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纠结不纠结我都纠结的周末

牛栏山这个地界，在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听说过了。那时候我不知道牛栏山是个地界，还以为它纯粹就是一酒名。后来，大名鼎鼎的二哥因工作临幸牛栏山，我也沾二哥的光，跟牛栏山玩了几次3P。
上周五，我重游牛栏山。下午下班就奔东直门坐车。东直门车站人满为患，韦哥汗流浃背，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边排队一边寻思：一会上车就好了，去牛栏山的都是空调车。
好不容易坐上车，不料车里也人满为患，空调提供的那点儿凉风完全被人群散发的热气给淹没了。韦哥在车里一言不发，假装自己是喷泉，继续汗流浃背。
有人说，人生就是从一个陷阱钻进另一个陷阱。而我当时无异于从一个水坑掉进另一个水坑。
东直门到牛栏山走了大概两个小时，路上有点堵。我心里也有点堵。一下车，我先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跑路灯下打电话。远离了北京城的热岛效应，牛栏山的夜风凉飕飕的十分惬意，很快吹干了我的前胸后背以及胳肢窝。二哥驾车前来接我，上身同样光着膀子，下身穿一件松松垮垮的大裤衩。这条大裤衩大有来头：几年前，二哥在河大逛夜市，正拿起一条大裤衩里里外外的端详，城管来了。摊主大叫一声不好，收摊就跑，剩在二哥手里的只好便宜了二哥。话说这条大裤衩，绛紫色纯棉面料，左右各一大裤兜，左边兜可装手机钱包钥匙饭卡避孕套等日用品，右边兜可装手机钱包钥匙饭卡避孕套等日用品，后边还带一屁兜，可装手机钱包钥匙饭卡避孕套等日用品；裤腿跟裤腰一般粗，两条裤腿打开正好跟裤腰成120度角，因此也不用分哪里是裤腿哪里是裤腰，反正从哪都能穿身上；这条大裤衩，胖子穿上显瘦，瘦子穿上显壮，男人穿上显温柔，女人穿上显善良；还是这条大裤衩，老教授的太太给老教授买过，民工的老婆给民工买过，学校的学生放学买过，附近的村民下班买过，食堂的大师傅也穿，街上的小流氓也穿。就是这样一条老少咸宜居家必备的大裤衩，成了二哥的贴身装备。二哥一穿就穿了五年。
五年，多么漫长，这是一个轮回的时光。在这五年里，多少黑钱流入了奸商的腰包，多少精子流入了姑娘的子宫，多少世事更迭，多少悲欢离合……而二哥不劳而获的大裤衩依然还在。比起五年前，这条坚强的大裤衩只是裆部有了不少磨损。如果二哥不穿内裤，牛栏山大街上的姑娘们就可以经常看见大裤衩里边有东西在探头探脑，若隐若现。
晚上九点半，我们来到牛山镇相各庄村繁华的主干道上，路两旁都是清一水的烧烤店。我本想挑家安静的坐下，可二哥有经验教训，说：“不去他们家，狗日的扎啤四块钱一扎。”我问：“别人家呢？”二哥说：“三块八。”我脾气多暴啊，一听之下当时就火了：“操他大爷的，这不是宰人吗？换别家。”于是挑了家门口电视里放着东北二人转的喧闹的店。二哥点了十块钱肉串，十块钱肉筋，十块钱鸡翅，十块钱鸡脖子，十块钱腰子火烧，十块钱饮料，两扎啤酒。一共花了六十块钱，二哥说：“别找了。”二人转里的人唱道：“记着我的情啊，记着我的意，记着我白白的大腿和滑溜溜的逼……”-_-！
东北人文采就是好。
两扎啤酒我喝了半扎，二哥喝了一扎半。十块钱饮料我喝了九块钱的，二哥喝了一块钱的。饮罢去二哥那乱似猪窝的寝室。二哥电脑上实况足球游戏还在暂停，二哥继续玩。结果刚一继续他控制的中国队就被伊朗队进了一球。二哥和我异口同声的说：“操！”……当时，幼稚单纯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结果直接导致昨晚中国男篮惨败伊朗。南哥今天在日志里写到中国男篮打的不是篮球，是寂寞。假如中国男篮知道二哥是造成这个结果的最初蝴蝶效应，那么郭指一定不让中国篮球打寂寞，而是打二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我们为午饭吃什么纠结了半小时，最后决定吃米饭：蒸一锅香喷喷的米饭，炒一个小鸡炖蘑菇或者土豆炖牛肉，小酒一喝，小嗑一唠，爽着呢。可二哥从床下边拿出米瓶子才发现剩下的米不够俩人吃了。……二哥有主意啊，不蒸米饭了，小鸡炖蘑菇照炖，小酒照喝，小磕照唠，买张饼撕着吃，爽着呢。要去买饼时二哥才发现，对面主食店已经下班了。……我有主意啊，话说我炸酱面做得敢跟海碗居叫板：煮一锅劲道可口的面条，炸一碗鲜香美味的肉酱，小黄瓜切丝儿，小番茄切片儿，小酒一喝，小嗑一唠，爽着呢。于是改吃面条。要煮面条时二哥才发现煮面条的锅漏了，而炒菜锅煮面条又显得太小……我和二哥都有主意啊：烧壶开水，泡方便面吧。于是我们一边意淫着小鸡炖蘑菇，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电影，一遍听广播；小酒一喝，小牛儿一吹，爽着呢。
我都好久好久没吃过方便面了。
吃罢午饭，小睡了一觉醒来，和二哥一起坐车回市里。二哥去参加孙燕姿“答案是……”演唱会，我回家洗洗澡十点出来跟芒芒小于等人去K歌。二哥听完孙燕姿“答案是”的演唱会后有什么收获呢？答案是二哥没有回牛栏山的公交车了。没公交车那二哥该怎么办呢？答案是二哥到同一首歌找我们去了。二哥到同一首歌是一头栽倒就睡呢，还是也唱两嗓子？答案是二哥果然唱了两嗓子。二哥唱歌唱的怎么样呢？答案是我操，太牛逼了。
在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被同时代的同学们奉为歌神。我也默默的接受了大家的抬爱。自认为歌唱的高音上的去，低音下的来，无人可出我右者。不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竟然就是潜伏在我身边的二哥。只见二哥歌声动情，表情投入，高音嘹亮，低音婉转。第一首歌先把我和芒芒众人镇住，第二首更是引发集体伴奏——二哥唱：“说好破晓前忘掉”大家伴奏：“花田里犯了错”，二哥唱：“拥抱变成了煎熬”，大家伴奏“花田里犯了错。。。”二哥唱：“犯错像迷恋镜花水月的无聊”~~~真他妈默契。唯一不够默契的是，大家都伴奏“花田里犯了错”，可我们可爱敬爱的娟姐的伴奏怎么听怎么是“花田里翻了车”。。。
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