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之味

最近常常饮一点白兰地，夜阑人静时，打开冰箱，拿出我爸的酒，倒上一杯的量。杯子是上次星巴克做活动送的，小小的espresso杯，像我这种只喝速溶咖啡的人用来喝酒正好。一杯是微醺，两杯就满眼的热泪了。
白兰地喝起来好像花露水，比伏特加和威士忌都要有意思。当然最主要的是比后两者都便宜。十来块钱竟然有一大瓶，就算是喝死掉也花不了多少钱。而酒精烧灼喉咙的感觉，特别好。
白兰地总是让我想起斯嘉丽，瑞德去看她，一下就识穿她用花露水漱口意图遮住的酒精味道。小时候看《飘》的时候，总是憧憬着成为斯嘉丽那样的女人，那么灵动，自由，总有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奔走，有瑞德那样的老男人爱她爱得着了魔，而她本身并不复杂，却坚强得紧。后来大一点才意识到我这辈子都成不了斯嘉丽，没有那样的脸蛋，16英寸的腰肢，没有那种迷人得要命的做作与天真。
所以世界上的痴男怨女，到底是为什么呢，无非是为着脸蛋与财富，贪嗔爱恨，劳碌奔走。现在再有人跟我说什么爱情，我是不信的，不过是大脑皮层的几种神经递质的一系列作用。到底，无非色相吸引。
我质问一个声称喜欢我的人，你喜欢我什么，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知道。我如果不是一个神经病，至少是一个神经质。当然从大部分男人的角度来看，神经质与否根本无所谓，他们从不关心女人的内心。女性不过是他们的幻想与欲望的投映。所以我厌恶男人，当他们作为男人的时候。
喝白兰地的另一个好处是，额头会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全身都滚烫起来。让人感到对这个世界还有知觉。世界还有各种各样的感触，而不仅仅是每天早上睁开眼，脑海里浮现的marketing plan，budget,，sales track.......
这几天，那个拍挟尸要钱的记者因为癌症去世了，28岁，某个朋友的朋友的同学病故了，90年的小姑娘，淋巴癌。我很焦虑。我想我大概肯定是携带了BRCA1基因的。也不是害怕死，但是害怕就像从未活过一样，挺害怕的。
反复在听《陌路人》，“无数个黄昏无数个未睡去的黎明/在雨雪交加的夜里她轻轻喘息/她曾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生命里/有她在的每一刻仿佛都欢乐不已”，想起看过的一篇拉美小说，Una Mariposa，一只蝴蝶。那真是一个怀着爱与凄楚的故事。
“你知道在我感到已经即将进入坟墓的时候，使我痛苦的是什么吗？不知道，我的将军。就是想到我可能是在流沙上建塔，在海水里耕耘。”
“您和我一样，和所有的人一样，活过，天知道多少次，同样的生命，而且还将活下去，在世世代代永恒的重生中，就像一条吞噬自己尾巴的蛇...”
生命的虚无惟有以爱来对抗。但也许并不能。
“你的眼睛为孤独催眠，好像车祸以后继续转动的轮子。”
他是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们好像是一样的人，却还是没有办法。
“你是充满惊奇的繁华街道的喧嚣。”
“泪水的元素向内滚动，由高傲的胆怯和沉默构成，你让时间踌躇不定，让天空产生无限的直觉，远离你无物永恒。”
当爱情仅仅停留于描述的时候，它是多么美好。
“竟如此不易，你和我，彼此在不如意的生活中，遇到一个如意的人，所以我爱你。就连同你的缺点，你的道路...”
旷野一样的人生，竟连爱也是不可能的。
活着多么累人，既疲倦又厌倦。可是明早还要继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