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琥珀》,很爱很爱廖一梅~~~
布拉德人鱼线(FREEDOM.)
我把你嵌在一滴泪里, 幻想千年后是琥珀。 我始终高昂着头不敢低下, 怕这颗泪碎了你,碎了我,碎了千年的梦。 如果有一天,你的眉毛变了,眼睛变了,气息变了,声音变了,爱还会存在吗? 如果有一天,你的情人伏在你的胸口听你的心跳,你会喜悦于他对你的爱吗?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我爱上了你。”如果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第一次见面,花花公子高辕以为自己诱惑了小优,实际上却被小优诱惑了。作为一个玩世不恭、有自己一套人生哲学的唐璜式人物,高辕不肯相信这一点。但他的确被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吸引了——做爱前后,小优总会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小优是一个自然博物馆的解说员,整日与恐龙作伴,她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如火的激情和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故事离奇而又简单,在未婚夫死后,她一直在关注那个叫高辕的男人,最后忍不住要去诱惑他,仅仅是为了在他的胸口听一听她未婚夫的心跳。这样的两个人,被一颗心连在一起,在纷乱喧嚣、荒诞残酷的生活中上演他们的爱情故事。一个傲慢无耻,什么都不相信;另一个非要在脆弱的生命发现奇迹。他们都言不由衷,他们都违反了自己的本意,他们互相折磨,但依然深深地陷入爱情。 抛开爱情,剧中最吸引我的是关于爱情和人性的诚实问题。 道貌岸然的记者对为了成名而不顾一切的女人说:“在你的新书中写到了所能想象的各种各样的性体验,那么您如何有此丰富的体验?”女人回答的好:“在您的想象里丰富的体验更多,只不过您比我虚伪,比我更仁义道德。男人讲仁义道德多半是伪君子,女人讲仁义道德多半是丑八怪。而贞操观是对女人单方面的道德诉求,是一种以性别区分的双重道德标准。这世上根本没有好女人和坏女人之分,只有诚实的,和不诚实的。”记者不死心地继续发问:“你觉得婊子和牌坊哪一个更重要?”女人站起,昂首答道:“婊子是牌坊的通行证,牌坊是婊子的墓志铭。”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翩然而去。 我并不是赞赏女人这种不能被常人理解的行径,而是欣赏她的诚实和对那些更加猥琐的人们的揭露,至少在某种角度上。 另一个让我感触的是爱与性的关系。正如剧中医生说的那样,小优爱上了高辕那俊美修长而年轻的身体。小优和高辕恋爱,或是说发生关系后,那空洞的直穿透人灵魂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颊上如桃花般灿烂的绯红与神采,是被情欲激发后水波荡漾的新鲜。我不理解,就像小优理解了却不愿去理解一样。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医生宁愿看到伤痛、绝望、死亡,却不愿看到新鲜的血色和欢乐的神情。小优是明白的,就像我忽的一下子明白了似的。医生不赞同小优和高辕结合的原因是,他觉得小优是被高辕年轻的身体诱惑了,他觉得由身体带来的感情算不上爱情。那只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我们可以叫它激情,或是别的什么都行,只要不是爱情。在他或者很多人看来,由身体展开的爱情是被诱惑的外衣包裹的发霉糖果,拆开了,只是无尽的糜烂和恶臭。当然,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全部,全部便自然包括他的身体。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爱他(她),却对他(她)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才是最悲哀的事情。我们不能否认,甚至不能小看性的魅力。那是最原始也最强烈的冲动,是所有生物的天性,是被上天赐予的能力和权力,是心理学家用尽一生精力也无法给出一个完美解释的神秘力量。我们有义务去体验它,享受它,感受那来自于异性独特而神秘的召唤和吸引。我不是精神恋爱者,恐怕这样的人也不多。如果谁说自己是纯精神恋爱者,我会毫不客气的找出一千种理由来揭穿他,反驳他。而这样看来,由性而起的爱情当然也是爱情,或许更强烈,更持久。我并非大赞肉体欢愉带给人类的满足,只是不想避开性单单谈爱,这是回避不了也不能回避的。爱包含着性,或者说爱与性本就是互融的,谁也不能脱离彼此而单独存在。爱情没有性便不能区别于其他情感,而没有爱的性只是一场运动。 “假如人能活一百年,那么睡觉占了三十年,吃饭占用十年,穿衣梳洗打扮占用七年,旅游走路堵车七年,打电话一年零六个月,打电话没人接一年零八个月,看电视八年,上网八年,上卫生间一年半,开会喊口号占用三年,看乱七八糟的广告四年,购物一年半,找东西一年零八个月,年轻时候打架斗殴,成家之后夫妻吵架,有了小孩之后打小孩骂小孩又占了五年时间,闲谈七十天,擦鼻涕十天,剪手指甲十五天,放屁八天……最后给我们剩下的只有十年时间。”十年。十年,不是一朵花开的时间,不是一个灵魂轮回的时间。十年,能让一个如花的少女变为俏丽少妇或是臃肿的中年妇女再或是一个拥有布满皱纹的眼角的老太。十年,不够长久去好好爱一个人,也不够彻底忘记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 高辕对小优说:“无论爱什么必须有限度,这样,这爱的对象一旦消失了,毁灭了,可能还会留存一点爱转移到另一个对象上去……”而关键是,在我们陷入爱情时,会有所保留吗?