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美丽版图上的一颗青春痘(13.2.15-3.3西北五省之行)
喜欢独自上路,背着双肩包,跨着单反,自我流浪,喜欢放逐和自虐的感觉;走在路上,永远都是双肩佝偻着背着沉重的双肩包,腰绑相机;腾出双手做拥抱世界状,手捧地图,上山时抓树枝,撑手杖,下山抱大树,喝水吞干粮,真正的行走在森林原野的感觉。等回到城市,穿行在钢筋混凝土的条条框框里,在车水马龙的尾气中,在急趋穿梭的人流中,出发时的豪情万分,就回归成顺从的规矩步伐了,那是你不能逃避的宿命。所以,在还有体力和精力的时候,就背上双肩包,满足内心对自由、不羁、放纵和逃避的认同吧。
2月15日
每次出发前想得最多的不是前行的路途有多遥远,心里只有前面说的独自上路的感觉。也不去考虑还有什么东西未带上,而是对年迈的父母的愧疚,家人短暂的团聚又怵然出走,和妹妹双双离家,至少半年内都只能通过手机传音。在家里呆了短短的一周时间,在家的时候每晚都和妈妈去村边散步,这是我每次回家都坚持的做法,在路上聊的东西几乎都一样,无非家庭索事,邻里关系,短短的村边泥泞小道反复走了多遍,只听得远处的狗吠声,只有天上的星光打着盹,那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早上出发时,明显感觉到父母眼中的一丝留恋。
爸爸陪小妹去等车。妈妈送我上了车,苦等了一个小时也未发车,在我决定退票时,却发现妈妈还等在外在面,我故意告诉她车马上就要开了,她才慢慢离去,等我背对妈妈时,眼睛终于忍受不住了。孔子说过,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父母身体安康,精神平静,忧得是自己不在身边,父母年事渐高,看不到曾经容光焕发的父母,腿脚也不再麻利,眼神更多了对孩子的留恋。我们已经长大了,又更离不开父母深情又坚持的视线了,亲情是孤独的旅程中永远的牵绊。2月15晚,坐在西行的火车上,沿途的村庄闪着零星的灯光,短信里妹妹告诉我,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坐上去上海的长途车,父母一直陪在身边,在等班车安全离去后才肯放心,这份亲情让背在心里的行囊沉甸甸的。
2月16日西安
火车提前到了西安,早上四点半,离开亮还早。背着包来到七贤,去年西安之行的最后一站。这也是此行唯一客满的旅店,无奈之下放下包,就开始穿梭之行了。从城北走到钟楼附近的回民巷,才不到六点,喝了一碗老米家泡膜,把快没到底的油脂全喝下去,浑沌的眼神也好像朝阳一样放光了,本来还想再去参见下大清真寺的,去年时就深为中西结合的建筑和文化氛围所吸引,试想下世界五六亿人接受的宗教,是得要严肃了解一番了。看着鱼贯而出的教众,五功之一的早祷刚刚结束,马上要开始一天的劳作了,看我经过,笑着指点着我说道为什么走这么快,其实我是很佩服他们规律又安详的生活,精神上更加富足。大清真寺要八点开门,先出去了去西北大学,校训是“公诚勤朴”。没想这里出了十五位院士,还是抗战时期东北大学的避居之地,更是三校合并的西北联合大学的所在地,可惜的是对这一历史保护和介绍太少,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在昆明师大的西南联合大学旧址保存良好,还有博物馆纪念之,“坚毅忠卓”的校训如自强宣言一般成为那个时代的最强音。在西北大学校园里只有一个张学良为东北大学校舍奠基仪式题词:“沈阳设校,经始维艰。自九一八,惨遭摧残。流离燕市,转徙长安。勖尔多士,复我河山。”
出发去省博物馆,再次看到何家村出土的国宝文物,与众多省级博物馆的珍藏相比,的确以这一组盛唐时期的文物最为精美(最有名就是草原民族特色的玛瑙质来通酒杯和浮雕舞马的银酒壶),这一时期也是历史上不可复制的绝美华章,物阜天下,万朝来觐(有日本第一种铜质钱币,一共出土5枚,上书“和同开珎”,后赠送日本一枚)。在博物馆中能见到不同民族特色的文化,唐朝时继承南北朝三百年余年来的文化熔合,国内各民族大融合,中西文化交流频繁,对外开放和文化交流的广度和深度取决于我们的自信心和胸怀,进入唐朝时达到了高潮文人也少了空谈,边塞诗风行一时,力图开拓边疆,建功立业,这一时期比汉代的凿空之旅更多了实质的探险内容,把内地的文明带到遥远的异域。
又来到城东南角的西安交通大学,前身是上海的南洋公学,与上海交通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和台湾大学同为兄弟院校,实力不俗,印象最深的就是法桐守护的长长的校道。出了正门,前面就是一个公园,里面有杨虎城将军的雕像,今天还计划去内城的杨虎城公馆的,那里是西安事变指挥部,去年时到过骊山,看了蒋介石跑路时被发现的山窝,他当时差点没摔死,当时还打死了他一个侄子。
沿东城墙寻去,吃了个肉夹膜当午餐,找到公交站点时,也没细想,还是到回民访好好吃点东西再寻思下午的行程吧。这次到了另一清真寺,不收门票,地图上没有标注,是明代时修建的,里面有个明代的碑,记载了郑和下西洋前在此寻找了解伊斯兰文化的顾问兼翻译同行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宗教知识,如五识,五大告知,尔德节(宰牲节)。
在西安的最后一站是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去年时没来得及去,就在七贤旁边。快下午五点了。没有想到里面是十几进的四合院落,还有地下室,白求恩曾在里面做过手术,有很多历史人物在此逗留,我想他们当时也没有想过他们的足迹途经西安到达延安后没几年,就转向全国了,迎接全面胜利了吧。基本看不完,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位援华国际友人死于西安事件时的流弹,看来好奇心太强了!另一方面,我们对历史的细节认识还是太简单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在催促下离开八办,心里还想着到了桂林和贵阳一定去看那边的新四军办事处。10年在乌鲁木齐看过的驻迪化办事处,二层的黄楼,寂静的小院,印象极好,而西安的八边规模极大,就像左心室,泵能力最强。天色已晚,还是留下点遗憾,把杨公馆和张学良旧居留着下次再来吧。上了去宝鸡的长途车,一路高速,八点多到了车站,坐最后一班公交来到城内。漆黑一片中没有看到渭河,到了终点,才发现到了金台山半山腰,真看得山顶的一线路灯发呆。偏僻之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宾馆,离陇海线只有二十来米,经过一天的行走,前一晚又在火车上硬座过来,当晚睡得奇好,没有一列火车跑进梦中来。
2月17日 宝鸡
宝鸡之行的主要目的是天台山。可惜这一路线极不成熟,打听了不下十位市民,也不知如何前行,只好作罢。等夏天的时候可以直接去秦岭的主峰太白山。
宝鸡又称陈仓,宝鸡是陕西第二大市,古称陈仓,中国人爱讲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指得就是这里了。757年时才改叫室鸡。秦岭主峰太白山即在辖区内。这边交通便利,铁路横亘,早上起来背着包先到火车站,却得知去当晚去天水的火车最早十点半,又来到汽车站,最晚一班是六点点,存下包后就直奔宝鸡青铜器博物馆,这是最为期待的地方。顺利找到这个长得像个方鼎的博物馆时,时去才发现已经改名叫做民俗博物馆了,简单看了剪纸和布老虎后找到后来的新馆,长得像个半截编钟,光台阶就得有两层楼高,一楼有个打击盗卖青铜文物成果展,可以设想本地文物资源的丰富程度,据说近百年出土青铜器5万件,有的甚至在废品站和冶炼厂回收得到。馆藏的青铜器珍品多为复制品,很多不是在北京,上海就是在台湾,全是国之重器,像清末四大国宝:大孟鼎、毛公鼎、散氏盘、虢季子白盘等均出自宝鸡,大孟鼎和虢季子白盘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散氏盘和有铭文四百九十七字的毛公鼎现在台湾台北故宫博物院。虢季子白盘体积巨大,重300公斤,一度当作马槽,比我在郑州省博物馆见过的云纹铜禁还要大,铜禁是用失蜡法制作的,共有24只虎形兽,异常精美,不过没有铭文,史学价值就逊色一些;虢季子白盘内底部有铭文八行字。长篇铭文是先秦书法代表作。其书法颇具新意,圆转周到,好像隶书一般。还有,如杨家村遗址出土的单氏家族墓地里的青铜器铭文把家庭成员和效忠过的周王联系在了一起,歌功颂德,相得益彰,充分佐证了史记记载的西周诸王世系的正确性,对西周的断代史研究也非常重要,文物的史学价值体现得完美异常。
