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将枪击案凶手列为悼念对象

李翔

李翔 组长
2007-04-27 11: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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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翔

    李翔 组长 楼主 2007-04-27 11:31:40

    对比刘德华粉丝事件,我真的看见了两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差距。

  • 李翔

    李翔 组长 楼主 2007-04-27 12:05:25

    亲爱的sunny,我不关心中国还得多少年才能赶得上,我现在比较关心我自己能不能赶得上,其次才关心我的朋友们有没有可能也这么做、这么想。

    呵呵。

  • 李翔

    李翔 组长 楼主 2007-05-10 20:02:37

    吴冠军:有谁在谈论弗大枪击案?(作者赐稿)作者:吴冠军 时间:2007-4-24 来自: 阅读:72人 【字体:大 中 小】 【打印本文】

    第 1 页

    2007年4月16日发生在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校园枪击案,刹那间惊动了全世界。全球各个角落、每处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一悲惨事件。这些天来,多位编辑朋友向我约评论稿,但都被我一一婉言拒绝。如果所谓“公共知识分子”便应该对各种事件快速作出自己的评论,那么他们只是“上镜知识分子”。这些天来,有的评论者把这一已造成33人死亡、24人受伤的事件,视作为与“9·11”相同级别的、将深层次影响乃至改变美国社会的重大事件;更有的评论者从这一事件出发,来预测美韩关系未来的“微妙”变化……而对这一事件,我还是只有一句话: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极具重要性的事件,尽管它是一个极其深重的悲剧。   是以,写在此处的,或可以称作为一个“反评论的评论”。

    谁是Cho Seung-Hui?   也许,这一悲剧所反射出的唯一具有理论意义的一个信息,便是“他者的不可穿透性”(the impenetrability of the other):在现代社会中,尽管我们都似乎熟悉法律、道德、习俗等等各种社会规范,乃至见面“亲切地”互道“how are you”或“吃过饭了么”,我们实质上仍永远不可能确定性地知道,另一个个体下一步会做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存在各种法律规范等“外部保证”,“诺言”(或“promise”)这种古老的形式依旧长盛不衰、始终在我们的日常生活扮演着重要角色;换言之,我们仍需要对方向自己做出个人性的保证,即使彼此心底都清楚,作为一种符号性的交换(symbolic exchange),“承诺”、“信用”乃至“发誓”本身所带来的,根本上也仍是一个不确定性。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不止一次经历过——或者看别人经历过——这样的捶胸时刻:“我以为我是最了解他的……”“我对她是这样的信任……”   而在两性领域,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已故的法国精神分析师拉康(Jacuqes Lacan)会断言“两性关系并不存在”。那正是因为:你的“另一半”(老公/老婆、男朋友/女朋友……)、或你所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其实永远只是你自己脑子里面形成的一个影像,而非那个个体本身。那个个体在存在论的层面上,永远是不可穿透的,这就是很多人当突然遭遇到自己“另一半”的另一副“完全陌生”的面目时,往往会瞬间崩溃、由爱转恨……而那些爱情长剧或武侠小说,则往往会在最后宣布,那“另一副面目”其实乃是被歪曲的假象(他并没有“负心”而其实是去采“天山雪莲”,她虽然“改嫁”但实际上“宁死不从”、仍“守身如玉”……),而假象的歪曲者,则自是整个故事里的大奸角、美满爱情的破坏者……是以,它们提供现代人的,便是最纯粹的幻想。正因为“他者的不可穿透性”,所谓的“两性关系”(不管某段“关系”是“幸福”还是“不幸福”、“美满”抑或“不美满”),永远是你自己和自身脑子里所幻想出的某影像的“关系”。   因此,尽管此刻有无数的人在谈论弗大枪击案的凶手Cho Seung-Hui,谈论他的性格、他的爱情、他的成长环境……但是,除了制造出多一个捶胸扼腕时刻(“谁想到这个孤独、不合群的学生竟会……”)、生产出多一些“天山雪莲”的故事(“他实际上是以极端的方式,对这个富人当道的社会表达抗议……”)之外,谁真正地“知道”Cho Seung-Hui?

