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青藏线,心情就变得格外好起来。铁路和公路的感觉的确完全不同,毕竟火车出轨的概率要比汽车抛锚的概率小很多。所以在车厢里坐定,就有了很闲适愉快的心情,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可以预知可以确定的。上了火车,就像点击了一系列程式的start键,很多事情就变得自然而然,我们只需要等待,计算过去的一个个小时,再不用担惊受怕旅途中的变故......
上了青藏线,心情就变得格外好起来。铁路和公路的感觉的确完全不同,毕竟火车出轨的概率要比汽车抛锚的概率小很多。所以在车厢里坐定,就有了很闲适愉快的心情,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可以预知可以确定的。上了火车,就像点击了一系列程式的start键,很多事情就变得自然而然,我们只需要等待,计算过去的一个个小时,再不用担惊受怕旅途中的变故。某种意义上是交出了对旅行的全然的控制权,但也因此可以放下一直吊起来的心。
离开拉萨的时候,在下小雨。离拉萨越远,天气就越好。西宁的阳光很好,就像青海湖边的油菜花,人的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所以呢,在青藏行的下半段,人物照就多多出场啦!
对于青藏铁路,我的敬畏是多于欢喜的。在这样沼泽遍布的湿地里架起铁路桥,在这样坚硬的冻土层上挖凿路基架设轨道,在这样寂寞的荒原上培养防护风沙的高原植被带……
我们终于来到了青藏高原,见到了一马平川的荒漠、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峰,几个小时不会变的景色;见到了长江的源头,念着向东走到尽头,就到了我的家乡。在感叹风景的苍凉和神奇之余,在感悟着生命的力量和自然的伟大之时,由于丁丁的介绍,我对于建设这条铁路的人们有着更多的了解和敬佩。
若是没有这条铁路,我们的青藏之行还要在公路上一路颠簸下去。也许那会是另外一种难得的经历,不过能有现在这样轻松的心情来看青藏高原,的确应该深深感激这些建设者们。
到了西宁,丁丁的大表哥来接站,在青海的所有安排便都由二姑一家来全权决定。二姑父是老革命,和我讲部队的事情,张嘴都是建国前的编制。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听二姑父叨叨过去的事情。在西宁的日子,一直被一种亲情所感动。所以很能理解即将离开时候,丁丁的泪水。说得有些远了,题外话先按下不表。
日月山传说是文成公主进藏时候摔镜子的地方。用丁丁的话说,就是两个亭子守着一个山口。不过这座山口在中国地理上说是很重要的农牧区的分界。而我在这里,却总思量着文成公主的故事。在藏区走了一圈,听了许多绿度母白度母的传说,也看了不少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的造像,记忆最深的却是在布宫看到的松赞干布和三个妻子及王子的群像,唯一抱着孩子的女子是他本族的妻子——在两位异族公主背后常常被我们遗忘的那个妻子,也许她才是这个家庭真正得到过幸福的女子。无论是文成还是尺尊,都是松赞干布为了王国利益而娶来的,这里没有感情只有冷冰冰的国家利益民族利益。文成公主到了日月山只能摔日月镜来表明心迹。我们在千年后的今天感悟唐蕃通好的往昔,却让我感伤这个女子的悲惨命运。谁知道在历史书上伟大意义背后一个女子真正的喜怒哀乐呢?
在青海,青海湖的南边被称为海南,北边被称为海北。于是知道青海湖的本名便是“青海”,这湖字倒是后来人添上的病足。青海的得名,究竟是因为沿袭将湖泊称为“海子”的习惯,还是因为从我们的先民开始的错觉,将这个大湖当作了海,一直至今。这我没有研究,但是我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在湖边,我们常常习惯地将湖边称为海边。青海湖的确有种海的深远和广博之感。
在湖边眺望远处,看不到边际,水天一色,近处是浅浅的蓝,远处的是深深的浓浓的蓝。看不到远山,依稀看到一些山丘的影子,却疑是海外仙岛的意思。在湖边我们都玩得很疯。在沙滩上写下彼此的名字,笑作一团。找最漂亮最有特点的石头,带回去作为礼物——比较汗的是,到现在那些石头还在丁丁的桌子上没有找到主人。
在外走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得出结论说,要买票花大钱的地方不见得好玩,而有趣的地方总是不贵的。这条定理在青海又得到了验证。在青海湖边玩的最开心的是在沙丘,奇异的一片沙漠风光,滑沙,骆驼。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细的沙子。细细地从指缝里滑出,赤脚在沙上走,一点不硌手硌脚。夕阳把沙子晒得暖暖的,烫烫的,浇上一瓶水,转眼就只剩下水迹留下的印子。开始的时候很奇怪既然是沙丘,为什么又能播下草种发芽生根呢?丁丁还很不厚道挖了一根草做考察,公然破坏沙漠绿化。事实上往沙子深处挖,挖上十几厘米就觉得凉凉的有些许湿意了。所以我猜想,沙丘底下应该还是有水源的。可是,青海湖边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片的沙化土地呢?
离开西宁前的一天我们去了塔尔寺。很rp地,右脚的凉鞋坏了(左脚的凉鞋回沪后也坏了……),本以为塔尔寺参观又不是爬山,不必穿厚厚的防水的登山鞋的,没想到在布达拉宫圆满完成任务的凉鞋终于在塔尔寺出了问题。于是整个参观过程就非常狼狈,尤其是最后参观小班禅的行宫,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爬楼梯,虽然猜想那个草堂也不会有什么金壁辉煌的摆设。所有的地方都要留些悬念和遗憾,这才是旅行的要诀。
著名的塔尔寺酥油花终于得以一见。我承认,这是我见过的最精致最美丽的酥油花,绝对不同于大昭寺小昭寺里随意供奉的粗糙的酥油花。然而,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艺术。将手伸入冰冷的水,使手温降到不会使酥油花化掉,才能捏酥油。很多僧人的手都因为这种工艺而冻伤、残废。想到这些,看酥油花的时候就少了许多美感。
在主殿外看到了那棵传说有灵气的檀树,介绍文字上写得清清楚楚,树叶上有佛像,我想大概是有慧根的人才可以看见。所以即使树被围起来了,但是还是有无数的信众想尽一切方法试图拣到一片落叶带回去。我瞪大了眼睛抬头看这棵树,却一点看不出密密的树叶有什么不同之处。我很想找一个据说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佛的高僧,请教一下,每张树叶上的佛都是一个模样的吗?还是基因作用,如大工业生产般一模一样的?汗,我又开始说不恭敬的话了。我宁可相信,他们之所以能看到佛,是因为心中有佛。而不是因为这棵树真的有什么特别灵异的地方。
离开塔尔寺之前,我们看到一个倒下的经筒。藏人发明了转经轮,恐怕是因为偷懒的缘故。他们把经书放在经筒里,转一次就等于念一遍经书。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转经轮,有人力转的大的小的,也有用风力高高树在墙头的。可是我们很怀疑经筒里真的放了经书吗?我一直以为经筒只是一个雕得很漂亮的木筒或者铜筒,如此而已。于是丁丁上去打开包裹经书的黄布,我们果然看到了经书,不过,是印刷的。
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离别的饭吃了很久,青稞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相见时难别亦难”,看着丁丁和二姑相拥而泣,读懂了很多心情。离开时,二姑家的昙花要开了,但终究是等不及昙花一现的一刻。
游记写到这里终是尾声了。碎片的记忆落在笔下,凌乱不堪。好在只是写给自己和朋友看的,大家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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