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我以前大学家教时的一个初中女孩，生得俏丽可爱，打小就跳拉丁舞飞来飞去参加各种国际比赛，身材高挑健美得不像话，校服懒懒的搭在小身板上便是一路街拍，只是小小年纪偏对大人的世界无比好奇，不放过任何一个戴美瞳穿超短裙和黑丝袜的机会。除了学习以外对什么都感兴趣，调皮捣蛋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因为生得好看，难免有少不更事的男同学成群结队的恭候接送。老师很是头疼。只有一次，老师上课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读书？班上同学一一作答。老师看到她懒懒的，便问道，王景，你课下倒是活跃得很，你说说看。她乖乖答道:因为我们要考好大学，认识好男孩，嫁个好男人。全班哄堂大笑，她也笑，老师也笑:看你平时不懂事，这次却答得不错。其实她比谁都聪明呢。
她的妈妈王姐是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每次见她，脸上或者画着浓浓的妆或者敷满土豆面膜。她和女儿的卧室总是乱乱的——男人不和他一起睡觉，却是地道的妻管严。王姐对什么事都充满掌控欲，比如丈夫理发店里的人员流动，新搭讪的女人，女儿的班主任和令她头痛的成绩单，甚至女儿看电视的时间和频道，都要过问。却总有她掌控不了的事，比如丈夫手机里的新电话号码，女儿的小号和那些口味略重的英文歌——可惜她不懂英文。有一次我和她谈到女儿的未来，提议小景以后跳拉丁考艺术生。她忙打断:只会跳舞有什么用？我们店里兼职的学生，学历不同，年纪一样，做人做事却差得远，没知识没学习能力有几个能成事。其实她也并不是糊涂。
人都是这样，比谁都聪明，又比谁都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