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男人的球,也便抓住了这个人
“他妈的”“我操”“傻逼”“你妈逼”“操你娘”……世界杯的到来,注定也是粗话的狂欢节。而这在喜好纯洁语言的报刊那里,也注定是过滤词。
“我甚至怀疑我这一辈子说过的粗话里有一半都献给了足球”梁文道在《足球往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6月)一书的序中自道,同时为作者加莱亚诺“打抱不平”,且看:
“在当年拉美文学风潮最盛,每个文艺青年都抢着啃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时,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乌拉圭的加莱亚诺(Eduardo Galeano)。同样的,当每一个热爱足球的读书人都交口称誉英国作家霍恩比(Nick Hornby)最能写出球迷的悲与喜、说他是最懂足球的作家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想起你眼前这一部《足球往事:那些阳光与阴影下的美丽和忧伤》。”
是的,加莱亚诺除了作家的身份外,更是一位骨灰级球迷,多年来他的内心一直受到自己足球记忆以及足球现实的拷问,于是便有了这部《足球往事:那些阳光与阴影下的美丽和忧伤》。他希望通过这部作品,完成他的双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作为球场上无可救药的傻瓜和耻辱,我只能求助于用语言来描述这个我如此渴望却无情拒绝了我的足球”。
如他为拉丁美洲所做的一样,在《足球往事》一书中,加莱亚诺也用同样的手法替他心爱的足球写出了一部编年史(1934年世界杯—2006年世界杯),并且记录了百年来一个又一个巨星的诞生和陨落,从纳萨奇、加缪、埃里科、多明戈斯、莫雷诺、培德雷诺、巴博萨、萨拉、拉恩等看似“遥远”的巨星们,到我们所熟悉的贝肯.鲍尔、贝利、马拉多纳、克鲁伊夫、普拉蒂尼、罗马里奥、巴乔、齐达内、罗纳尔多。
他评价马拉多纳“为自己的双腿开价,付出的是自己的灵魂”“踢球,他就赢;小便,他就输”;评价巴乔“他的双腿似乎有自己的思想;他的双脚似乎依靠本能射门;他的双眼似乎能预见进球”;对于齐达内,“感谢他在杯赛中精妙的表演,感谢他那充满蓝调的优雅,让我们能相信足球没有无可救药地滑向平庸和丑陋”,等等昔日之星,在书中都有精妙的评论。
足球如此美丽,却又令人如此心碎。书的副标题“那些阳光与阴影下的美丽和忧伤”,看起来又长又臭,我却格外喜欢。作为一个伪球迷的我,首先想到了94年世界杯,意大利和巴西在决赛中相遇,巴乔射失点球后,那双忧郁的眼神,留给世界的背影,令人动容感叹。
观赏足球本身带来的“心碎”,都将成为一种美丽。
真正令加莱亚诺心碎的是今日足球无处不在的商业化。作为一名忠实的老球迷和老左派,他认为今天的足球已简化为一种职业,屈服于收益法则之下,没有了游戏的玩乐。“大家都在退守,几乎没有人突前。他们筑成一座中国式钢铁长城,守卫着己方大门,只有一名‘平原游击队员’在前场游弋,伺机反击。”“前锋和熊猫均属濒危动物。”可是依然不死心,在一次次自我编织的梦里,乖乖地把整个人交了出去:爱得真是好糊涂。
在书中,加莱亚诺还谈了足球的历史起源,及一个完整的足球运动需要参与的角色:球员、守门员、裁判、教练、专家们、球迷、偶像。
因此,也可以说,这是一部“足球指南”。而对于多数女子,也可以从这本书读懂一个男人热爱足球的心,而抓住了一个男人热爱足球的心,也便抓住了他这个人。
最美丽的运动就该配上一本最美丽的书,这也是一本献给所有球迷和伪球迷的作品。世界杯已在眼前,作为一个骨灰级球迷,相信加莱亚诺也如你我守在电视机前,关注梅西、C罗、鲁尼、卡卡等当家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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