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产出|【生龙活虎】三行诗
现背 / 我流HE
HiDDenEditioN
「写一首关于我的诗
通篇到结尾写尽我
句句间隔皆是你」
==
“虎子,你写词这么好,你写过诗吗?”
“没,不会。”
诗歌终究有诗歌的体系,脑海里成串的文字可以被音符连成歌,但却难被标点隔成诗,就像不能指望电脑专业的人就绝对能修好电脑,计算机的疑难杂症这么多,自需有专业的人来应对。
这比喻好像粗糙了些,陆虎心想,看着外面瓢泼大雨没个要停的意思,动手将桌上的垃圾收拾收拾,撕开的火腿肠包装和用过的叉子一块被挤在泡面杯里,再一并被扔进垃圾桶。
走吧,雨看起来至少比刚才小了点。
不管是不是心理原因,总之陆虎不想再花钱买把伞,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百米冲刺的架势,一路淋着雨跑回家,结果早起出门忘关的空调在他进门时给他扑来360度无死角冷风,冻出他好几个喷嚏。
要感冒了。
这是陆虎的第一个想法,他从小到大感冒过无数次,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吹空调,因为他怕热,出点汗就要往空调房里钻,瞒着爸妈把温度调到16度的时候也有,代价是烧了一周,被按在医院打吊瓶。
然而下次还敢。
「我看你小子就是自己作。」
张远撵着陆虎脑袋这么骂过,苏醒在旁边点头附和,嘴里吃的也不耽误,嚼得有滋有味,陆虎觉得他大概只是习惯每时每刻都表达一下和张远同一阵营这事儿。
那是得一个阵营,总不会有人顺电视机还从河东跑河西去顺。
“生哥,我好像发烧了。”
陆虎在床上晕得迷迷瞪瞪时,给陈楚生打了个电话,彼时陈楚生正在外面散步,手机在兜里震了两轮,看见是陆虎的电话,他才接起来。
“生哥,我觉得这时候我可能需要有人照顾一下。”
又遇到邻居遛狗,那条小京巴跟陈楚生混得熟,见着人就摇尾巴蹭上来了,跳起来扒陈楚生那条破洞越来越大的新潮牛仔裤。
“这次我没把空调调16度,我就是忘关了,还下雨了。”
“我也不是故意不买伞,那我出门大太阳,没带伞,下午就赶上下雨,总不能又买伞对吧,那我估计明年都能开个虎吉伞具店了。”
陈楚生将路上就买好的肉丸子喂给小京巴,邻居笑着说这京巴贪嘴,回回这么喂到时候自家这崽子要赖上陈楚生了。
“没事,挺可爱的。”
陈楚生小声说着,陆虎没听清,以为信号不好,提高声调喂喂好几声,陈楚生把话筒拿远,把剩下的半袋肉丸都递给邻居,颔首用唇语道,“先走了。”
得去看看另一个小崽子了。
陈楚生难得打了个车,他大可以回家开个车,但心里总是有些着急,尽管这已经不是陆虎第一次生病找自己,他还是回回都不想耽误多那几分钟。
所以张远也说过和邻居差不多的话。
「完了,你彻底被陆虎这小子赖上了。」
赖上就赖上吧。
陈楚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刚被京巴舔过的掌心,决定等会儿进陆虎家以后先洗个手。
扣扣。
“门没锁——”
屋内空调意料之内没关,冷气吹得陈楚生都有些受不了。
“发烧空调都不关,你想干嘛?”
“太热了。”
陆虎在被子里蛄蛹,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顶,鸡窝似的头发蹭在枕头上,旁边放着杯凉透的水和没拆封的退烧药。
“我去洗个手。”
“讲究。”
陆虎闷闷的声音听不太清,水流哗啦啦地冲过掌心,陈楚生仔细搓着虎口,洗手液的味道很干净,好像是柠檬掺着点芦荟,不腻人。
“量过体温没有?”
“没有体温计。”
陈楚生把空调温度调高,将虎崽子的脑袋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揪着他的脸,“哪年哪月说要买的,还没买?”
“嘿嘿,忘了。”
陈楚生无奈地叹出气,从包里掏出体温计,“手。”
陆虎乖乖把手抽出来举高,把体温计夹在腋下,还顺势翻过身来,“谢谢生哥。”
“家里有米吗?”
“有。但我不想喝粥。”陆虎用头压住陈楚生放在床边的手,“白粥难喝。”
“蛋花粥,加酱油。”
“那可以。”陆虎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跟耍滑讨到肉丸子那京巴一模一样。
等陈楚生把粥做好,陆虎也已经把温度计拿出来放在桌边,“哥,低烧。”
“嗯,过来,喝个粥,把药吃了睡一觉,应该就能退烧了。”
“哥你晚上有啥事吗?”
