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作者是谁了

［“阴谋”，自述］ 　　 　　玻璃破碎的纹路 　　青草、水手帽与一条散布谣言的鱼 　　你这样形容周围的世界 　　好像他从未真实过 　　 　　而我已习惯把生活的珠玉堆砌 　　仿佛树顶上的鸟巢 　　我的平凡而缤纷的泡沫——正散发它们 　　时刻新鲜的气味 　　散发它们席卷夜晚的、色彩斑斓的 　　炊烟 　　 　　我想我在此时理应成为一个祈祷者 　　这一定正合你的心意 　　 　　或者我把能关的灯都关掉 　　只留下你的躯体闪光 　　同样，我也会把月亮的故事反复斟酌 　　我甚至猜测——你对这一切都十分明了 　　而我的阴谋却写在了手上 　　 　　（书上说，这些将被表述的人物，已经衣着光鲜了 　　他们期待已久的戏剧这时躲在帷幕后面 　　但是你要明白，花的衰败是需要时间的 　　就象它的栽种与成长一样） 　　 　　1／［灯光，幕启］ 　　 　　你熟悉的灯光总是这样 　　它们会在黎明之前准时亮起 　　你反复诅咒的冬季在那个时刻也会来临 　　雪花层层叠叠，铺了整整一地 　　或许这更像一个分别的时刻 　　你的足音正在走廊—— 　　经过 　　 　　2／［舞蹈，街头的］ 　　 　　她们曼妙的腰肢 　　她们太阳底下的朱唇 　　 　　我看到丰满的落叶遍地翻滚 　　这时候刚好是九月，立秋之后 　　光线 　　很暧昧的时候 　　 　　经过一片广场 　　在繁华的大都市的中心，我已觉察自己的陌生 　　那时我倔强地蹲在路边，一动不动 　　掰着手指清点目光的碎片 　　仿佛一头野兽看着食物发呆 　　 　　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 　　滚烫的声音正在头颅之间摩擦 　　或许有些人更习惯用“耳鬓厮磨”这个词 　　而我对词汇已经失去了痛感 　　至少在那一个时刻如此 　　 　　我想我是老了，至少九月的某个下午 　　我老了十几岁 　　我看着陌生人晕眩而闪亮的衣裳 　　看着广场正中一架硕大钟表的时针、分针 　　直到这一切 　　都斜斜地 　　指向夕阳 　　 　　3／［第一个乞讨者］ 　　 　　现在我来讲述第一个乞讨者，而 　　被讲述的总是无力的 　　如果你看到花朵遍地盛开，你的手掌 　　这时候也一定要微微张开 　　 　　第一个乞讨者跪在地上 　　他的膝盖破了 　　也许这是昨天的事——铁碗里的几角零钱 　　正在夕阳里变得鲜红 　　 　　这是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 　　堆满了霓虹灯和玻璃的碎片 　　这是午夜时分的太阳 　　像人们的灵魂一样滚烫，滚烫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我遇到了第一个乞讨者 　　他有半条灰褐色的竹席，半件深褐的上衣 　　他还有一个小女孩 　　静静地 　　躺在他的身边 　　 　　4／［回家］ 　　 　　一头钻进地铁车站 　　我的灵魂比一个大时代还要低 　　弹吉他的歌者、缤纷的广告牌、穿梭的人流 　　移动的精致情调 　　仿佛标志着——爱情！爱情！ 　　我们露骨的座右铭 　　 　　是否那些憎恶自己影子的人，他们 　　已经丢失了泪水 　　是否那些在霓虹灯里醉酒的人 　　从此失明，再也看不见星空 　　是否我们正流行开着汽车追赶童年 　　却发现衰老正在眼前奔跑 　　这一切不被证明的，都正在太阳底下发生 　　而我在想，这些谜一样的诗行 　　或许也能缀满月光 　　 　　似乎一条鱼经历了两个小时的流浪 　　这时，又一个无能的诗人躺在了你的床上 　　又一个无能的诗人躺在了你的床上 　　仿佛从此看见了天堂 　　 　　 　　03。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