博物馆旁边是宝鸡的中华石鼓园,这里就是唐代出土的十面石鼓所在地,现在保存在故宫东侧参观过石鼓馆,当年日本侵华时,这些巨大的石鼓曾流徙半个中国。
下午爬上了金台山,到了山上的金台观,一个新修的寺院,以前估计是个道观。看到一句话,在是非成败的热梦中,在茫茫劳碌的尘世上,旷世难求的缘。算是佛教世俗化的一部分吧。
最后来到金台山下城市建设成就展,没有想到竟然有五层楼高,从清朝看到本世纪。从宝鸡城市发展历史,可以看出中国近二十年的巨大变化。
天水也是依渭河而建的城市,比宝鸡狭长得多。到达天水时晚上八点多,一直坐到秦州区汽车站,在附近饭店老板的建议下,得先返回北道(麦积区)玩完麦积山再返回,半道上听司机嚷嚷北道北道的,椤是没敢下车。搭了返程车,十几公里的路程,才十元,司机把我拉到34路公交经过的地方,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又是洗不成澡,也没有开水,将就一晚吧。
2月18号天水
早上尽早醒来,退了房,存好包,还是没有开水。大吃了一顿早餐,第一次吃到了水煮鸡蛋,放上几片紫菜片和葱花,味道竟好极了。因山上有积雪,34路车坐到马跑泉镇上时便停了,我只好步行八公里上山,没想到一会后公交车又跟上来,说是看我一个人上山太辛苦,今天就破例开上来一次,让我好是感动,到了景区门口,人和车均无,票也省了,踏着雪进山,盘山路上偶尔转过一两个私家车。在岔路口,一边是植物园,一边是麦积山石窟,正中间是个瀑布,正好是个圆形,就先从石窟出发,走到瑞应寺时,就能看到麦堆一样的石窟了,孤零零的黄色土山上密布石窟,细节不用多讲了,观赏石窟一定要带手电,不然在铁丝网后面的石像一点也看不清梦,单反也对不准焦,我全部是估计像距,手动对焦拍摄完成的,罪过,闪光是我的不对,不过塑像上的色彩也早已褪掉了,除此之外,一定要手持指南(在景区服务区免费可取),不然就会像我一样把交首菩萨、童男童女和东方蒙娜丽莎全部错过了。在观看石窟上,对胆量也是个的挑战,在天桥上,也就是七层石窟上透过低矮的栏杆向下俯视,远处雾蒙蒙的群山已被风雪笼罩,也看不到脚下的风景。赶快下来,经过瑞应寺旁边的一个小道上山,前面指示为观景台,上去后能看远观石窟,继续向前,按照指示,走了近一小时找到了瀑布,再向前就警告有熊和野猪出没了。此时,除观赏白塔瀑布外,我身上的堆雪也成了一景,从头到脚,外加相机,全被雪包被,不止一次的吹掉单反上的积雪,而他也能一如既往的工作。返程时穿过植物园,我不敢过久逗留,下山后还想有仙人崖等着我。
从植物园正门出来,再走一段又返回到景区正门了,这次没有公交等着我了,走了八公里路下山。到了镇上寄了张明信片,坐上一位刘司机的车,往返仙人崖,再省去门票,80元,我很信任他,在上山的路上一直聊天,当时没有想到晚上还会住在他家里。进了仙人崖,山下的仙人湖倒映着周围的丹霞地貌,周围的山谷里有不少长着漂亮尾巴的山鸡,我追踪了好几只,想找根羽毛求之不得。上了山后,有点来到了华山的感觉,四周分别叫做东西南北崖,中间是玉皇殿、睡佛殿和献珠山,都是空旷无人的地方,我一一爬上去拜了下。只有东崖和梯子洞没有时间过去了,估计从那边可以走到另一个桃花源了。下山后已经快五点了,有两个选择,去秦州区住,明天去兰州或者临夏,或者在麦积区住,第二天去石门,在老刘的极力暗示下,我选择住在他家,第二天去看风景绝佳的石门。晚上到了他家里,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极为富有,有三辆车,两个院落,看来生在景区真是件幸事。
2月19日天水
早上九点多起来,在老刘家吃了早餐,一层油水,漂着菜叶,里面不少肥肉,还有炸过的面团,叫什么名字听不懂,我喝了两碗后又精神抖擞地上山了,这一路全部爬坡,在山崖下前进。车在一个大上坡前停下,只能步行进山了。走了不一会,来了一辆老式北京吉普,景区的巡山车,司机是老刘的朋友,里面还坐着当地林场的二把手,是上山拍照来的,于是顺利地上了山,在路上了还不断交流摄影心得了。实话说,石门景区很小,也没有想象中的漂亮,主要是欣赏南峰和北峰,而且只能原路返回,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不过下山的路上看到了野生的黄麂子,老刘一刻不停地夸其肉质如何鲜美。
当天下午到了去往秦州区,在半路的李广墓下了车。在天水,最让我感觉到震撼的没想到是李广墓,一个小学校一样大小的地方,标志性的是汉代石马,比起在嵩山时汉皇帝立的太室少室阚,不知气量小了多少倍,遗迹仅存一对石马,磨损严重不说,高95cm,还有两个说是石人的石块,但将军的精神之高大彪柄史册,将军是自刎于漠北的,墓重修过,里面只将军一盔一甲一鞭矣。没有想到墓碑是蒋中正题写的,对于将军的事迹,不用多说了,有诗为赞: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卢纶)。
到了汽车站,只能买到第二天早上的去临夏的车票,而且要用八九个小时,当时就放弃了去甘南的念头,而且最佳时节是在夏天,可以从夏河南下去川北的九寨沟。就坐了五点四十的车去了兰州。趁等车的半个多小时里,去了下伏羲庙,伏羲庙名气大于内容,不知这样说老祖宗会不会有报应,不过在西安时没有去黄帝陵,在宝鸡时没有去炎帝陵的选择还是对的,不然还会说出更多不敬的话来。倒是博物馆还是值得一进的,里面大多是陶器,也反映了秦人先祖从陇西牧马来到天水的历史,在与北面的西戎的对抗中不断发展状大,三代君王竟然战死,秦襄公和他的祖父秦仲和父亲秦庄公都死在与西戎的战斗中,秦襄公在幽王死后护送平王有功,才受封了岐山以西也就是现在的天水之地,才最后迁局到关中宝地,奠定了称雄天下的基业,秦人才有了发展的基地。这与后来在武威和宁夏看到的西夏天国三祖孙三代(继迁,德明,元昊)的砥砺之旅何其相似。
2月20日兰州
到了兰州,这是西部重镇,位于中国版图的中心。清晨来到五泉山上,只找到了两个泉,掬月泉无水,蒙泉死水。还有一个清朝的大钟,这里有段历史,日本人在抗战时竟然也轰炸过兰州,死伤万余,大钟幸存,这个万斤重的大钟的斑驳绣迹,告诉我们需正视历史,以警示世人。在白塔山上极目远眺,“清澈”的黄河在这里流过,只能看到天际线上渐渐消失在迷雾一样尽头的高楼大厦,北边的兰州新区说是要推平700座山头整理土地25平方公里出来,那灰蒙蒙的天不知是否拜其所赐,始建于元朝的白塔上污损严重,各式到此一游不可杜绝,不知彬彬有礼,敬畏自然的古人看到现代人目空一切的这一做法会做何感想。
