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我们都在这里

Annie Novak在他9岁的时候有了第一次交易的经历，在芝加哥的校园自助餐厅里。她妈妈Rita每天早上都会给他三种东西作中餐：一袋加了芝士的意大利面食，一些水果和一包果汁。“我的好朋友Emily Grimm，”Novak回忆起来，“喜欢我的意大利面，我喜欢他的水果卷和Chips Ahoy（一个饼干品牌），然后我们就拿各自的换了对方的。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像很多的小孩子一样，以物换物的行为对于Novak来说完全就是直觉反应，压根就没想过她所做的事情会对社会发展带来什么意义之类的。 如今，20多岁的Novak在纽约城生活。在2009年的时候，她创建了一个6000平方英尺的有机“屋顶农场”，绿色的景观覆盖了整个曼哈顿，从天际线延伸到与布鲁克林的交际地段。她和她的搭档Ben Flanner一起管理这片屋顶上的200000英磅的土壤，包括灌溉系统的设计运作和植物的种植。在当年的夏天，30多种蔬菜、水果、鲜花和药草获得了丰收。Novak并不是在一个农场家庭长大，甚至都不是在乡下，她的童年在芝加哥士的郊区，密歇根湖旁边一个叫埃文斯顿的地方。她的母亲是一名艺术家，父亲在芝加哥商品贸易所（CME前身，国际著名的农产品期货交易集团）上班。“我记得7岁的时候我躺在他办公室的地毯上听他讲他的工作。那些关于玉米、大豆农作物交易的谈话内容我已记不清楚。记得爸爸说他们代表了农产品的发展行情。”她父亲的每日工作中都与巨额的资金打交道。这意味着Novak和她的两个妹妹成长在一个物质富足的家庭，而她们家庭从来不去担心财务的问题。 Novak最开始搬到纽约是因为上学。在这段时间里，她经常和她父亲Brian在电话里沟通各种问题。她越来越敏感地感觉到父亲作为家庭支柱的压力以及这种压力给他带来情绪上的影响。悲剧的是，2003年的时候，就在她毕业前一个月，她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没有遗书。“那件事发生后，所有关于生命的思考——我是谁？我要去哪？我该如何选择生活的方式？全都涌出来了。我不担心金钱，但我要掌握生存的技巧，所以我就开始学习技工，建筑，还有人类最原始的技巧——种植。” 为了走出巨大的打击带来的悲痛，她完成了一趟旅行，从阿根廷，到秘鲁，到斐济，到加纳，和农场主一起工作，调查他们种植农作物的方法和制作农产品的方式。在这个过程中，她观察到一个特别的现象，许多农场的人会用自己的农产品去换别人的工具、衣服、医生看病等等，这是个非常普遍的现象。200年，她回到纽约，Noavk开始把自己的生活倾注在人类的物物交换行为上。 Novak和纽约杰维斯港（Port Jervis）的农民Keith Stewart一起工作，然后找到了在纽约纽博茨开农场的Kira Kinney，在他的农场上工作了一段时间。她用农场产出的水果蔬菜换来了牛奶，鸡蛋，面包，黄油，冰淇淋等。现在，她开始用她自己的农场——屋顶农场产出的农作物来换取物品。但她有时还是需要去购买一些东西，比如粮食、工作靴、汽油和个人物品，像医疗服务这样的单子还是会用现金支付，但物物交换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她的原始动机并不是想节约用钱，虽然这事确实带来了经济上利益的，但是她更享受这种事带来的人际关系和人生体验。她借了邻居Susan的车，作为回报，Novak帮Susan和她的奶奶在长岛的花园里折腾了几天。她用蔬菜换取专业的商业服务，比如法律顾问，财务审计，以及她最近的创业项目GrowingChefs的网站设计。还有其它的内容：自行车，旅行，业余爱好，家具，书籍等。Novak最得意的交换是换来的秘鲁旅行。她给一个朋友提供了一些烹饪课程，换来的是一次亚马逊河流域的旅行体验。在她的以物换物的愿望清单上，还列着旅行的车辆、健康顾问、一块土地。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Novak，你会发现她绝不只是一个表现不错的乐观主义者而已，她更是一个充满了激情和野心的企业家。除了思考怎么让人们来她的农场种植农产品吃得更好这样的问题之外，她考虑的是市场的运作机制和资本运作的规则，是她父亲身上带给她的生活理解。“我喜欢金钱，有了金钱可以做很多事情，”她说，但同时她认为金钱“只是一个中间人，是一个获得想要的东西的一个工具而已。传统的商业交易不会产生社会关系，只是双方各取所需。” 产品服务系统和社会物资重新分配市场给我们带来了对消费产品和服务的重新思考。但我们日常生活中那些虚拟的、个体化的资产又以什么形态来发展呢？比如知识，时间，工作空间，创意，金钱，房屋，花园或其它的社会空间？我们可以交换、租借、赠送的不仅仅是消费品。你可以与别人分享一个沙发，一间办公室，一辆汽车，一顿午餐，一些家务活动，一种技能或者手工制品。这些交易最终组成一种协同消费的生活方式。 物物交换是人类历史上最传统的商业交易形态。在远古时代里，人们相互交换肉类，农作物和牲畜。美索不达米亚部落和巴比伦部落就出现过这种交易，他们相互之间交换武器、茶叶、香料、食盐和布匹。物物交换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早在硬币和纸币发明之前就有了。当人们用非货币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所需的时候，物物交换会束缚经济的发展。在经济大萧条时代，物物交换曾经异常活跃过。1933年，当罗斯福总统关闭国家银行整整一个星期，许多的杂货铺商店接受杂物换衣服，有些医生和律师接受服务换电池和汽油，肉铺接受以洒或香烟换牛肉。但经济恢复之后，大部分美国人就放弃了这种物物交换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