    “暴力”是怎样炼成的   除了以上这一点之外,这样的一个个人持抢杀人案,并没有提供我们更多的意识形态分析的空间,如果我们不打算走那些通俗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的套路。   在这样的套路中,最差劲的一种,便是孜孜不倦地“分析”该凶手的个人性格、生活氛围、乃至成长环境,仿佛一下子个个“分析者们”都对此君十分“了解”,都曾看着他长大、或跟他一起生活过似的。“新华网”上有一篇《心理学专家:“兽性”已经占据凶手内心》的“分析”,文章起首便这样写道:“枪击案之后,赵承熙在人们眼中已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恶魔’,有报道称无法仅仅用残忍和变态来形容他。然而在临床身心行为学家、香港身心行为辅导中心创办人李宝能看来,正是赵承熙孤僻的性格及其成长环境一步一步缔造了这个‘杀人恶魔’,案发前,他与女友的吵架更是成为导火线,他的行为可以用动物反击性本能来解释。……”文章最后的结论乃是:“李宝能认为,赵承熙对社会的承受能力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而此时与女友的闹翻恰恰成了他杀人的导火线。他对周围人的仇视、对社会的不满全部喷涌而出,此时‘兽性’已经完全占据他的内心。”我们从这位根本不认识“赵承熙”(更遑论他的“性格”乃至“成长环境”)的“专家”所作出的这番“分析”中所能“了解”到的信息,并不是关于那位凶手或其他任何一个人,而惟是关于这位“专家”本人,因为认为这套“女友闹翻”+“仇视周围人”+“不满社会”=>“兽性”总爆发的逻辑“行得通”的人,首先便正是他自己(换言之,当他本人处身于“赵承熙”的这“三重状况”,他应对自己的“兽性”总爆发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在这类通俗社会学-心理学套路中,较为“高明”的一种,或许是对该韩国学生在异乡所遭受的生活挫折作“心理分析”、对弗大乃至美国社会对亚裔学生所“普遍持有”的冷落态度甚或深层歧视作“社会分析”……其中最“精致”的版本,还能把这种“分析”转化为一种“社会批判”。然而在今天,这类“‘精致’的通俗套路”,恰恰本身已成为社会暴力的藉口,并参入到暴力“再生产”的过程之中:在今天的西方社会中,那些在街头群聚殴打阿拉伯人或黑人的光头党或新纳粹,个个都可以一开口说出许多这样的套路来(他们抢掉我们的工作、不尊重我们所珍视的自由理念……)。换言之,“我的暴力”跟“我”无关,那是因为其它的A、B、C……X、Y、Z。最经典的“心理学藉口”,还可以追溯到“我”童年时所遭受的“性侵犯”……在国内,2005年的那场所谓的“反日运动”(在网上则更是被称为“抗日运动”)中,我们不正是近距离地看到当代暴力的这种“精致藉口”:“我”砸烂了日本料理店、殴打了日本观光客,那实质上跟“我”没有关系,而是关于我们民族的“血债”、我们中国人的“尊严”……

    有谁在谈论暴力?   弗大的这一枪击案,用当代法国政治哲学家巴里巴(?tienne Balibar)的术语来说,正是“‘ultra-subjective’ violence”,即彻底的主体性暴力。而恰恰值得我们进行意识形态分析的,乃是与之相对的“‘ultra-objective’ violence”,即“彻底客观的”暴力、或者说结构性的暴力,它指的是诸种内在于社会状况/结构的暴力。比如一个社会中的“赤裸生命”问题(该问题本身由当代意大利政治哲学家阿甘本[Giorgio Agamben]提出),即那些被卷入整个社会系统之中、却不被赋予任何“合法”身份、可以被随意牺牲的个体(如“非法移民”、“黑户口”、“流民”、“三无人员”等等)。针对这些“赤裸生命”的暴力,便正是结构性的暴力,因为对于此种暴力的分析,必然会走向对一个社会的结构性分析——该社会是如何对待被它排斥的、可牺牲的个体;更根本地,它是如何“自动”地“标识”、“区分”不同的个体。   然而在今天,人们——尤其是媒体从业者——总是习惯于把其“目光”投向往往具有震撼性效果的主体性暴力(不管是强奸还是枪击、不管是老父自杀还是学生滥杀);而那结构性的暴力,则因其“不露痕迹”或“司空见惯”,在所谓“注意力经济”主导的博客时代,人们连谈论的兴致也没有。试问:在“孙志刚事件”之前,多少人曾对那些针对“无业流民”的社会性暴力关注过?直到孙志刚先生被殴致死,才有一些人开始谈论这一暴力,相关的社会机构才不得不正视这一问题。是以,也真不知这一事件究竟是一件惨剧,还是根本上乃是一件“幸事”——若非如此,不正是会有更多的“三无人员”无声无息地惨遭暴力伤害?   在这篇“反评论的评论”末尾,我想顺便提一下:几年前我所在的澳大利亚墨纳什大学,同样发生了学生持枪射击案(两死五伤),地点就在我现在经常去的楼面的上面一层。对于今天国内就弗大枪击案之凶手国籍的那“长出一口气”的反应,值得指出的是,那次持多支手枪在教室里乱枪扫射的凶手,便正是一名中国留学生。对于那些因“国籍”问题而大谈特谈该事件的人们,或许对于他们有点“价值”的,是以下这一情况:墨纳什枪击案之后,澳大利亚的当地人并没有就此改变对中国人的看法或态度。我想在澳洲的多数华人,都可以为此作证。对“国籍”问题份外“敏感”的心态、乃至以“民族”血债之“藉口”行使暴力的行为,看来并非是一个“跨国现象”。

                            二〇〇七年四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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