走过了中山桥,这是一百年前德国的杰做,现在还有使用中,没有在战争中破坏掉。中午在附近的大众巷里找到了马子禄牛肉面,真像传说的那样下午歇业,原因是汤只当天一锅,喝完就没有了。下午到了甘肃省博物馆,里面重点介绍丝绸之路。里面的马踏飞燕,让我激动不已,这代表了几个世纪来丝绸之路起点国的精神风貌,意见风发,不惧辛劳,超越极限,远赴万里之外。这里不能不说下张骞,两次凿空之行,并殁于途中。第一次出行历时十三年,百人中仅两人生还,长途漫漫,远至今天的咸海和伊斯兰堡,其历险精神代表了西汉时人们的精神状态,不满足于现状,努力开拓进取,代表了中华第一帝国的强盛之音,汉民族之称谓了发轫于此,此后更有班超卫青等人的丰功伟绩。甘肃省博物馆也是国家一级博物馆,这就是博物饱逛多了好处,在甘肃省博物馆里看到了图片上的驹尊,就想到在上海博物馆看到实物,这是温酒器,把热水倒在朐腹中,背驮的盛酒器中的美酒就可以舀出共饮了。博物馆里还有古生物厅,这里曾经水土丰饶,是大型生物的天堂,五米高的黄河古象,披毛犀都曾肆意纵横。北边的兰州新区说是要推平700座山头整理土地25平方公里出来,那灰蒙蒙的天不知是否拜其所赐。从博物馆出来,去了兰州大学,校训是“自强不息,独树一帜”,原来的主校区已经成了研究生院了。在校园里面很亲切地看到打开水的学生们。兰州大学对面就是中科院兰州分院,有一个与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齐名的兰州重离子加速器。
火车到了西宁已经九点多了,公交最晚到九点,只好拼车到市内,司机很年轻,也很风趣,在路上聊起西宁简单而满足的生活,顿时对这里充满了好感,感觉不到2400米处的的轻颖感了。同行的还有两个销售员,在和敦朴的当地人交往中也收获良多,终于找到了青年旅舍,叫塔顶阳光,人很少,空荡荡的客厅里三两个人在闲聊,已经晚上十点了,在兰州暴走了一天也没有吃到正宗的西北美食,到了西宁正好大补一下,尝一下这边的羊肉串,还有这边的马生连锁小吃一条街,应有尽有。回到青年旅舍,终于洗了一次澡,换了汗渍的衣服。在房间里遇到一个刚从西藏返回的湖南小伙,还有一个计划返程的伊梨人,没想到他是青岛科技大学毕业的。简单聊了会,就在浑沌中进入梦乡了。
2月21日 西宁
今天的首站是塔尔寺,距离市区南25多公里,按照打听的路线,到了公交公司站转小巴,终点即是。没有想到正赶上21-25号的灶火节,正好被遇上个正着,一大街的绿军装,满地的红泡仗,还有围观的各族人民,不一定,进行游行状态中的灶火节开始了,队伍最前方是高跷队,然后是红崖沟村藏舞表演队,男着酱色衣服,头缠红布,脚绕铃铛,女着红色上衣,头顶珠饰,好像分为序曲,正曲和大圆满,尤其最后大圆满一段,动作不断,浑身抖动,哈达都晃掉了。后面的队伍看不到头,估计要是全部看完要等到太阳下山了。还是直奔主题吧。走了约两公里到了塔尔寺,意为先有塔再有寺的意思。这是里宗喀巴大师的出生地,也是中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之一,他是金师,也就是历代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的老师,他创立了严格例律的黄教,开创了西藏政教合一的时代,认同中央政府,团结西藏各地,包容其它宗派,广招弟子,广建寺院,使藏传佛教发扬光大。这里是十分神圣的地方,绕八座白塔可见磕等身长头的信众,正赶上藏历新年,大殿里供品异常丰富,有栩栩如生的酥油花,刚刷了金粉的佛像,还有16幅明代的色彩绚烂的堆绣放在正殿两侧,立体感强烈。寺内还珍藏了许多佛教典籍和历史,文学,哲学,医药,立法等方面的学术专著,这里更像一座学校。从寺里出来,灶火节的活动还在继续,藏舞正跳得欢快,为了赶在晚上到达青海湖,就移步市区,打听着找到了青海省博物馆,前面是阳光下活动的人群,博物馆没有票据,馆藏也少得可怜。有一个60多厘米长的大矛让人印象深刻,还有个倒勾,博物馆里也有一部丝绸之路展品,也有反映了吐谷浑及蒙古人迁移到青海的介绍。出门后,走回青年旅舍取包,一路上,发现整个西宁的房地产非常红火,高层建筑层出不穷。
晚上到了青海后已经九点多了,司机非常不配合,把我送过了站,在冷风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现在海拔3200米,感觉和天空更近了,月辉稀疏,星光灿烂,北斗星好像蹲座在青海湖边。顺利地住进了牧民之家,设施不错,夏天里还有酒吧,当天加上老板一共我们六个人。在一起看了记录片《轮回》。他们计划去敦煌,可惜25号才动身。同有想到等去了格尔木市和拉萨,后来赶到敦煌后,又遇到了他们。这是后话了。
2月22日青海湖
晚上到了青海湖,司机非常不配合,一个装傻,一个卖萌,除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也不说,他们不断地聊天,一直把我送过了站。在冷风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现在海拔3200米,不可运气。月光下,青海湖映出青绿色,可能有视差,有点湖水倒挂的意味,使得湖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顺利地住进了牧民之家,没有网站上登记的青年旅舍,设施不错,夏天里还有酒吧,加上老板一共我们六个人。他们计划去敦煌,可惜25号才动身。同行的有河南的华侨,在他的建议下,晚上我们搭车去了格尔木,这一过程颇多周折,从倒淌河到共和县往返一次,实际上,不用离开青海湖,直接等下午两点从西宁发格尔木市的长途大巴就可以了,我们做的是下午五点发车的卧铺,晚上八点到了倒淌河,票价200元,晚上两点后休息了三个小时,到格尔木市已经六点了,这样就错过了凌晨三点的最晚一班到拉萨的火车,如果我们在青海湖边没有搭车去寻找共和的班车的话,还是有机会坐上拉萨的当天列车的,只好在格尔木市呆一天,坐晚上12点多的火车去拉萨。
2月23日格尔木
在格尔木市也有收获,离火车站两条街的小吃不错,肚丝汤和杂碎汤非常好,旁边小店里的羊肉串也非常鲜美,这是此行头一次吃到正宗点的羊肉。先在市区转了圈,不大,这已经是青海第二大城市,青藏高原第三大城市了,这里还是中国土地面积最大的地级市,比韩国还要大两万元多平方公里,试想整个青海省才500多万人,还不如大连市的600万人多,放在这么辽阔的土地上,简直是沧海一粟。
市区内逛得差不多,便搭车去了察里汗盐湖,我们行驶在盐做的路上,这里的盐贮量达到了惊人的600亿吨,自然结晶的盐有着水晶一样的形态,湖水里透着青绿色,这里生命稀少,不过仍有嗜盐细菌生存,这是极端条件下生命的奇迹。
2月24-26日拉萨
从格尔木到那曲需要八小时,这期间要突起五千多米的昆仑山口,这就是东西走向的龙脉所在,长江黄河沿着山势向东流去,也带去了高原的纯净和神圣。坐在温暖的车厢里,享受着吸氧的待遇,看着窗外起伏的山脉,四周是雪的苍茫,威严的远山披上了哈达,列车在冻土带上静寂地前进,厚重的雪渗出丝丝溪流,在戈壁上汇成冻湖,耗牛屹立在苔原上,点缀着荒凉的巨轮,长风吹过低矮的云,吹松困倦的神经,心情随着远方的雪山和牛群而绽放开来,那是一种精神上为之振奋的觉悟。在高原人是如此的渺小,在这里只有精神世界的壮烈,在这里你可以细细地品尝自然的静默,体验心灵的孤独,品味自己的存在。而到了拉萨,你又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在转轻的人流中,又有一种崇高的情绪,对生命的关怀,对文明的延续和对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你会忍不住紧随人群,在蓝天和佛寺面前低头。
站在寺院旁边,看着经幡曼舞,人流轻淌,经筒慢旋,不时欣赏碧蓝天空下的这块土地,就会觉得这里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公元七世纪,藏族迁至逻些后,加强了同唐中央王朝的联系,进入了发展的全新世,地理位置上的绝伦创造了独特的文化,与引入的印度佛教结合,发展出独一无二的宗教文化;这一过程光辉灿烂,未来也要珍惜,不应损坏:藏地提供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信仰可以与自然完美的结合,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同时,又守护了一份自由的心灵。
