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流浪者加里斯奈德
acid cab(好的很)
还记得达摩流浪者里的主角贾非吗,那个留着山羊胡,迷恋寒山的佛教徒.他的真名叫做加里·斯奈德,也是垮掉派的一名重要作家.在百度上搜索到他的一些资料以及诗作. 生于旧金山。1948年夏,在上了一年大学后,他作为一位水手出海了,从此开始了奇特的一生。他还在西北山区做过林业工人,在加州大学攻读了三年的东方语言文学,在此期间参加了垮掉派运动。这个时期他翻译的寒山诗对他起了很大影响,致使他于1965年东渡日本,居住十年多,并曾出家三年,专习禅宗。回到美国后,和他的日本妻子定居于加里福利亚北部山区。 斯奈德身体力行地实现了,“返回自然”的主张。“作为一个诗人,”他这样说过,“我依然把握着那最古老的价值观,它们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晚期:土地的肥沃,动物的魅力,与世隔绝的孤寂中的想象力,令人恐怖的开端与再生,爱情以及对舞蹈艺术的心醉神迷,部落里最普通的劳动。我力图将历史与那大片荒芜的土地容纳到心里,这样,我的诗或许更可接近于事物的本色以对抗我们时代的失衡、紊乱及愚昧无知。”这使斯奈德在美国当代诗坛中独树一帜,引人瞩目。他的诗质朴简练而富有智慧和洞察力。1975年他以诗集《龟岛》获普利策奖。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五十年代垮掉派诗人中至今创作成就最大的诗人。 ● 佩特谷上 到正午时我们清扫 完了最后一段路, 在高耸的山岭边 在溪流上面两千英尺 到达山隘,越过 白色松林,花岗岩肩头, 继续前行到一片 雪水浇灌的绿色小牧场, 边沿长满白杨--高高的 太阳强烈地直射下来 然而空气却凉爽。 在颤抖的影子中吃一条 冷冷的煎鳟鱼。我窥视 一道闪亮,发现一块 黑色火山玻璃石--黑曜岩-- 在一朵花旁边。手与膝 推动着丝兰,千万个 箭头的残余 在一百码外。没有一个 好箭头,仅仅是在一座除了夏天 就总是下雪的山岗上的剃刀片, 夏天的肥胖的鹿子之地, 它们前来扎营。在它们 自己的足迹上。我跟随我自己的 足迹来到这里。拾起冷冷的钻头, 鹤咀锄,短柄锤,和 炸药袋。 一万年。 ● 水 岩崩上的阳光的压力 以令人眩晕的踏跳的降落旋动我, 桧树阴影中,一潭鹅卵石嗡嗡作响, 一条今年的响尾蛇的细舌闪忽, 我跳跃,嘲笑它那盘卷的石色身躯-- 被暑热猛捣,从岩石上跑到下面的 翻滚在拱起的墙下的小溪,把整个 头部和肩头全部浸入水中: 完全伸展在鹅卵石上--耳朵轰鸣着 睁开冷痛的眼睛,面对一条鳟鱼。 ● 薄 冰 二月里,在漫长的 微风后的一个暖和的日子 走在古老的伐木路上 在苏马斯山下 砍下一根桤木拐杖, 穿过云层俯视 努克萨克那湿漉漉的田野-- 踩踏在一个冻结到 道路那边的池潭的冰上。 它吱嘎作响 下面的白色空气 迅速逝去,长长的裂缝 突然冒出黑色, 我那装有楔子的登山靴 溜滑于坚硬的滑面上 --如同薄冰--突然感到 一条古老警句变得真实-- 冻结的树叶的瞬息, 冰水,和手中的拐杖。 “如履薄冰--” 我回头向一个朋友叫喊, 薄冰破裂,我掉进去 八英寸。 ● 穿过雨 那匹木马伫立在田野里-- 一棵大松树和一间厩棚, 然而它伫立在开阔地里 屁股迎着风,被溅湿。 我在四月试图抓住它 骑上裸背奔驰, 她蹶蹄,狂奔而去 后来在山岗上倒下的 桉树的荫影中 啃吃着新发的嫩苗。 ● 京都:三月 几片轻盈的雪花 飘落在虚弱的阳光中; 鸟儿在寒意中歌唱, 墙边的鸣禽。李树 紧裹而寒冷的花蕾就要开放。 月亮开始 初露,西边的一线蒙胧 在暮色中。木星在半路上 高悬在夜间沉思 结束之际。鸽子的鸣叫 如同拨动的琴弦声。 黎明时比坚山顶端 一派白茫茫;清澈的空气中 城镇周围那冲出沟壑的 绿色山岗锋利, 呼吸带来刺痛。带霜的 屋顶下面 情侣分离,离开被褥下面 那温和的躯体的缠绵的暖意 打破冰冷的水来洗脸 醒来喂他们所爱的 孩子和孙子。 ● 流水音乐 树下 云下 河边 沙滩上, “大海之路”。 鲸鱼 海路的巨兽-- 盐; 寒冷的 水; 冒烟的火。 蒸气,谷物, 石头,木板。 骨锥,毛皮, 竹钉和竹匙。 未上釉的碗。 一根束发的带子。 超越伤口。 坐在阳光下的岩石上, 观看老松树 挥舞 在令人盲目的精细的白色 河沙上面。 ● 流水音乐(之二) 流动的清溪 流动的清溪 你的水对于我的嘴 是光芒 对于我干枯的躯体是光芒 你流动的 音乐, 在我的耳里,自由, 自由流动! 我的内心 有你。 ● 松树冠 蓝色的夜里 霜雾,天空上 月亮发光 松树冠 雪蓝色地弯曲,隐退 入天空,霜,星光。 靴子的吱嘎声。 兔迹,鹿迹, 我们知道什么。 ● 斧 柄 四月最后一周的一天下午 教卡伊怎样抛掷战斧 转动一半它就插入树桩。 他想起战斧的头 没有柄,在商店 去拿它,想把它作为己有。 门后的一根断掉的柄 长得足以作斧柄, 我们按长度刻划它,把它 与战斧的头 还有工作斧一起拿到木砧上。 在那里我开始用战斧 给旧斧柄造型,最初 向埃兹拉·庞德学到的警句 在我的耳里鸣响! “伐柯伐柯 其则不远”。 而我对卡伊这样说 “瞧:我们将通过核查 那我们用来砍它的工作斧柄 来给战斧柄造型--” 他明白了。我又听见: 在公元四世纪陆机的 《文赋》里--序言中 说:“至于 操斧 伐柯 虽取则不远”。 我的老师陈世骧 多年前就译出并讲授它 而我明白了:庞德是斧子, 陈是斧子,我是斧子 而我的儿子是斧柄,很快 再次重新造型,模型 和工具,文化的技艺, 我们延续的方式。 ● 留在苏窦山了望台上的诗 我,诗人加里·斯奈德 五十三岁时在这道山岭 和这块岩石上呆了六周 看见了每个了望台所看见的东西, 看见了这些群山四处移动 又在海面上终止 看见了风与水破裂 头角分叉的鹿子,鹰眼, 而当祷文述说时,了望台会死去? ● 岁 月 岁月好像翻滚得 越来越快 我干得越来越努力 男孩长得越来越大 种植着苹果和樱桃。 在夏天赤脚, 在冬天穿胶靴。 小男孩躯体 柔软的腹部,细小的乳头, 肮脏的手 如今草丛穿过 橡树叶和松针而来 我们将再种植几棵树 又观看夜空转动。 ● 我们与所有生物一起发誓 吃着三明治 在树林中工作, 一只母鹿啃吃雪中的睡菜丛 相互观察着, 一起咀嚼着。 一架比莱飞来的轰炸机 在云层上面, 用咆哮充满天空。 它抬起头,聆听, 一直等到声音消失。 我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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