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念的城市

(2008-11-08 19:28:24)
   借用许巍一首歌名来做文章标题。
   许巍被称为人文歌手，他的歌词主题丰富、文采斐然而又情调温暖。但是我想，如果许巍不是在有古城墙围绕的，充满历史韵味的古都西安，而是在重庆长大，他还会不会成为这么一个“人文歌手”？
    在我的家乡重庆，无论是繁华街头，或是偏僻巷尾，除了几所高校的老校区以外，现在想去寻找“人文”、“历史”、“诗意”这样的字眼恐怕有些奢侈。就连现在的大学城，看上去也跟一个楼盘没什么区别。或许，那正是这个浅薄浮躁时代的一个象征吧？
    我热爱我的家乡，但我并不喜欢它。直辖市，大发展，多么美丽的字眼，可除了不断的拆除、不断地盖楼，架桥、修路以外还有什么呢？我只看到了表面的发展，和所谓的现代化，为此，还得忍受那么多工地的噪音和灰尘。更别说那么多的路，永远都在挖个不停，一会是排污水管，一会是天然气管道，一会又是电线什么的。那些部门好像每年不把城市到处开膛破肚就他妈的没有政绩似的，有的时候我真想把那些路政之类的部门大楼给炸了！
   偶尔在一些小城，还有小镇，还能感受到宁静的生活脚步，触摸到时光的沉淀，林荫道，爬满青苔的红砖墙，布满爬山虎的老房子，慵懒的法国梧桐、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河堤，总是让我欣喜。在祖国各地一片疯狂的建筑大潮中，那些老建筑显得那么珍贵又那么可怜。楼越盖越高，并不代表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倒是从对待历史建筑的态度方式上可以看出人文的素质。我喜欢的郑强教授痛心疾首地批评到——我们漠视历史的价值，总以为楼宇越新越好，但你到法国市中心看看，几乎没有什么新建筑，他们以历史积淀为自豪，而我们以不断地拆楼建楼来折腾自己。
   的确，外表再现代化的大都市，如果没有自己的老建筑，没有历史的沉淀和保留，没有鲜活的地域文化，那就跟一个衣着光鲜却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怎么看都缺少气质。
   看到铺天盖地的楼盘的广告，动不动就以自己代表某种时尚生活自居，要不就扯什么地中海啊，波西米亚啊，普罗旺斯等迷人字眼，曚小孩呢？就算你把房子，把街道修得跟国外一模一样，那也是徒有其形，不具其神！当然，这也不光是开发商的责任，因为大多数人的精神世界里，人文素质严重缺钙。大家可以在街边大排档胡吃海喝到深夜，留下满地的餐巾纸和油污；可以在KTV里干嚎或者在酒吧里狂舞，要不就是在茶楼里打扑克玩机麻，可就是不会去看看演出，或者参加参加有益身心的文艺体育活动。
    经常电视里看到欧洲一些城市，古老的建筑，让人恍惚间回到几个世纪前的梦幻光阴。广场上有白鸽，不会有人拿弹弓去打它们，更不会有人会考虑怎么捉来怎么吃。有不少街头卖艺者，拉小提琴，画画，或者从事某种行为艺术表演；过往行人，或驻足凝神欣赏，或者从容走过，绝不会有那种爱耍猴似的凑热闹围观。城市里的咖啡馆、剧场有很多的演出。歌剧、话剧、乐队、歌手，都有。街道上洒满金黄的落叶，没有口痰，马路边也没有不断释放毒气的烧烤摊。公园里的草坪上，没有垃圾，只有踢球的小孩。
   回到当下，在一切以经济为中心，还有那么多人在庞大都市里为生存挣扎的时候，维持好市容市貌的清洁卫生都是很不容易的事；再讨论什么人文气息，诗情画意这样的概念好像有点荒诞。
   去过国内一些大小城市和县镇，太多太多的楼盘，可怎么看都千篇一律，广场和街道，也似乎出自一个模子。甚至就连丽江、阳朔，那些商铺、那些游客，差不多也一个样子！光怪陆离的繁复世界里，我看到了强大的工业力量，还有疯狂的经济脉搏，可是就难看见大写的“人”！
    我思念的城市，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