在塔尔寺时就见到了许多磕长头的信众,这里仿佛是城市边缘的精神圣土,到了拉萨,你可以随处可见手持转经筒,不断祈祷的人群,在寺院前,更是聚集着黑褐色衣服的人群,许多是从牧区徒步而来的,甚至是磕长头而来,真的应当惊叹于宗教的力量。
在拉萨的日子不用多说了,我采取了经典的旅游方式,就是不停地走,把地图上能找到的景点全走了个遍,见寺就进,见人就拍,还绕到了拉萨河边,思考了一下逝者如斯夫的意义。还找到了胡耀邦题写的青川藏公路建成纪念碑。印象最深的还是布达拉宫,红白副映的色彩,藏民心中的精神堡垒,里面的宝物数不胜数,以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最为旷世之宝,五世达赖喇嘛灵塔动用黄金3.7吨,还有巨大的宝石镶嵌。布达拉宫下的珍宝馆也非常值得一去,而且免费。
26号上午去了西藏博物馆,这是堪比上博和陕博的地方,光是历代中央王朝赠送给西藏地方领袖的宝物就让你流连忘返了,害得急不可待地赶赴下午一点的列车,过安检时弄失了水杯。
2月27-28日敦煌
27号凌晨两点多到了格尔木,睡在火车站。天刚亮又补充了杂碎汤和肚丝汤。从格尔木做汽车到敦煌竟然用了九个小时,中间经停大柴旦,这里是座石油城。因资源而富足的地方。到了敦煌汽车站,先补充了当地的驴肉黄面,这是此行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食了。
终于到了最为期待的地方,也是此行的最西边¬----敦煌。这里是汉武帝时列四郡、据两关的最西端,丝绸之路的三通三绝均与此地有关。从汉王朝经营至今,这里是中西文化的交融汇聚之地,马队踏平了民族交融的重重障碍,是沙漠之舟穿越了死亡地带,让汉民族以勇武、开明、开放的性格迎接异域的文明,走向创造历史的漫漫征程。27号下午到了莫高窟,党河水环城而流。按原计划住在了月牙湖附近的家庭旅舍,这又是靠近景区的好处,独子继承家业,房间占地350平方米,87年出生,一儿一女,而且巧得是他毕业于大连的一个学校。这边里的地下水源丰富,在一片黄沙中有一片难得的绿色,一旁就是黄海中的一抹泪珠---月牙湖。夜探月牙湖的经历,简单讲就是从左边绕行进去,带着头灯夜探沙荒地,顺沙脊走到最高的鸣沙山顶,就能看到了小小的月牙湖了,沙子奇细,灌到鞋子里不少。下山时体会了到了滑沙的感觉,躺在沙丘上,看着远处城内的点点灯火,摩挲着流水一样中顺滑的沙子,只感觉时间停滞在这夜色中,只可惜看不到天上的月牙,只有星光零落,不然就是心神荡漾,星辉灿烂了。回来时从一片坟地里穿过,已经慢慢地被风沙掩没了。向前是大片的果树,名叫李广李子树,大大的有名,可惜现在还吃不到。
敦煌又叫沙州,就真的吹沙尘暴了。28号早上时就感觉到视线模糊,神经紧张,这是在海边生活的我极少见到的景象,大街上走着行色匆匆的带口罩的人群,空气中一股铁与火的味道,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四大石窟中的最后一个,莫高窟。坐上中巴车,只有寥寥无几的游客,另上两个法国人一共五人,人生何处不相蓬,旁边的女生竟然是大连海事毕业的,喜欢旅游,也喜欢冒险,在去广安支教的路上,玩到了敦煌。莫高窟就不用多说了,也是用文字描述不下的,精美绝伦的壁画光是能保存到现在可以说是奇迹了,更不用谈及艺术和文化价值了,想象下张大千在这里吸取了绘画的灵魂,改变了画风,流失海外的文物均被奉为无上的至宝,以至于成为中国文化的代表,接受全世界的顶礼膜拜。莫高窟的历史因为后人的珍视被无限的延长了。
3月1日武威民勤
武威又叫凉州,沙尘过后,就是大风天气,降温随之而来,真的是很凉。
得知民勤有着全国为数不多的县级博物馆后,就豪不犹豫地乘车奔赴而去,这一去就直插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腹地了,温总理曾经来过,并题词,“绝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里的沙漠多么的严重了,在公路两侧就能看到沙漠的发际线,只有从祁连山上下的雪水滋润着这里的土地,随处可见废弃的平房,在隔壁上还刷着标语:禁止开荒、禁止打井、禁止放牧、禁止乱采滥伐、禁止移民返迁。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最坚韧的。
往返民勤五小时后,在晚上六点的火车之前,在武威就只能看另一个博物馆了,同样不大,不过有着最让人称赞的西夏碑,可以称之为中国的罗塞塔碑,是由清末的学者张澍发现并解秘的。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要等到了银川再进一步了解了。
3月2日银川
1号晚十二点下了火车,我见到了室友平晋,他们一家在这里生活得富足稳定,家人幸福安康。银川可以说是此行到过的五个省会城市里最发达的一个,夜晚的灯光格外明亮,没有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在享受生活。银川虽不如拉萨阳光明媚,但同样整洁且活力十足,连接整个城区的北京路,宽阔笔直,现代奢华,大型国企、会展中心、区政府、图书馆还有博物馆都在沿途咫尺之内,天晴时可以遥望贺兰山,附近还有银川第一高楼正在修建。
上午里先去了宁夏省博物馆。这是关于一个消失的王朝的故事:古老羌人的一支党项人从川西不断迁移到西北黄河边,历时三代国王,在西北立足,而且建国二百年,偏安西北一隅;西夏与宋、金大战,确立王朝地位,传世近两百年,却因为成吉思汗而消失,文明灰飞烟灭,消失在茫茫大漠中,为什么选择首先攻击西夏,而不是金或者西方的花刺子模,共六次进击,直至“屠国”,都一言难尽;西夏独创了文字,它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创造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可是我们对其了解太少,它的结局却是那样扑朔迷离,还有许多秘密封存黄沙之中,就像黑水城里被俄国人盗走的文物,解密后出版了洋洋洒洒的学术著作。文物中以铜牛的锻造工艺水平最为衣明,像造像和壁画等佛教文物繁复精美,还有巨大的琉璃螭吻,说明当时的建筑体量之大,只不过殿堂木柱下的石基竟然不是赑屃,而是有点抽象的女人。最为让人吃惊的就是人面鸟身妙音鸟了,究竟是什么缘由才出现了那一对飞翔的翅膀,恐怕更多的是想象力吧。
下午到了有着东方金字塔之称的西夏王陵,有点让人失望,除了些许历史的味道,其余全是黄沙,这要感谢蒙古人的无敌破坏能力,杀人放火之外,还专门挖人祖坟。陵墓原型应是外被砖石建筑的七级浮屠,底座为夯土,此外,陵墓也有传统的外城、角楼和墓道,只不过棺木不在中轴线上,线上的是佛塔,他就长眠在西侧,代表对极乐世界的向往,这说明当时佛教的影响极深;文明的更迭,却都不知不觉地埋湮在在历史的黄沙中,还有千万如法典制度、文学作品、历史、佛学等文明不为人知,还有西夏文字,直到明朝还有使用,终归于遗忘,直到清朝末年才为学者张澍重新发现,在西夏王陵中还隐藏着这个神秘王朝的无数秘密。
在西夏的饮食可谓酒池肉林,宁夏的羊肉配上当地上的葡萄酒,先后品尝了枸杞葡萄开胃酒,蛇龙珠、黑比诺和赤霞珠,酒足饭饱之后,第一次住了标间,在银川的一天算是给西北五省之行留下了一个美味的回忆了。
一切都如过烟云,留下的只有记忆。返回大连之后就是再平静不过的生活了。为何我害怕孤独却又选择独行,可能再过几年才会有答案。人生苦短,难觅精彩时刻,珍贵的青春时光拿来拼搏,追求片刻的安定,在水泥格子里和键盘上规划未来,不如踏上未知路,随本性发挥,创造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我爱忠勤的武警
我爱憨笑的藏民
我爱胡椒味浓重的羊杂碎
我爱塔里木的盐湖
我爱拉萨的阳光
我爱敬礼的青藏线铁路职工
我爱寺院庄严的酥油味