如果可以理性的保留一部分去备用,那还算是真正的爱情吗?但即使我很怀疑男主角的话,另一方面又表示赞同。人生总是那么无常,即使是我们早早就设计好的万无一失的事情,也有可能在我们最幸福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悲剧破坏。重要的是,它破坏的不只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的幸福,而是这些人对爱情与幸福的肯定和认同。为什么初恋是最美好最难忘的,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时,我们爱的最纯粹最真诚,毫无保留且心甘情愿。而最重要的是,在初恋结束前,我们是不懂情伤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初恋的我们,爱的更激烈且放肆。 每个人都会在爱情中受伤。我们先受伤,然后去伤害别人,我们不断地在被伤害和去伤害间转换轮回,最终变得不堪一击,或百毒不侵。而我想说,我们活着,我们相爱,就不能害怕被伤害。被伤害了,才能证明我们曾经深爱过,被伤害了,说明我们的心还是柔软得可以去爱人。我伤害了你,也被你伤害。这样,我知道我们都曾在彼此的生活里留下了痕迹。是的,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爱情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物。 高辕满怀傲慢的说:“生命是一个游戏,我不愿面对这个世界,我要跟它保持距离,我要像一个熟练的老手那样掌握世界,在它面前保持无动于衷,不失理智,无论生活在我面前搞什么花样。”他自称是死亡面前的享乐主义者,对于无常而必将走向腐朽的生命,他认为“傲慢”是他所能采取的最勇敢的姿势,于是他淡漠一切。但是,正如剧中人物所说,谁动了感情,谁就输了。高辕先一步动了感情,他放弃了自己一直坚持的骄傲,对不属于他的女人说:“我喜欢你在我伤口上吻着的感觉,你看不见这个伤口下面的东西,小优,酒精毒品绝望恐惧荒唐欺骗权利荣耀对它没有作用,只有一样东西对它是致命的,爱情!”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爱情的信徒,是爱情的俘虏。在爱情到来之时,我们低声下气,卑躬屈膝,我们把情人当成自己的坟墓,入死出生,由他作主。 小优没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他失态地摆弄着啤酒瓶子对狐朋狗友说:“小心那些从来不跟你上床而又让你整夜失眠的神秘女子,你不仅会失眠,而且还会大倒胃口。” 他说:“没有比骗取一个骗子的感情更不道德的事。” 他说:“只有一样东西能让我们平等,那就是痛苦。” 他说:“我拒绝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因为,有了幸福,就有了恐惧。” 他说:“因为你,我害怕死去。” 因为你,我害怕死去。这句话在一个接纳一切却漠视一切的人嘴里说出来是相当有分量的。这句话宣告着这个标榜着“情场浪子”的男人把一把上了膛的枪交到了女人手上,任其宰割。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我们俯身看去的时候都会禁不住头晕目眩。高辕晕了,他晕在了小优充满了肉体芳香的大腿上,晕在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下。不过,我们欣喜地看到,小优同样爱上了高辕,不是因为那颗心而爱上。这两个早就爱上对方却一直不愿承认的男女,这两个互相折磨又言不由衷的人爱上了对方,爱上了。 爱上了,阳光便是灿烂的了。 请原谅我以这种非专业的角度来评价一部戏剧,请原谅我抛开本子抛开情节抛开演员抛开角色抛开一切去单纯地欣赏这部作品。而我一直认为一部作品最成功的地方不是让人知道它有多么成功,蕴含了多少主题思想或是内涵有多深刻,而在于它是否让人思考,让人在作品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或是共鸣,然后对自己的现状产生思索。个人看来,这才是艺术的魅力,或是魄力。 如你我所知,琥珀只是一种等待了千年的树胶,在机缘下得以修成正果。而我们周围那些看上去平庸的艺术,生活,爱情,甚至生命,只有同时被时间和巧合眷顾,才能幻化成琥珀。如此,我想,人生的意义便是在于用自己的心血把属于我们的那些事物变成珍宝。我觉得可笑,我竟然在一粒琥珀中发现了爱情或是生命的真谛。而我又很庆幸,有那么一种叫琥珀的东西让我更加了解爱情或是生命。 以爱情这个话题开始,也让我在爱情这个话题中结束。 我说,最后,我们或欢喜或忧伤地在爱情中走了一圈,才发现: 那件虚伪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赤裸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华丽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黯淡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伟大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卑微的小事叫爱情。 那件疯狂的、残忍的、血腥的、暴力的、自虐的、脆弱的、折磨人的、充满谎言的、不堪一击的,那件不值一提却依然美好的小事,叫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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