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记忆 • 薄脆

如果要用两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个吃食，那我想到的是“薄脆”。因为当真是又薄又脆，让人回味无穷。 腊月，是准备做薄脆的时候了。大米磨成米浆，米浆沥干水分，成为湿米粉。 湿米粉从机器的这端进去，从另一端出来后就成为粉片。粉片大约与巴掌等长，三个手指一般宽。趁着粉片湿润，均匀撒上黑芝麻。为着油炸后味道更美，也为着看起来更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通常选择在晚饭后开始炸薄脆。洗干净碗筷后，餐桌搬进厨房。换了瓦数更高的灯泡，所以厨房愈发显得灯火通明。 大人忙忙碌碌，做着准备工作。孩子们异常喜悦，高兴地在屋里乱窜。 锅里盛了大半锅油，已经开始加热了。大人站在油锅旁，一面提防孩子乱跑把油锅撞倒，一面掌握着油锅的火候。 待油温合适，薄脆投入油锅，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薄脆迅速膨胀，香气扑鼻。 很快，薄脆被筛子捞出，倒在餐桌事先铺好的青菜上。诱人的香气引来孩子们，孩子们围在餐桌旁，舍不得离去，却又不敢伸手。刚出锅的薄脆虽然香喷喷，却烫的很。贸然伸手去抓，非得烫出水泡不可。 通常先在餐桌上铺满洗净的青菜，还得沥干青菜的水分。薄脆刚出锅，浑身是油。铺在青菜上，热油滴到菜上，甚至把菜烫熟。次日炒青菜，无需再放油了。 薄脆晾了许久，大人示意孩子们可以来吃。孩子每人抓几片，卡嗤卡嗤吃起来。 香脆，甘甜，唇齿留香，让人欲罢不能。吃了几片，再要吃，大人却不许了，拎着孩子们去洗澡睡觉。孩子们在梦里嘴巴还在不停吧唧，似在回味薄脆难舍的香味。 薄脆保存在坛子里，密封。时不时吃几片，味美，解馋，滋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