我爱信仰坚定的朝圣者
我爱敦煌的壁画
我爱麦积山的积雪
我爱兰州的黄河
我爱青海湖夜空上的星星
我爱忠勤的武警
我爱憨笑的藏民
我爱胡椒味浓重的羊杂碎
我爱宁夏的葡萄酒
我爱寄给自己的明信片
我爱梦中的这段记忆
2月15日
每次出发前想得最多的不是前行的路途有多遥远,心里只有前面说的独自上路的感觉。也不去考虑还有什么东西未带上,而是对年迈的父母的愧疚,家人短暂的团聚又怵然出走,和妹妹双双离家,至少半年内都只能通过手机传音。在家里呆了短短的一周时间,在家的时候每晚都和妈妈去村边散步,这是我每次回家都坚持的做法,在路上聊的东西几乎都一样,无非家庭索事,邻里关系,短短的村边泥泞小道反复走了多遍,只听得远处的狗吠声,只有天上的星光打着盹,那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早上出发时,明显感觉到父母眼中的一丝留恋。
爸爸陪小妹去等车。妈妈送我上了车,苦等了一个小时也未发车,在我决定退票时,却发现妈妈还等在外在面,我故意告诉她车马上就要开了,她才慢慢离去,等我背对妈妈时,眼睛终于忍受不住了。孔子说过,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父母身体安康,精神平静,忧得是自己不在身边,父母年事渐高,看不到曾经容光焕发的父母,腿脚也不再麻利,眼神更多了对孩子的留恋。我们已经长大了,又更离不开父母深情又坚持的视线了,亲情是孤独的旅程中永远的牵绊。2月15晚,坐在西行的火车上,沿途的村庄闪着零星的灯光,短信里妹妹告诉我,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坐上去上海的长途车,父母一直陪在身边,在等班车安全离去后才肯放心,这份亲情让背在心里的行囊沉甸甸的。
2月16日西安
火车提前到了西安,早上四点半,离开亮还早。背着包来到七贤,去年西安之行的最后一站。这也是此行唯一客满的旅店,无奈之下放下包,就开始穿梭之行了。从城北走到钟楼附近的回民巷,才不到六点,喝了一碗老米家泡膜,把快没到底的油脂全喝下去,浑沌的眼神也好像朝阳一样放光了,本来还想再去参见下大清真寺的,去年时就深为中西结合的建筑和文化氛围所吸引,试想下世界五六亿人接受的宗教,是得要严肃了解一番了。看着鱼贯而出的教众,五功之一的早祷刚刚结束,马上要开始一天的劳作了,看我经过,笑着指点着我说道为什么走这么快,其实我是很佩服他们规律又安详的生活,精神上更加富足。大清真寺要八点开门,先出去了去西北大学,校训是“公诚勤朴”。没想这里出了十五位院士,还是抗战时期东北大学的避居之地,更是三校合并的西北联合大学的所在地,可惜的是对这一历史保护和介绍太少,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在昆明师大的西南联合大学旧址保存良好,还有博物馆纪念之,“坚毅忠卓”的校训如自强宣言一般成为那个时代的最强音。在西北大学校园里只有一个张学良为东北大学校舍奠基仪式题词:“沈阳设校,经始维艰。自九一八,惨遭摧残。流离燕市,转徙长安。勖尔多士,复我河山。”
出发去省博物馆,再次看到何家村出土的国宝文物,与众多省级博物馆的珍藏相比,的确以这一组盛唐时期的文物最为精美(最有名就是草原民族特色的玛瑙质来通酒杯和浮雕舞马的银酒壶),这一时期也是历史上不可复制的绝美华章,物阜天下,万朝来觐(有日本第一种铜质钱币,一共出土5枚,上书“和同开珎”,后赠送日本一枚)。在博物馆中能见到不同民族特色的文化,唐朝时继承南北朝三百年余年来的文化熔合,国内各民族大融合,中西文化交流频繁,对外开放和文化交流的广度和深度取决于我们的自信心和胸怀,进入唐朝时达到了高潮文人也少了空谈,边塞诗风行一时,力图开拓边疆,建功立业,这一时期比汉代的凿空之旅更多了实质的探险内容,把内地的文明带到遥远的异域。
又来到城东南角的西安交通大学,前身是上海的南洋公学,与上海交通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和台湾大学同为兄弟院校,实力不俗,印象最深的就是法桐守护的长长的校道。出了正门,前面就是一个公园,里面有杨虎城将军的雕像,今天还计划去内城的杨虎城公馆的,那里是西安事变指挥部,去年时到过骊山,看了蒋介石跑路时被发现的山窝,他当时差点没摔死,当时还打死了他一个侄子。
沿东城墙寻去,吃了个肉夹膜当午餐,找到公交站点时,也没细想,还是到回民访好好吃点东西再寻思下午的行程吧。这次到了另一清真寺,不收门票,地图上没有标注,是明代时修建的,里面有个明代的碑,记载了郑和下西洋前在此寻找了解伊斯兰文化的顾问兼翻译同行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宗教知识,如五识,五大告知,尔德节(宰牲节)。
在西安的最后一站是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去年时没来得及去,就在七贤旁边。快下午五点了。没有想到里面是十几进的四合院落,还有地下室,白求恩曾在里面做过手术,有很多历史人物在此逗留,我想他们当时也没有想过他们的足迹途经西安到达延安后没几年,就转向全国了,迎接全面胜利了吧。基本看不完,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位援华国际友人死于西安事件时的流弹,看来好奇心太强了!另一方面,我们对历史的细节认识还是太简单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在催促下离开八办,心里还想着到了桂林和贵阳一定去看那边的新四军办事处。10年在乌鲁木齐看过的驻迪化办事处,二层的黄楼,寂静的小院,印象极好,而西安的八边规模极大,就像左心室,泵能力最强。天色已晚,还是留下点遗憾,把杨公馆和张学良旧居留着下次再来吧。上了去宝鸡的长途车,一路高速,八点多到了车站,坐最后一班公交来到城内。漆黑一片中没有看到渭河,到了终点,才发现到了金台山半山腰,真看得山顶的一线路灯发呆。偏僻之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宾馆,离陇海线只有二十来米,经过一天的行走,前一晚又在火车上硬座过来,当晚睡得奇好,没有一列火车跑进梦中来。
2月17日 宝鸡
宝鸡之行的主要目的是天台山。可惜这一路线极不成熟,打听了不下十位市民,也不知如何前行,只好作罢。等夏天的时候可以直接去秦岭的主峰太白山。
宝鸡又称陈仓,宝鸡是陕西第二大市,古称陈仓,中国人爱讲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指得就是这里了。757年时才改叫室鸡。秦岭主峰太白山即在辖区内。这边交通便利,铁路横亘,早上起来背着包先到火车站,却得知去当晚去天水的火车最早十点半,又来到汽车站,最晚一班是六点点,存下包后就直奔宝鸡青铜器博物馆,这是最为期待的地方。顺利找到这个长得像个方鼎的博物馆时,时去才发现已经改名叫做民俗博物馆了,简单看了剪纸和布老虎后找到后来的新馆,长得像个半截编钟,光台阶就得有两层楼高,一楼有个打击盗卖青铜文物成果展,可以设想本地文物资源的丰富程度,据说近百年出土青铜器5万件,有的甚至在废品站和冶炼厂回收得到。馆藏的青铜器珍品多为复制品,很多不是在北京,上海就是在台湾,全是国之重器,像清末四大国宝:大孟鼎、毛公鼎、散氏盘、虢季子白盘等均出自宝鸡,大孟鼎和虢季子白盘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散氏盘和有铭文四百九十七字的毛公鼎现在台湾台北故宫博物院。虢季子白盘体积巨大,重300公斤,一度当作马槽,比我在郑州省博物馆见过的云纹铜禁还要大,铜禁是用失蜡法制作的,共有24只虎形兽,异常精美,不过没有铭文,史学价值就逊色一些;虢季子白盘内底部有铭文八行字。长篇铭文是先秦书法代表作。其书法颇具新意,圆转周到,好像隶书一般。还有,如杨家村遗址出土的单氏家族墓地里的青铜器铭文把家庭成员和效忠过的周王联系在了一起,歌功颂德,相得益彰,充分佐证了史记记载的西周诸王世系的正确性,对西周的断代史研究也非常重要,文物的史学价值体现得完美异常。
