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黑暗人性的旅程

       新买了一本电影评论的书，里面有一篇文章提到1979年由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执导的电影《现代启示录》。这部电影是根据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的名作《黑暗之心》改编的，导演将影片原小说中的非洲转移到了越南，时间也改至越战期间。他把这场残酷的杀戮呈现给观众，也让我们看到人性的黑暗和残忍。
    评论里说：如果没有《现代启示录》，执导过《教父》的科波拉依然是一位著名的优秀导演，然而因为有《现代启示录》，所以科波拉成为了一位电影艺术家。战争破坏了世间一切的美好和平和，甚至让人性倒退和疯狂，对权势的贪婪夺取，肆意制造血腥和杀戮，黑暗和光明，一切都都在血与火的光影里模糊不清……
    是不是生命走在脆弱和危机的边缘，人性里邪恶和丑陋的一面就会展现出来了呢？作为七十年代生人，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场战争是八十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上学的时候听过老山前线英模报告，后来也有一些影视作品《雷场相思树》、《凯旋在子夜》，都是讲英雄主义和集体主义的，是一些教人热血沸腾的作品。这些都是光辉的闪光的人性，可是战争背后那些黑暗的绝望的人性有谁看到过呢？
    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段时间，我叔叔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正好在广西支边。后来他偶尔也和我说起来战争里的那些人和事，战斗之前那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士兵聚到一起疯狂地喝酒，喝到沉醉不醒、痛哭、高歌、放浪形骸地发疯……那样的情形和电影里的敌军没有什么两样。他们还是才刚刚长大的孩子，却要马上去面对战争和死亡，那样的心理负荷只要小小的外力就可以断掉。他们中有的人在炮火中拼命往回跑，结果被班长击毙的，也有被我们自己的炮弹炸死的，还有人一不小心踩到了地雷，就永远留在那片南国的土地上，有人点燃一颗烟的功夫就被流弹击中了……活下来的人又怎么样呢？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有谁能记起他们，还有谁能记起那场战争？
    李碧华说“不要考验人性，千万不要——它根本不堪一击。”是啊，也许生命的尽头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人性都是黑暗和绝望的吧。绝望让人失去理智，在那样疯狂血腥的战争杀戮里，参与者自己也变成丧失人性的魔鬼，变成了战争的工具和新的杀戮的制造者。英雄和魔鬼只是一瞬间人性的爆发吧，电影里杀人魔王邪恶的科茨上校不也是曾经有着辉煌历史的战斗英雄吗？
    感谢《现代启示录》这部电影，它告诉我们战争到底是什么，它为我们揭示了黑暗人性的旅程，感谢今天安宁平静的美好生活，让我们懂得珍惜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