“有。”陈楚生没错过陆虎脸上的失落,紧接着又道,“你还不算事吗?难道我来做客的?”
“嗯嗯嗯,我用我满屋子的空调招待你。”
陈楚生再次感叹,陆虎瞎扯的能力和他写词能力成正比,张口就来,理所当然,自己差点还想给他道个谢,谢谢他给自己的23度恒温体验。
“哥,你写过诗吗?”
“没有,不会。”
陈楚生倒是喜欢把很多灵感记下来,但他不认为那些算是诗,顶多就是随笔,顾不上押韵顾不上意境,就只是笔随心动,和心跳这类的搏动差不多。
“午时小憩一碗蛋花粥,打散的鸡蛋和混开的酱油,不打伞的我和38度的箭头。”
“嗯,很写实。”
在陆虎喝到第六口时,陈楚生拿走他手里的勺子和碗,他太清楚眼前这人生病时胃口会有多差,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拿开,陆虎就敢把这碗粥喝到见底。
盯着陆虎把退烧药吃下,陈楚生去厨房把锅里剩的粥装进小碗里,细心用保鲜膜盖上,再把锅碗都洗干净。退烧药的药效起得快,等陈楚生下楼扔完垃圾回来,陆虎已经沉沉睡去,依然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右手掌心摊开露在被子外面。
陈楚生双手交握背在身后,他想起散步时总会绕开的那段小径,里面满是砾石和积水的淤泥,墙角顽强地趴着小株叫不出名字的绿植,许多年过去,不见枯萎也不见生长。
或许应该找个机会走走看。
但又不安,就像流逝的水撞上人类的手,闪避不及,不慎就将水滴暴露在必然干涸的地方。
醒来时已是午夜,陆虎没睁眼便感觉到身子轻快不少,也不再觉得忽寒忽热,烧应该退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还哑着,像是黏着浆糊,半天发不出声来。
客厅里留着灯,陆虎借着光看见床头柜上和水杯挨着的体温计。
他哥呢?
陆虎走出卧室,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陈楚生。
“醒了?”
陈楚生目光转过来,同时也坐起身,陆虎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坐下,“退烧了。”
“要我再待会儿吗?”
“你回去吧,在这你也睡不好。”
“行。”陈楚生伸了个懒腰,“体温计你留着吧,在你床头,省得你又不去买。”
“生哥。”陆虎懒怠地仰起头,“空调能调低点吗?”
“我说的有用吗?”
“没用。”陆虎笑嘻嘻地抓起陈楚生的小包,拿走下面被压着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下调了两度,回头偷看一眼他哥的眼色,又乖乖把温度调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陈楚生轻推了一下陆虎的脑袋,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走了。”
陆虎点点头,跟着陈楚生走到门口,“目送你。”
“记得锁门。”
看着陈楚生进了电梯,陆虎才关上门,落下锁的同时用力抹了一把脸,鼻尖嗅到柠檬芦荟的清香。
新买的洗手液可以啊。
陆虎又仔细闻了闻,虎口和掌心处的味道尤其明显,但他记得清楚,上次洗手还是昨晚上的事了。
——兄弟们,给你们推荐个洗手液,贼好用。
——[照片]
群里都是夜猫子,陆虎这边刚把消息发完,立马一堆人格式整齐地刷起了“谢谢老板”。
——你们自己买去!
陆虎说完,陈楚生的消息又冒出来,也是谢谢老板,一看就是复制粘贴的。
陆虎没说话,张远又开始拱火,刷出来一句有本事你和生哥说,紧接着苏醒,王栎鑫,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开始刷,陆虎看着都脑袋疼,觉得这帮人有毒。
——退!退!退!
陈楚生没再回复,而是退出微信页面,转而点开备忘录中名为无标题的文件,新建文档,思索片刻,陈楚生在题目那行打出三个字,「三行诗」。
他确实不会写诗,接下来要写的,也不算是诗,只是种情绪的载体,因为承载的内核如诗,才看起来像诗。
「我找到一行倒退的光阴
里面有前行的你
里面有逆行的我」
按下保存,陈楚生将手机放进包里,也同时看见里面的体温计。
他拿起来,眯眼看清上面的度数,38度。
确实是低烧。
陆虎好像从不骗他,陈楚生这么想着,又立马摇摇头。
陆虎一直在骗他。
就像他也一直在骗陆虎。
他们都不会写诗,但他们都写过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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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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