博物馆旁边是宝鸡的中华石鼓园,这里就是唐代出土的十面石鼓所在地,现在保存在故宫东侧参观过石鼓馆,当年日本侵华时,这些巨大的石鼓曾流徙半个中国。
下午爬上了金台山,到了山上的金台观,一个新修的寺院,以前估计是个道观。看到一句话,在是非成败的热梦中,在茫茫劳碌的尘世上,旷世难求的缘。算是佛教世俗化的一部分吧。
最后来到金台山下城市建设成就展,没有想到竟然有五层楼高,从清朝看到本世纪。从宝鸡城市发展历史,可以看出中国近二十年的巨大变化。
天水也是依渭河而建的城市,比宝鸡狭长得多。到达天水时晚上八点多,一直坐到秦州区汽车站,在附近饭店老板的建议下,得先返回北道(麦积区)玩完麦积山再返回,半道上听司机嚷嚷北道北道的,椤是没敢下车。搭了返程车,十几公里的路程,才十元,司机把我拉到34路公交经过的地方,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又是洗不成澡,也没有开水,将就一晚吧。
2月18号天水
早上尽早醒来,退了房,存好包,还是没有开水。大吃了一顿早餐,第一次吃到了水煮鸡蛋,放上几片紫菜片和葱花,味道竟好极了。因山上有积雪,34路车坐到马跑泉镇上时便停了,我只好步行八公里上山,没想到一会后公交车又跟上来,说是看我一个人上山太辛苦,今天就破例开上来一次,让我好是感动,到了景区门口,人和车均无,票也省了,踏着雪进山,盘山路上偶尔转过一两个私家车。在岔路口,一边是植物园,一边是麦积山石窟,正中间是个瀑布,正好是个圆形,就先从石窟出发,走到瑞应寺时,就能看到麦堆一样的石窟了,孤零零的黄色土山上密布石窟,细节不用多讲了,观赏石窟一定要带手电,不然在铁丝网后面的石像一点也看不清梦,单反也对不准焦,我全部是估计像距,手动对焦拍摄完成的,罪过,闪光是我的不对,不过塑像上的色彩也早已褪掉了,除此之外,一定要手持指南(在景区服务区免费可取),不然就会像我一样把交首菩萨、童男童女和东方蒙娜丽莎全部错过了。在观看石窟上,对胆量也是个的挑战,在天桥上,也就是七层石窟上透过低矮的栏杆向下俯视,远处雾蒙蒙的群山已被风雪笼罩,也看不到脚下的风景。赶快下来,经过瑞应寺旁边的一个小道上山,前面指示为观景台,上去后能看远观石窟,继续向前,按照指示,走了近一小时找到了瀑布,再向前就警告有熊和野猪出没了。此时,除观赏白塔瀑布外,我身上的堆雪也成了一景,从头到脚,外加相机,全被雪包被,不止一次的吹掉单反上的积雪,而他也能一如既往的工作。返程时穿过植物园,我不敢过久逗留,下山后还想有仙人崖等着我。
从植物园正门出来,再走一段又返回到景区正门了,这次没有公交等着我了,走了八公里路下山。到了镇上寄了张明信片,坐上一位刘司机的车,往返仙人崖,再省去门票,80元,我很信任他,在上山的路上一直聊天,当时没有想到晚上还会住在他家里。进了仙人崖,山下的仙人湖倒映着周围的丹霞地貌,周围的山谷里有不少长着漂亮尾巴的山鸡,我追踪了好几只,想找根羽毛求之不得。上了山后,有点来到了华山的感觉,四周分别叫做东西南北崖,中间是玉皇殿、睡佛殿和献珠山,都是空旷无人的地方,我一一爬上去拜了下。只有东崖和梯子洞没有时间过去了,估计从那边可以走到另一个桃花源了。下山后已经快五点了,有两个选择,去秦州区住,明天去兰州或者临夏,或者在麦积区住,第二天去石门,在老刘的极力暗示下,我选择住在他家,第二天去看风景绝佳的石门。晚上到了他家里,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极为富有,有三辆车,两个院落,看来生在景区真是件幸事。
2月19日天水
早上九点多起来,在老刘家吃了早餐,一层油水,漂着菜叶,里面不少肥肉,还有炸过的面团,叫什么名字听不懂,我喝了两碗后又精神抖擞地上山了,这一路全部爬坡,在山崖下前进。车在一个大上坡前停下,只能步行进山了。走了不一会,来了一辆老式北京吉普,景区的巡山车,司机是老刘的朋友,里面还坐着当地林场的二把手,是上山拍照来的,于是顺利地上了山,在路上了还不断交流摄影心得了。实话说,石门景区很小,也没有想象中的漂亮,主要是欣赏南峰和北峰,而且只能原路返回,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不过下山的路上看到了野生的黄麂子,老刘一刻不停地夸其肉质如何鲜美。
当天下午到了去往秦州区,在半路的李广墓下了车。在天水,最让我感觉到震撼的没想到是李广墓,一个小学校一样大小的地方,标志性的是汉代石马,比起在嵩山时汉皇帝立的太室少室阚,不知气量小了多少倍,遗迹仅存一对石马,磨损严重不说,高95cm,还有两个说是石人的石块,但将军的精神之高大彪柄史册,将军是自刎于漠北的,墓重修过,里面只将军一盔一甲一鞭矣。没有想到墓碑是蒋中正题写的,对于将军的事迹,不用多说了,有诗为赞: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卢纶)。
到了汽车站,只能买到第二天早上的去临夏的车票,而且要用八九个小时,当时就放弃了去甘南的念头,而且最佳时节是在夏天,可以从夏河南下去川北的九寨沟。就坐了五点四十的车去了兰州。趁等车的半个多小时里,去了下伏羲庙,伏羲庙名气大于内容,不知这样说老祖宗会不会有报应,不过在西安时没有去黄帝陵,在宝鸡时没有去炎帝陵的选择还是对的,不然还会说出更多不敬的话来。倒是博物馆还是值得一进的,里面大多是陶器,也反映了秦人先祖从陇西牧马来到天水的历史,在与北面的西戎的对抗中不断发展状大,三代君王竟然战死,秦襄公和他的祖父秦仲和父亲秦庄公都死在与西戎的战斗中,秦襄公在幽王死后护送平王有功,才受封了岐山以西也就是现在的天水之地,才最后迁局到关中宝地,奠定了称雄天下的基业,秦人才有了发展的基地。这与后来在武威和宁夏看到的西夏天国三祖孙三代(继迁,德明,元昊)的砥砺之旅何其相似。
2月20日兰州
到了兰州,这是西部重镇,位于中国版图的中心。清晨来到五泉山上,只找到了两个泉,掬月泉无水,蒙泉死水。还有一个清朝的大钟,这里有段历史,日本人在抗战时竟然也轰炸过兰州,死伤万余,大钟幸存,这个万斤重的大钟的斑驳绣迹,告诉我们需正视历史,以警示世人。在白塔山上极目远眺,“清澈”的黄河在这里流过,只能看到天际线上渐渐消失在迷雾一样尽头的高楼大厦,北边的兰州新区说是要推平700座山头整理土地25平方公里出来,那灰蒙蒙的天不知是否拜其所赐,始建于元朝的白塔上污损严重,各式到此一游不可杜绝,不知彬彬有礼,敬畏自然的古人看到现代人目空一切的这一做法会做何感想。
走过了中山桥,这是一百年前德国的杰做,现在还有使用中,没有在战争中破坏掉。中午在附近的大众巷里找到了马子禄牛肉面,真像传说的那样下午歇业,原因是汤只当天一锅,喝完就没有了。下午到了甘肃省博物馆,里面重点介绍丝绸之路。里面的马踏飞燕,让我激动不已,这代表了几个世纪来丝绸之路起点国的精神风貌,意见风发,不惧辛劳,超越极限,远赴万里之外。这里不能不说下张骞,两次凿空之行,并殁于途中。第一次出行历时十三年,百人中仅两人生还,长途漫漫,远至今天的咸海和伊斯兰堡,其历险精神代表了西汉时人们的精神状态,不满足于现状,努力开拓进取,代表了中华第一帝国的强盛之音,汉民族之称谓了发轫于此,此后更有班超卫青等人的丰功伟绩。甘肃省博物馆也是国家一级博物馆,这就是博物饱逛多了好处,在甘肃省博物馆里看到了图片上的驹尊,就想到在上海博物馆看到实物,这是温酒器,把热水倒在朐腹中,背驮的盛酒器中的美酒就可以舀出共饮了。博物馆里还有古生物厅,这里曾经水土丰饶,是大型生物的天堂,五米高的黄河古象,披毛犀都曾肆意纵横。北边的兰州新区说是要推平700座山头整理土地25平方公里出来,那灰蒙蒙的天不知是否拜其所赐。从博物馆出来,去了兰州大学,校训是“自强不息,独树一帜”,原来的主校区已经成了研究生院了。在校园里面很亲切地看到打开水的学生们。兰州大学对面就是中科院兰州分院,有一个与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齐名的兰州重离子加速器。
