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咖啡馆与咖啡馆的概念
包容(victor bao)
“概念”咖啡馆的门脸是长约四米,高约二点五米的落地玻璃窗,与同样是落地玻璃的门连为一体。咖啡馆的名字印在玻璃窗上,淡黄色,印刷体,高约十公分,长约五十公分。窗前摆着两个单人沙发,两张玻璃茶几。店面约五十平米,长而窄,像一条宽走廊。而吧台兼收银台设在中央靠着左边的墙壁,使整个店面看上去像一个倒放的的“凹”字。店内只有十一张台,玻璃制成,独脚,圆形,直径约六十公分,只能容纳两人同坐,如果扶桌对谈,显得有些局促,倒是颇适合情侣,噘嘴就可以轻易的吻到对方。与门脸对称的是后院的大窗户,一半用一幅现代派油画挡着,另一半自然的空在那里,看得到后院的一棵小树和另一栋楼灰色的水泥墙面。咖啡馆还有地下室,但不开放,只用作仓库,但通往下面的楼梯占了不少空间。在左右两面墙上不对称的挂着几幅同样风格的油画,画幅很小,镶在普通的木画框里。天顶是别出心裁的纸制吊灯,呈圆筒形,大小不一,颜色以淡黄,藕荷,橙色为主,里面是普通的节能灯泡。地面是原木色地板块,座椅有橙色和藕荷色两种,款式简洁,铝管加人造革坐垫和靠背,坐上去很舒服。 点了一杯牛奶咖啡,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没有看出什么十分特别的概念。但瞧着不断进出的客人和忙碌着的两个女服务员,心想,也许简单和随意就是这家咖啡馆想传达给客人的概念吧。 自然想到自家计划多年的“浪游者”咖啡馆。一间文学咖啡馆的生存之道是什么,如何在消费者中建立起独特的概念。在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淡淡的温馨。如果咖啡馆只是营造这种气氛,在家里可以营造得更好,谈到舒适,穿着睡衣,在自己的书房,煮上咖啡,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显然更舒服。一个人来到咖啡馆,坐下来,除了品尝咖啡之外,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他,带给他在家里体会不到的感觉和享受,而这绝不仅仅是漂亮的服务员的招待和上等咖啡的香气及悠扬的音乐。咖啡馆的概念早已超越咖啡本身。是谁说过,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另一位诗人则写道:谁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实际上只是永远呆在这里,坐在这张桌子前,在这一家咖啡馆里。显然,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依附于咖啡及咖啡馆的文化已然在这个世界形成,一如中国古时候的茶馆,所不同的只是今天中国的茶馆已然变了味道,然而西方的咖啡馆一如既往,香火依旧,而且渐渐的成为社会生活中汇聚人文与思想的园地。 咖啡馆,这一供行者们小憩的驿站,在你喝一杯咖啡的同时,腿脚和心灵都能够暂时放松一下,听着忽远忽近的音乐,还有邻座男男女女的低语,看着窗外穿梭不息的人流,在咖啡香里,所有的往事渐渐清晰,这逐日忙碌不休的生活和工作,在咖啡馆里被按下了暂停键。在短短的停顿中,你可以梳理一下纷若乱丝的生活,或者仍是剪不断,理还乱,那就喝口咖啡,喘口气,把那一团乱麻先放到一边,看看究竟会怎样。 在“概念”咖啡馆喝一杯咖啡,也许仍没有搞清楚咖啡馆的概念,但在我心中,浪游者咖啡馆的概念则渐渐清晰。 圣地亚哥 2006.8.31 写于“概念”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