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坐满五个人,在10月7号这天,由京承高速边上的望京西轻轨站汇合,向怀柔进发。 国庆六天都是阳光灿烂,偏偏这天开始就阴了。我大早上一件短袖T恤套长袖卫衣,站在过街天桥下,竟然有点冷。花了30多分钟,人才陆陆续续到齐。H,M,D及其广东小女友L.司机就是我。 因为受了网路评语的吓唬,我的迫害妄想症发作了,坚决认为此行将拥堵无比,并且......
小车坐满五个人,在10月7号这天,由京承高速边上的望京西轻轨站汇合,向怀柔进发。
国庆六天都是阳光灿烂,偏偏这天开始就阴了。我大早上一件短袖T恤套长袖卫衣,站在过街天桥下,竟然有点冷。花了30多分钟,人才陆陆续续到齐。H,M,D及其广东小女友L.司机就是我。
因为受了网路评语的吓唬,我的迫害妄想症发作了,坚决认为此行将拥堵无比,并且处处人山人海。偶然在道路汇合处堵车,我就如同瞥见了世界末日的征兆,开始自言自语:完了完了,果然这就开始堵了。可是,除了收费站停了超过半分钟,一路上竟然颇为顺利。
应大家的要求,我提前下载了Queen和The doors的几首歌,引起M和D的阵阵兴奋。结果轮到我推荐的中国摇滚乐,他们除了问了问汪峰的声音,竟然对唐朝、黑豹、张楚都置若罔闻,开始火热的聊天去了,弄得我有些悻悻然。
为了找最近的景点,我直奔红螺寺开去,在GPS的指导下顺利到达。寺前人头攒动,还外带表演杂技队伍衬着热烈的背景音乐。省钱且个色的他们最后决定不进寺庙,就近溜达。结果,我们沿着某偌大停车场边上的一条水泥山路蜿蜒上行。百米之上,全都是沿山建的腐败招待所。
红螺寺带香火气的背景乐全被隔绝在外。路边幽静,竟然有凉亭假山瀑布小桥,大树下凉凳石桌齐全。我们五个坐在一条长长的廊子里,抬头看着悬垂的未成熟豆荚。我顽劣残暴的摘下一支,大家就开始依次解剖豆茄,如同击鼓传花一般,非要每个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子。
就这么闲待着,到了饭点。开着车沿路找饭馆,我本来想图个特色,找那种火炕餐厅。结果进去一看,冰凉凉的炕,垫着脏兮兮的塑料,孤零零一张矮木头桌子。算了,还是屋外就餐。最后,五个人相中了一张石头桌子,只因为它靠着一棵挂着红色灯笼的大树,有点浪漫。阳光从树枝中蔓过来来,吃着正宗农家菜,品着H带来的老爸泡制的黄酒,悠闲自在,十分惬意。
吃饭中途正逢一只公鸡打鸣,D听见之后又惊又喜,说“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乡村氛围”;结果我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大中午这只鸡才叫?”,破坏了和谐气氛。没想到,我的乌鸦嘴应验了,没有大中午毫无缘由打鸣的公鸡。很快,它便遭遇血光之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割了喉。
H捂上了眼睛不忍目睹,我则从头到尾看着他嚎叫、闪躲、遇害、挣扎。血流尽的时候,它就一动不动的躺下了。幸好我们脚下有只乖巧客气的小狗,我夹了块桌上的鸡肉给它,它不疾不徐优雅的吞下。
吃完饭,我们沿路往回走,直奔来路经过的一个公园。买了票才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公园——是一座鸟岛。M说,这是他的家,因为他的姓是Byld(bird同音)。