火车到了西宁已经九点多了,公交最晚到九点,只好拼车到市内,司机很年轻,也很风趣,在路上聊起西宁简单而满足的生活,顿时对这里充满了好感,感觉不到2400米处的的轻颖感了。同行的还有两个销售员,在和敦朴的当地人交往中也收获良多,终于找到了青年旅舍,叫塔顶阳光,人很少,空荡荡的客厅里三两个人在闲聊,已经晚上十点了,在兰州暴走了一天也没有吃到正宗的西北美食,到了西宁正好大补一下,尝一下这边的羊肉串,还有这边的马生连锁小吃一条街,应有尽有。回到青年旅舍,终于洗了一次澡,换了汗渍的衣服。在房间里遇到一个刚从西藏返回的湖南小伙,还有一个计划返程的伊梨人,没想到他是青岛科技大学毕业的。简单聊了会,就在浑沌中进入梦乡了。
2月21日 西宁
今天的首站是塔尔寺,距离市区南25多公里,按照打听的路线,到了公交公司站转小巴,终点即是。没有想到正赶上21-25号的灶火节,正好被遇上个正着,一大街的绿军装,满地的红泡仗,还有围观的各族人民,不一定,进行游行状态中的灶火节开始了,队伍最前方是高跷队,然后是红崖沟村藏舞表演队,男着酱色衣服,头缠红布,脚绕铃铛,女着红色上衣,头顶珠饰,好像分为序曲,正曲和大圆满,尤其最后大圆满一段,动作不断,浑身抖动,哈达都晃掉了。后面的队伍看不到头,估计要是全部看完要等到太阳下山了。还是直奔主题吧。走了约两公里到了塔尔寺,意为先有塔再有寺的意思。这是里宗喀巴大师的出生地,也是中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之一,他是金师,也就是历代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的老师,他创立了严格例律的黄教,开创了西藏政教合一的时代,认同中央政府,团结西藏各地,包容其它宗派,广招弟子,广建寺院,使藏传佛教发扬光大。这里是十分神圣的地方,绕八座白塔可见磕等身长头的信众,正赶上藏历新年,大殿里供品异常丰富,有栩栩如生的酥油花,刚刷了金粉的佛像,还有16幅明代的色彩绚烂的堆绣放在正殿两侧,立体感强烈。寺内还珍藏了许多佛教典籍和历史,文学,哲学,医药,立法等方面的学术专著,这里更像一座学校。从寺里出来,灶火节的活动还在继续,藏舞正跳得欢快,为了赶在晚上到达青海湖,就移步市区,打听着找到了青海省博物馆,前面是阳光下活动的人群,博物馆没有票据,馆藏也少得可怜。有一个60多厘米长的大矛让人印象深刻,还有个倒勾,博物馆里也有一部丝绸之路展品,也有反映了吐谷浑及蒙古人迁移到青海的介绍。出门后,走回青年旅舍取包,一路上,发现整个西宁的房地产非常红火,高层建筑层出不穷。
晚上到了青海后已经九点多了,司机非常不配合,把我送过了站,在冷风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现在海拔3200米,感觉和天空更近了,月辉稀疏,星光灿烂,北斗星好像蹲座在青海湖边。顺利地住进了牧民之家,设施不错,夏天里还有酒吧,当天加上老板一共我们六个人。在一起看了记录片《轮回》。他们计划去敦煌,可惜25号才动身。同有想到等去了格尔木市和拉萨,后来赶到敦煌后,又遇到了他们。这是后话了。
2月22日青海湖
晚上到了青海湖,司机非常不配合,一个装傻,一个卖萌,除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也不说,他们不断地聊天,一直把我送过了站。在冷风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现在海拔3200米,不可运气。月光下,青海湖映出青绿色,可能有视差,有点湖水倒挂的意味,使得湖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顺利地住进了牧民之家,没有网站上登记的青年旅舍,设施不错,夏天里还有酒吧,加上老板一共我们六个人。他们计划去敦煌,可惜25号才动身。同行的有河南的华侨,在他的建议下,晚上我们搭车去了格尔木,这一过程颇多周折,从倒淌河到共和县往返一次,实际上,不用离开青海湖,直接等下午两点从西宁发格尔木市的长途大巴就可以了,我们做的是下午五点发车的卧铺,晚上八点到了倒淌河,票价200元,晚上两点后休息了三个小时,到格尔木市已经六点了,这样就错过了凌晨三点的最晚一班到拉萨的火车,如果我们在青海湖边没有搭车去寻找共和的班车的话,还是有机会坐上拉萨的当天列车的,只好在格尔木市呆一天,坐晚上12点多的火车去拉萨。
2月23日格尔木
在格尔木市也有收获,离火车站两条街的小吃不错,肚丝汤和杂碎汤非常好,旁边小店里的羊肉串也非常鲜美,这是此行头一次吃到正宗点的羊肉。先在市区转了圈,不大,这已经是青海第二大城市,青藏高原第三大城市了,这里还是中国土地面积最大的地级市,比韩国还要大两万元多平方公里,试想整个青海省才500多万人,还不如大连市的600万人多,放在这么辽阔的土地上,简直是沧海一粟。
市区内逛得差不多,便搭车去了察里汗盐湖,我们行驶在盐做的路上,这里的盐贮量达到了惊人的600亿吨,自然结晶的盐有着水晶一样的形态,湖水里透着青绿色,这里生命稀少,不过仍有嗜盐细菌生存,这是极端条件下生命的奇迹。
2月24-26日拉萨
从格尔木到那曲需要八小时,这期间要突起五千多米的昆仑山口,这就是东西走向的龙脉所在,长江黄河沿着山势向东流去,也带去了高原的纯净和神圣。坐在温暖的车厢里,享受着吸氧的待遇,看着窗外起伏的山脉,四周是雪的苍茫,威严的远山披上了哈达,列车在冻土带上静寂地前进,厚重的雪渗出丝丝溪流,在戈壁上汇成冻湖,耗牛屹立在苔原上,点缀着荒凉的巨轮,长风吹过低矮的云,吹松困倦的神经,心情随着远方的雪山和牛群而绽放开来,那是一种精神上为之振奋的觉悟。在高原人是如此的渺小,在这里只有精神世界的壮烈,在这里你可以细细地品尝自然的静默,体验心灵的孤独,品味自己的存在。而到了拉萨,你又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在转轻的人流中,又有一种崇高的情绪,对生命的关怀,对文明的延续和对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你会忍不住紧随人群,在蓝天和佛寺面前低头。
站在寺院旁边,看着经幡曼舞,人流轻淌,经筒慢旋,不时欣赏碧蓝天空下的这块土地,就会觉得这里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公元七世纪,藏族迁至逻些后,加强了同唐中央王朝的联系,进入了发展的全新世,地理位置上的绝伦创造了独特的文化,与引入的印度佛教结合,发展出独一无二的宗教文化;这一过程光辉灿烂,未来也要珍惜,不应损坏:藏地提供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信仰可以与自然完美的结合,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同时,又守护了一份自由的心灵。
在塔尔寺时就见到了许多磕长头的信众,这里仿佛是城市边缘的精神圣土,到了拉萨,你可以随处可见手持转经筒,不断祈祷的人群,在寺院前,更是聚集着黑褐色衣服的人群,许多是从牧区徒步而来的,甚至是磕长头而来,真的应当惊叹于宗教的力量。
