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罗伯特·纳伯格

小强

来自:小强 组长
2020-08-19 19: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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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0 18:24:00

    存在 存在感绝不是一种完全内在化的情感,而是跟我们与外部世界之间保持的联系息息相关,与我们对自主的需求和对归属的需求相结合。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做到遗世独立。 人类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拥有选择各种依托的权利,即编织与他人的关系网络以及融入一些可以为其提供归属感的群体。自相矛盾的是,一个人的依附关系越多,他就越自由!埃德加·莫兰(Edgar Morin)写道:“一个生命体的自主性越强,它对生态系统的依赖性就越强。 实际上,个人自主是以复杂性为前提的,而这种复杂性则意味着与环境建立了大量的多种多样的关系,也就是说自主性取决于相互关系,而正是这些相互关系所构建的依托才为相对独立提供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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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1 14:38:03

    存在感与生命的意义是不相同的。维克多·弗兰克尔(Viktor Frankl)、欧文·亚隆(Irvin Yalom)(3) 以及存在主义疗法的拥护者认为,人要找到生命的意义才能活下去。但我认为这是一个结果而非原因。当一个人拥有存在感时,生命的意义自然会显现。不是意义赋予存在感,而是感觉到存在这一事实让人觉得存在是有意义的。不过维克多·弗兰克尔提出的一个重要观点我是认同的,他认为,存在之虚无不是一种疾病。“面对存在之虚无,我们不能躲避,要记住这并非疾病,而是我们人性的证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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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1 19:30:44

    存在感的丧失 存在感,一旦获得,就会为我们提供一种基础的安全感,让我们感觉自己存在于某个空间和某一时刻。存在感与时间的联系是最根本的:如果说我存在,那么我存在于时间之中,我知道自己拥有过去,因此我可以想象未来、拥有梦想,因此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如何行动。 在相反的情况下,我感觉不到自己存在,我徘徊于时间之外,抑或深陷枯燥的重复中,又或者沉浸于对过去的追忆之中。我们发现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两种:一方面在于我们存在的依托,即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投入感情的、对我们重要的关系)或我们对群体的归属感受到了质疑、打击或有缺失;另一方面则是我们遭受了更直接的打击,即对我们本人的攻击,摧毁了我们的自我建构,动摇了我们通过人际关系和归属关系建立起来的身份认同,侵犯了我们的个人尊严和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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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2 20:41:50

    事实上,童年时期爱的缺乏,还可能体现为爱得过度。虽然出发点是关爱,但因过度干涉和控制,已经违背了爱的本质。这两种情况交叉、混杂,并不容易分辨。 对于孩子来说,无论是爱的缺乏还是爱的过度,所营造的环境都是压抑甚至敌对的。有的家长根据自己的阅历,不去试着与孩子沟通,就将自己的要求强加给孩子,以为这就是爱;有的家长过分宠溺孩子,放任自流。这些坏的外界刺激,为孩子的心理发育设置了重重阻碍,关键是,这些因素往往不是单一的,而是多个共存。 其结果是孩子们缺少真正的爱,找不到“归属感”。这使得孩子们产生缺乏安全感与莫名惊恐的心理反应。德裔美国心理学家卡伦·霍妮(Karen Danielsen Horney,1885—1952)称之为“基本焦虑”。一个人最基本的焦虑是什么呢?是存在感的丧失。这是一种最根本也最具概括性的焦虑。 准确针对具体个人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如果缺乏这种真正的爱,那么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各种敌对势力,包括那些以爱之名而进行的控制的集合体,对深陷其中的个人来说,就必须时刻应对甚至抵抗而不是适应它,更不是从中获取力量。长此以往,深陷其中的人就开始“脱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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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5 17:40:53

