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一周年记

     2009年5月12日，对于我来说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忽然很想写点什么。大概是受今天收到的一条短信息触动吧。短信内容大致是希望所有人为汶川地震一周年纪念默哀3分钟，鼓动转发云云。看到“一周年”三个字，我心中一动。一周年，时间真快。黯然低下头，回想起一年前的此时此刻，我坐在几乎同样的教室里，同样心不在焉地听着课。不同的是，我已不再是去年今日的那个我。时间的流逝也许并不会真正改变我什么，无非是胖了瘦了，眼角唇边新添细纹。只若是上等的丝绸拂过，轻若无物，无声无息。只是这丝绸中裹挟这无数颗大大小小的钻石，或重或轻，或深或浅地划过时，给我留下瞬间耀眼的光芒还有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这些痕迹就像盲文般细细密密却又错综复杂，只有闭上双眼，伸出双手才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指尖轻触的一瞬间，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记忆的碎片霎时间腾空而起，小龙卷风似的不断旋转，虽不完整却鲜活如昨。
     我也曾为自己做过的事，犯过的错而懊恼、哭泣甚至放纵痛苦的野火在心头恣意。想要极力逃避那些联系着痛苦、绝望或是彷徨的记忆，却发现无法逃避。因为总是无意地一次又一次触碰，仿佛是一种习惯。这样也好，就像亲手泡制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每次忆起都是过一层滤网，滤去那些依附在记忆之上的泪水、迷惘抑或是痛苦的渣子，剩下的自然滴滴香浓，令人回味良久。从平淡中提炼苦涩，是一种人生的境界，自苦涩中品味醇厚，是人生的又一种境界。但，咖啡再醇香亦不可多喝，如意式浓咖啡，只小小一杯，方可提神醒脑，振奋精神。多喝则适得其反，终日沉浸其中，醇香尽失只剩苦涩，伤身又伤心。
    这并非是道听途说而来的所谓“教训”，而是我在那些人生的黑夜里苦苦挣扎过的痕迹。不过对于旁人来说，它仍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所谓“教训”，因为“教训”只属于亲身经历的那一个人，不足为外人道。这也是“教训”最最可贵之处。而年轻最大的好处就是还有很多错可以犯，还有很多机会亲手摘下只属于自己的“教训”，千万不要白白错过，否则以后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选择坦然面对，默默承受生活给我的“恩赐”。有一天，我发现，我可以从容应对生活中的种种艰辛，而不是紧紧抓住绝望一同坠入更深的深渊。有一天，我发现，我可以轻轻抚摸着那累累的伤痕，感激生活教给我的一切，而不是任由悔恨陪伴无尽的眼泪流到天明。有一天，我发现，那些生活留下的疤开成了一朵淡淡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