学校只卖饭不卖菜，经常两盒酸菜、干菜、咸鱼之类的管一周。后来上了初中，食堂渐渐有菜可卖了，可毕竟菜品有限，很多时候由不得我挑挑拣拣。年复一年，熬过初中，熬过高中，熬到大学，萝卜、白菜能吃，豆角、菜薹能吃，番茄、南瓜也能吃。 这么多年下来，略微总结了一下，在我这里，挑食基本分三种情况。第一种，因为一个菜入口的味道寡淡、刺口而不愿吃，前者如豆芽、白菜，后者如苦瓜、菠菜、折耳根；第二种，因为一个菜有刺激性的味道、不好闻而不敢吃，比如丝瓜、榴莲；第三种，因为一个菜的形态看起来令人恶心、反胃而难以下咽，比如猪脑、黄喉。 从只吃鱼、肉、蛋、土豆，到其他平常蔬菜也都能吃一点儿，在吃饭领域，我发现我的舒适区，慢慢地正向我的挑食区里的第一类滑动。 但是，即使我那么挑食，即使我爱吃炸鸡、爱喝雪碧呢，但我也明确的知道那些人说的是对的，他们说油炸食品和碳酸饮料不健康，他们说“生病期间，少喝白粥”、“孩子早餐不许吃粥”，而不是相反，先去质疑人家的人品或者动机，觉得人家“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