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幽梦

人生如梦

许多年不做梦，许多年不解梦，人过三两，连做梦也奢侈成了春梦一场。梦想不敢幻想，但梦总是可以期待的，万一真做了呢!这不，来了。说来就来了！

前几日夜半，梦见回家避暑，坐在小院子里百无聊赖，禅燥林不静。母亲在屋里忙碌着。大哥走过来，说骑车带你出去兜兜风。怕母亲不放心，没敢跟她打招呼就跟着大哥溜了出去。

一上车，大哥就说你抓牢了，千万别松开。只见大哥一扭油门，摩托车便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大哥说坐稳了，便又大轰油门，摩托车便飞了起来。骑摩托车飞飙。

没错，就是后座已改成竖着手抓，那种类似爬梯一样的摩托车后座，人在空中飞着飙。大哥一路轰着油门，摩托车一边加速往前冲。飞过西湾，飞过梁家湾，飞过金丝峡……速度达到130-140-150-180-……，我在后面两手紧紧抓牢扶手，一边捏着汗提醒他开慢点，开慢点。

这时候忽然，左耳传来蚊子的嘶鸣和冲锋的声音，摇头晃脑，几次三番，就是摆脱不了，……两只手又要紧抓摩托车扶手，一刻不敢松开。

几次三番，忍无可忍，火从中来，便腾出左手来向扇蚊子。瞬间，摩托车失去平衡，从坠入云雾……

大梦顿醒，一只蚊子在耳耳际嘶鸣，闭着眼睛胡乱朝着声音的方向拍去，没有拍着。嘶鸣跟着消失，耳根清静，再也无法安睡，隐隐约约躺到醒清醒……

做梦难，做完梦还记得梦不容易，过了半天还能如影历历，并且思绪不乱，那就称得上奇遇了。所以，梦做到这份儿，我已无话可说。

至今想来，不解何意？

一个月前回老家，大哥刚刚出去河北谋生不几天，擦肩而过。

去年夏天休探亲假回老家，彼时，大哥正在青海高原做事。

若干年前的春节。大年三十晚上，我和大哥披着寒风骑着摩托车到东湾娘娘庙为小侄子祈福。然后赶在凌晨零点之前来到开河某大仙庙上香。

穷乡僻壤之间，灯火通明，一路从山脚延伸到山顶，烟雾缭绕之间，人人流摩肩接踵。大哥进进出出捐赠请香，点燃奉上，如行云流水，我在一旁蜻蜓点水的跟着“虔诚”。

夜里十二点一到，鞭炮声大作，烟火香纸并燃，火光冲天，场面达到高潮。

大哥是极爱热闹之人，准备了数万响的鞭炮，烟起炮响，满地红光的鞭炮四处崩裂。炮声间歇，大哥还意犹未尽。

我和大哥上完香，直到四下的炮声渐渐稀疏，始有归意。

看着空气中夹杂的含意化作眼前的口气，以及每个人被火光映红了的笑意，跺一跺冻僵的双脚，搓一搓冰冷的双手，抖一抖全身的冬露，瞬间觉得温暖极了。

由此想来，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大哥了吧。

是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