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 7 进来和温温,阿絮看星星⭐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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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十几个人正在围攻一老者和四五个少年。周子舒待看清形貌,顷刻飞身剑出。
被围攻的老者是毕长风,还有韩英,毕星明,和其他几个四季山庄的弟子。
围攻者很快不敌白衣剑和扇子,四下逃散。
“毕叔,怎么就你们几个?”
“ 庄主,属下无能……” 毕长风一句已悲怆哽咽。
周子舒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出逃路上给四季山庄传信令他们撤离,还是晚了。
“是官兵吗?”
“不确定。官兵来捡抄之后,随即又一批人,才开始屠庄。他们黑衣鬼面,使的不似中原武功。大半的弟子不是被杀就是被擒,只有我们几个逃出来,想和庄主会和,一路上被江湖宵小追杀。他们还……放了火。”
周子舒听后木雕石塑一样默默了很久。
晚间韩英打了一只獐子好几只野兔。
周子舒一面给火上的兔子撒调料一面出神。
荣嘉帝朝局渐稳,弃阴谋行阳谋,昔日天窗的刀光血影也销声掩迹。
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夜宿山野过了,可是那些高官厚禄的清悠日子,心里从没有片刻安宁,比早年游走刃尖,暗夜无边的岁月更加惶惑。
烤好兔子周子舒没吃多少,便提着酒壶独自爬上不远处一座小山岗。
温客行通名报姓后韩英几个就吓愣了,完全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结伙同行。此时见温客行步上山岗,繁星下二人对饮似剪影,就更十二分迷惑了。
温客行坐在周子舒身边默默对饮,静得能听见夜晚落山风里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周子舒像自语一样的声音说:“ 老温,你不是好奇我的过往吗? 你应该听说过天窗吧?”
温客行早猜到他的往昔暗涌深藏,还是始料未及,自己追捕的逃犯曾十数年间统领天窗,人们思之色变,言之噤声的天窗。
关于天窗有各式各样的诡异传言。
人言当今皇上逼先皇退位,是依仗了天窗数年间培植无数杀手密探,荡尽异己。人言天窗无处不在,无事不知,有人前夜稍吐异心,清晨便人头搬家。人言天窗首领是能未卜先知的嗜血妖人。
“年少时踌躇满志,凿凿言之为万世开太平,如今才知有为则伤,小慧而大愚。”
周子舒一笑把酒仰尽,温客行觉得从没有见过那么寂寥的笑容。
“你爱翻悬案陈案,其中大至也有天窗昔年的手笔。你说我是你命定的人犯,也不算说错。”
温客行努力理顺思绪,问道:“ 你遣散了天窗?”
“功成若身不退,难道我还要养寇自重吗。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仅存的那些四季山庄弟子。”
“那你又是如何卷入赵桐被杀的案子?”
周子舒起身仰望南天上一颗亮星,答道:“赵桐曾是天窗多年的坐探。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非同一般的秘密,又不能立即上秉或公诸于世,便想到了我。可惜赵桐只是传信和我约见,并没有透露他在调查什么,便引来了这一石二鸟的杀身之祸。老子平生第一次,被追杀得不明不白。”
周子舒神色忽然微变,道:“老温,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派你追捕我?为什么对剿灭四季山庄听之任之?”
他落寞轻叹又笑了一下,话音缓下来,“ 我早知他会有忌惮我的一天。像我这样的人,历来躲不过清洗。……也罢,我又何尝是圣人? 我不择手段过,杀过无罪之人。我早想过,白骨曝路,现孽镜台,也算是因果自报。”
他遥望岗下那一行人,又端详温客行,而后眼睑低垂着说:“ 我不想连累更多人,还有你。老温,如果你现在想抓我,悉听尊便。”
温客行走近看着周子舒夜露中有点潮湿的睫毛,一笑道:“ 阿絮啊,虽然我也很想锁你几个晚上…”
见冰雹样目光砸过来,又缩首陪笑,继而收了笑容接着说:“ 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在这案子里你是清白的。也许你说得对,皇上任你被陷害追杀,是有使鹬蚌相争之意。此案的幕后主使,从幼年时就收买元丹子那样的人,这势力起码滋长二十余年之久。是盘很大的棋。”
灌下一口酒,温客行神色笃定地说:“真相对我来说,比圣意更重要。”
周子舒见点点繁星下温客行眸光似曜石,忽然记起白日里他没说完的那句诗,“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
周子舒没想到过,有一天会真切觉得昨日已死,那些蚀着他心的锈涩往事,仿佛也可一语带过。
温客行又举酒壶猛灌,周子舒不禁失笑,“怎么渴成这样?”
温客行委屈地扁嘴说:“ 你那兔子怕是下了两斤辣椒。”
接过周子舒递过的水袋喝了几口,还不解怨尤地说:“ 顶头上司渝州人,大理寺的厨房辣得我一口都吃不下,天天只好在外面厮混。碰见你,原来是靠吃辣活着。”
周子舒一面忍笑一面说:“好,下次你做饭。”


十一
望春城在一片孤峰之上。城门外临着深不见底的涧渊,一坐韧藤结成的索桥连着对面的山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
多年前神医霍珏因为这里冻云迷岭,多奇草异树,选这个地方研修医术。后来因为心慈逐渐收留躲避战乱的流民,渐渐形成近百户人家的小城,被推举为城主。这里地处深山人烟罕至,朝廷也没有归入治下,倒成了一处世外桃源的所在。
每年初春,此处望春花盛放,故此得名。现任城主,是霍珏的大弟子欧阳筠,也就是胡椋的师兄。
周子舒让毕长风一行人在城外林中安营,留两日之约,与温客行自索桥步入城中。
城中只一条闹市。白日里人来人往很热闹,叫卖声,打铁声,车声人声。
周子舒一蹙眉。身边一个掛摊,摊主正微笑专心执笔。目光扫过他面前案上,字写了满纸,一模一样的字。
四顾周围,忽觉得这熙熙攘攘中,每个人行为都有些难以形容的异样。正午明媚天光,这几里长街说不出的阴郁诡谲。
城里客栈很少,进了一家整洁的。半天无人应声,只得径自落座。
一个妇人端着茶盘闪出来。
“客官慢用。”
“大姐,最近城中可什么新鲜事?” 温客行一面倒茶一面问。
“客官慢用。”
温客行闻言抬头,见那妇人笑得呆板又怪异,眼里好像看着人,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客官慢用。” 妇人又说了一遍,走出去了。
温客行一面查看房间各处,一面说:“阿絮,发觉这城中的人很奇怪吗?”
“他们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仔细看,每个人都行为呆滞刻板,好像人偶。”
“还有,你没发现一件很反常的事?”
“什么?”
“自从咱们进城到现在,看到的都是青壮年人,没有看到一个老人和孩子。”
周子舒思索片刻,眉头一抬说:“ 不知道温少卿今夜,愿不愿当一次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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