    我们今天所说的“抑郁”就是一种对绝望感的描述,它的表现在于看不到未来,再也感觉不到我们存在的目的。 因此,“抑郁”是一种社会例外,涉及我们对存在感的质疑,在令人不满的、有威胁的、有时令人心碎的环境中,我们的尊严遭到嘲讽、受到伤害,或者只是简单地不被认可。 抑郁者是一个正常的不适应者。这些假设并没有否认处于绝望状态中的人可能感受到的痛苦。恰恰相反,它们是在提醒人们再也没有比这种痛苦更具人性的了。 绝望的反义词,并不是一种假定“正常”的状态,而是愤怒。这句话揭示了所有遭受不公、羞辱或遗弃的受害者们所体会到的情绪。 但是,社会显然不会容许私人的复仇行为或是引发骚乱的因素。这也是法律和法庭存在的理由。在遇到违反法律规定的欺诈案件时,我们会将它交由司法审判。但是,很多不公正的行为并不在审判范围内。 在这些情况下,“抑郁”便成为愤怒和沮丧的避难所。 如果按照我的假设,抑郁行为可以被看作一种罢工的方式。哲学家让-皮埃尔·杜佩(Jean-Pierre Dupuy)也持同样的观点:“我们知道医疗诊所里塞满了‘罢工者’。我想说的必然不是工作上的罢工者。而是法律不曾预见的其他罢工。是对丈夫、情人、父亲、儿子、老师或学生、负责人等角色的罢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如果生病了,便是因为身体某个机能失常,而不是他们拒绝适应某种艰难的、有时甚至难以容忍的环境或生活条件而产生的反应…… 心理学家罗伯特·肯德尔(Robert Kendell)和阿桑·贾布伦斯基(Assen Jablensky)在2003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目前大多数的精神病的诊断是有效的,因为做出诊断所依赖的症候群的合理界限仍有待考证。”在文章后面,他们又标注道:“(心理)疾病是从身体疾病那里借来的一个术语,然而,对于身体疾病,我们可以明确地找到病因,而在心理分析层面,疾病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其效用主要在于让产生它的人们产生一种宽慰的幻想,即使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又写道:“当一个行业或一个社会将某个现象命名为疾病时,它就变成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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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5 19:38:50

    生命是建构自我存在的、仅有一次的尝试,尽管有些人会失败。也正因如此,每一个人在遭受绝望的威胁时,他所经历的独特且特别的痛苦都有权被聆听。再也没有比存在感更脆弱、更私密,也更人性的情感了。 医生特别为她制订了一套以抗抑郁药剂为基础的治疗方案,但尽管药量不断增加,疗效却微乎其微。后来,医生决定让她入院治疗。如此一来,情况反而变得更糟:用药剂量不断增加以至于难以分辨这位年轻女士的痴傻状态是由抑郁造成的,还是由药物造成的。医生们开始谈及这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状态,治愈的概率十分渺茫。 但自从医生认定她的情况只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时,情况开始明朗起来。这之间的区别十分显著。如果这是一种疾病,或者说一种机体紊乱,那么病人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采取药理学治疗法,或者我们今天谨慎地称之为电流麻醉的治疗方法,即电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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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 组长 楼主 2020-08-25 19:39:30

    在这位年轻女士的案例中,药理学治疗法并无明显成效。可如果说这是一种症状,情况则大不相同,因为我们就会自问,病人是想通过抑郁行为向我们表达什么。这就是仁慈的好奇心。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个在职场中青云直上的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突然落入如此悲惨的境地,失去了存在的理由,亲手将自己埋葬。 这些症状并非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基因所致,基于这种信念,我们没费太多力气就弄清楚了导致这个年轻女人将自己封闭和孤立起来的灾难性事件。临床医生在取得她的信任后,与她建立了联系。 不久,我们便了解到她有一段不太寻常的情感关系。对方年纪明显很大,与其父亲年纪相仿,在同一家银行身居高位,已婚,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或祖父角色。她与这个人秘密偷情长达数年。 有一天,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他以年龄差距太大的借口以及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与她断绝了关系。这位年轻女士就这样崩溃了。 在我看来,第二个原因才是造成这种“抑郁”的决定性因素:她后来发现本以为是秘密的这段关系在办公室里人尽皆知。大家不仅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知道这个男人突然甩了她。 于是,我做出如下假设:这并不是抑郁症,而是羞耻心在作怪!这个女人羞愧欲死。她试图跳出自己的阶层,她已经成功了:在职业生涯中零失误,然而也在这个地方失足了。羞耻感需要第三者的存在。否则,就变成了罪恶感。 将这个案例转交给我的那位同事之后想起来,病人的确向她谈过羞耻感的事情。但是,由于羞耻并没有被列入目前的疾病诊断类别,这位同事便没能抓住该情绪对这名年轻女士的重要性,正是羞耻导致她选择了精神自杀。当我的同事摆脱那些遮住双目的诊断认知后,病人感觉自己被理解和支持,情况也开始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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