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隔墙有耳·推窗

隔墙有耳
 
听，一匹马正临近
在墙后
 
听一堵墙
一匹窗帘布在墙内
 
听，一个午后临近
听一匹风
 
听墙后
骑马人已上坡
 
听耳朵
一匹风从左到右
 
听一匹马从右到左
侧卧，听午睡
 
2011.08.31.02：00于寝室
 
8月31日
 
开膛手杰克于伦敦犯下第一起凶杀案
大亚湾核电站一号机组并网发电成功
刘翔夺得田径世锦赛男子110米栏冠军
马来西亚国庆日
戴安娜王妃车祸
一个不存在的诗人虚构了一首诗
 
——而这一切都源于
记忆中一次小小的推算失误：
他还在念小学
握紧拳头像握一匹过隙的白驹
从大到小数拳头的凸凹
“一月大二月平三月大四月小五月大六月小七月大八月小九月大……”
 
而凌晨手机显示的日期是8月31日
我首先怀疑是手机显示出了问题
上网查8月却真有31日
“一月大二月平三月大四月小五月大六月小七月大八月大九月小……”
原来八月跳过了一个凹陷
八月在小手指指根的凸起上跳舞
 
2011.08.31.02：28于寝室
推窗
 
我知道他就在窗外
我们仅一窗之隔
他吹着口哨
把门拍得啪啪响
 
我知道他已把水田
贴上一层薄冰
他把每一株树
挂满冰花
 
我知道他已把一切
布置好，他收拾出
一块空地和一小片天空
他昨晚就邀请了我
 
我知道他等不及了
我试图推开窗子
然而一个温暖的“冷”字
把我的手冻在了半空
 
我只得挣扎着指头
在雾成一片的窗玻璃上
涂上他的名字：冬
多年以后，我知道
 
我将站在窗口
喊出另一个名字：冬妮娅
而那块空地依然空着
那片天空里融满了水
 
2011.09.10.01：36于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