在拉萨的日子不用多说了,我采取了经典的旅游方式,就是不停地走,把地图上能找到的景点全走了个遍,见寺就进,见人就拍,还绕到了拉萨河边,思考了一下逝者如斯夫的意义。还找到了胡耀邦题写的青川藏公路建成纪念碑。印象最深的还是布达拉宫,红白副映的色彩,藏民心中的精神堡垒,里面的宝物数不胜数,以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最为旷世之宝,五世达赖喇嘛灵塔动用黄金3.7吨,还有巨大的宝石镶嵌。布达拉宫下的珍宝馆也非常值得一去,而且免费。
26号上午去了西藏博物馆,这是堪比上博和陕博的地方,光是历代中央王朝赠送给西藏地方领袖的宝物就让你流连忘返了,害得急不可待地赶赴下午一点的列车,过安检时弄失了水杯。
2月27-28日敦煌
27号凌晨两点多到了格尔木,睡在火车站。天刚亮又补充了杂碎汤和肚丝汤。从格尔木做汽车到敦煌竟然用了九个小时,中间经停大柴旦,这里是座石油城。因资源而富足的地方。到了敦煌汽车站,先补充了当地的驴肉黄面,这是此行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食了。
终于到了最为期待的地方,也是此行的最西边¬----敦煌。这里是汉武帝时列四郡、据两关的最西端,丝绸之路的三通三绝均与此地有关。从汉王朝经营至今,这里是中西文化的交融汇聚之地,马队踏平了民族交融的重重障碍,是沙漠之舟穿越了死亡地带,让汉民族以勇武、开明、开放的性格迎接异域的文明,走向创造历史的漫漫征程。27号下午到了莫高窟,党河水环城而流。按原计划住在了月牙湖附近的家庭旅舍,这又是靠近景区的好处,独子继承家业,房间占地350平方米,87年出生,一儿一女,而且巧得是他毕业于大连的一个学校。这边里的地下水源丰富,在一片黄沙中有一片难得的绿色,一旁就是黄海中的一抹泪珠---月牙湖。夜探月牙湖的经历,简单讲就是从左边绕行进去,带着头灯夜探沙荒地,顺沙脊走到最高的鸣沙山顶,就能看到了小小的月牙湖了,沙子奇细,灌到鞋子里不少。下山时体会了到了滑沙的感觉,躺在沙丘上,看着远处城内的点点灯火,摩挲着流水一样中顺滑的沙子,只感觉时间停滞在这夜色中,只可惜看不到天上的月牙,只有星光零落,不然就是心神荡漾,星辉灿烂了。回来时从一片坟地里穿过,已经慢慢地被风沙掩没了。向前是大片的果树,名叫李广李子树,大大的有名,可惜现在还吃不到。
敦煌又叫沙州,就真的吹沙尘暴了。28号早上时就感觉到视线模糊,神经紧张,这是在海边生活的我极少见到的景象,大街上走着行色匆匆的带口罩的人群,空气中一股铁与火的味道,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四大石窟中的最后一个,莫高窟。坐上中巴车,只有寥寥无几的游客,另上两个法国人一共五人,人生何处不相蓬,旁边的女生竟然是大连海事毕业的,喜欢旅游,也喜欢冒险,在去广安支教的路上,玩到了敦煌。莫高窟就不用多说了,也是用文字描述不下的,精美绝伦的壁画光是能保存到现在可以说是奇迹了,更不用谈及艺术和文化价值了,想象下张大千在这里吸取了绘画的灵魂,改变了画风,流失海外的文物均被奉为无上的至宝,以至于成为中国文化的代表,接受全世界的顶礼膜拜。莫高窟的历史因为后人的珍视被无限的延长了。
3月1日武威民勤
武威又叫凉州,沙尘过后,就是大风天气,降温随之而来,真的是很凉。
得知民勤有着全国为数不多的县级博物馆后,就豪不犹豫地乘车奔赴而去,这一去就直插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腹地了,温总理曾经来过,并题词,“绝不能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里的沙漠多么的严重了,在公路两侧就能看到沙漠的发际线,只有从祁连山上下的雪水滋润着这里的土地,随处可见废弃的平房,在隔壁上还刷着标语:禁止开荒、禁止打井、禁止放牧、禁止乱采滥伐、禁止移民返迁。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最坚韧的。
往返民勤五小时后,在晚上六点的火车之前,在武威就只能看另一个博物馆了,同样不大,不过有着最让人称赞的西夏碑,可以称之为中国的罗塞塔碑,是由清末的学者张澍发现并解秘的。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要等到了银川再进一步了解了。
3月2日银川
1号晚十二点下了火车,我见到了室友平晋,他们一家在这里生活得富足稳定,家人幸福安康。银川可以说是此行到过的五个省会城市里最发达的一个,夜晚的灯光格外明亮,没有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在享受生活。银川虽不如拉萨阳光明媚,但同样整洁且活力十足,连接整个城区的北京路,宽阔笔直,现代奢华,大型国企、会展中心、区政府、图书馆还有博物馆都在沿途咫尺之内,天晴时可以遥望贺兰山,附近还有银川第一高楼正在修建。
上午里先去了宁夏省博物馆。这是关于一个消失的王朝的故事:古老羌人的一支党项人从川西不断迁移到西北黄河边,历时三代国王,在西北立足,而且建国二百年,偏安西北一隅;西夏与宋、金大战,确立王朝地位,传世近两百年,却因为成吉思汗而消失,文明灰飞烟灭,消失在茫茫大漠中,为什么选择首先攻击西夏,而不是金或者西方的花刺子模,共六次进击,直至“屠国”,都一言难尽;西夏独创了文字,它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创造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可是我们对其了解太少,它的结局却是那样扑朔迷离,还有许多秘密封存黄沙之中,就像黑水城里被俄国人盗走的文物,解密后出版了洋洋洒洒的学术著作。文物中以铜牛的锻造工艺水平最为衣明,像造像和壁画等佛教文物繁复精美,还有巨大的琉璃螭吻,说明当时的建筑体量之大,只不过殿堂木柱下的石基竟然不是赑屃,而是有点抽象的女人。最为让人吃惊的就是人面鸟身妙音鸟了,究竟是什么缘由才出现了那一对飞翔的翅膀,恐怕更多的是想象力吧。
下午到了有着东方金字塔之称的西夏王陵,有点让人失望,除了些许历史的味道,其余全是黄沙,这要感谢蒙古人的无敌破坏能力,杀人放火之外,还专门挖人祖坟。陵墓原型应是外被砖石建筑的七级浮屠,底座为夯土,此外,陵墓也有传统的外城、角楼和墓道,只不过棺木不在中轴线上,线上的是佛塔,他就长眠在西侧,代表对极乐世界的向往,这说明当时佛教的影响极深;文明的更迭,却都不知不觉地埋湮在在历史的黄沙中,还有千万如法典制度、文学作品、历史、佛学等文明不为人知,还有西夏文字,直到明朝还有使用,终归于遗忘,直到清朝末年才为学者张澍重新发现,在西夏王陵中还隐藏着这个神秘王朝的无数秘密。
在西夏的饮食可谓酒池肉林,宁夏的羊肉配上当地上的葡萄酒,先后品尝了枸杞葡萄开胃酒,蛇龙珠、黑比诺和赤霞珠,酒足饭饱之后,第一次住了标间,在银川的一天算是给西北五省之行留下了一个美味的回忆了。
一切都如过烟云,留下的只有记忆。返回大连之后就是再平静不过的生活了。为何我害怕孤独却又选择独行,可能再过几年才会有答案。人生苦短,难觅精彩时刻,珍贵的青春时光拿来拼搏,追求片刻的安定,在水泥格子里和键盘上规划未来,不如踏上未知路,随本性发挥,创造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我爱忠勤的武警
我爱憨笑的藏民
我爱胡椒味浓重的羊杂碎
我爱塔里木的盐湖
我爱拉萨的阳光
我爱敬礼的青藏线铁路职工
我爱寺院庄严的酥油味
我爱信仰坚定的朝圣者
我爱敦煌的壁画
我爱麦积山的积雪
我爱兰州的黄河
我爱青海湖夜空上的星星
我爱忠勤的武警
我爱憨笑的藏民
我爱胡椒味浓重的羊杂碎
我爱宁夏的葡萄酒
我爱寄给自己的明信片
我爱梦中的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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