我们顺着一个河塘的长长堤岸进入红螺湖鸟岛,第一个看见的动物就是鹤。有丹顶鹤、仙鹤以及各种珍稀鹤类。D说,他最喜欢的鸟类就是鹤,因为某个“子”曾经驾鹤西游。近看鹤的确有一种与其它鸟类迥异的气质:纤细、优雅、从容,顾盼生姿,即使啄食着行人手中的零食,也有大家闺秀之风。有一种鹤还集体单腿立在水里,D向我们解释说:那是他们在练功夫。
接着,我们一行经过了一座破落的木桥,桥下的水浅浅的,脏脏的,但是却点缀着两只锃亮的黑天鹅,两只色彩斑斓的鸳鸯,和一群灰褐色会飞的鸭子。我对天鹅着了迷,因为他们的脖子的曲线实在太过漂亮。
竟然还有鹰。最大个头的那只立在树枝上,目光咄咄逼人。它瞪着我们。好像对我们的指指点点有些不满,忽然头部的毛发立起来,冲着我们示威嚎叫了一声,那副架势立马把我镇住了,再也不敢放肆。鹰,自然是有鹰的傲骨和霸气。
离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概是鸟岛上最大的笼子,里面住着一群秃鹫。不知道为什么秃鹫就有极好的福利和待遇。地面摊着一堆挤满绿头苍蝇的腐肉和内脏。笼子有4-5个人高,几只秃鹫结伴站在最高的枝杈上,下面的人仰面而视,只能望见爪子。也许那个高度,最能远离俗人的打扰。
鸟岛比我想象的要大,除了充斥着各类飞禽,也有走兽。我清楚的记得的是鸵鸟。他们比我还高,把脖子探出来,真好与我平视。眼睛其极漂亮伶俐,睫毛楚楚动人。我去树上摘了叶子,他们硬硬的喙啄一下,就掉落在地上。我稍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吃玉米。
鸟岛里最搞笑的动物,当属火鸡。他们脸的正前方拖着一串皱皱巴巴斑驳鲜艳极端难看的皮,耷拉在嘴边。我们讨论了半天,五个脑袋凑在一起,也没想明白这多余的耷拉皮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万年进化都没褪干净。
有两只长得很像的火鸡被铁丝网隔开,他们却鬼使神差的同步走来走去。一起踱步,一起摇头,一起鸣叫,活像一只火鸡在照镜子,没完没了乐此不疲。他们似乎有天大的事情急得要命,又好像因为太过无聊玩模仿游戏。这个情景把我们逗得人仰马翻,D也学会了一个新中文词——发情!
最后,一定要说一下鸟岛里的兔子,他们是这个岛上最幸福的居者。很多兔子散落在田间,因为鸟岛有大片的玉米地和菜地,估计是给动物们自给自足用的。你处处都能看见兔子,在火鸡笼子里,在鸵鸟食槽里,在田间,在河边。他们或者觅食或者睡觉。和所有的鸟类飞禽和平共处。他们的小巧到足以从铁丝网笼子里钻来钻去,身手敏捷到能逃拖我们五人的围剿。搞得M和D总是想追上两只兔子玩玩,而不管黑的白的灰的,总是能从他们两腿中间钻向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笼子。
鸟岛还有一片水。我们追累了兔子,就坐在铁皮码头的桌椅上休息。身后是一丛败了的向日葵,脚下就是悠悠之水,抬眼就是巍巍之山。长长的青色山脉曲折蔓延,近的好像伸手就能摸到。鲜有人走近,除了安静还是安静。D掏出绿色袋子里包裹的尺八,吹上《关山月》等数曲,我们相当配合,在曲终时适时鼓掌赞美。说实话,一个希腊人把我误认为是萧的玩意吹出中国古曲,真是有音乐天赋。他总是说,可惜中国人丢了自己的文化。
就这样,我们偶尔抽抽烟,偶尔听听曲,偶尔聊聊伯牙子淇,偶尔聊聊剑客江湖,除了天气稍微阴沉,一切都无限完美。
回程的路上,M和D笑谈着说,怀柔(肉)和红螺都像是食物,所以这个地方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在渐行渐远之际,M说了一句“I will be back,rabbits”,让本次旅程止于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