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里有个院子,还有玉米,我就过去了。倒车来到这个北方小镇,走进牌楼,镇里空空荡荡,太阳照着孤零零的人影。街道上干干净净,连中国到处惯见的垃圾带都杳无踪迹,我喜欢这个地方。 拐个弯,一个大嫂从门口迎了出来,镇上唯一的两层楼。说笑间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大哥从厨房间擦着手出来,脚边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狗,一对活宝。 突然......
听说那里有个院子,还有玉米,我就过去了。倒车来到这个北方小镇,走进牌楼,镇里空空荡荡,太阳照着孤零零的人影。街道上干干净净,连中国到处惯见的垃圾带都杳无踪迹,我喜欢这个地方。
拐个弯,一个大嫂从门口迎了出来,镇上唯一的两层楼。说笑间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大哥从厨房间擦着手出来,脚边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狗,一对活宝。
突然间看到大厅里摆了个机器,天那,是一台老式的放映机。两个臂杆朝天擎着,依然那么新。大哥说,他一直在村里放电影的。哦,想起了父母口中的:“露天电影。”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小时候没看过,大哥说昨晚还放来着,放到一半下午了,赶紧搬进来。
“今天还放吗?”
“放,随时可以。”
大哥每隔一段时间会去文化局领一些片子的拷贝,这还是正版的也,可比家里看盗版的DVD爽多了。摸摸这个放映机,“长空”牌,上海的名牌产品,都几十年了。
想起SPREE的电影节,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放映机,在上海竟然还找不到会使的人,大家都把记忆给遗忘了。城市的节奏太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于是放弃了宽敞的自然空间,躲进狭小的房间里独自偷着乐。
赶紧坐下吃饭,我从来不会假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个大大的鱼头啃起来,好香。“喝什么?”刚想说不会喝酒,看着他们拿出啤酒来,脱口而出:“当然是喝啤酒拉。”到了燕赵之地,人也不由自主的放开了。一杯啤酒下肚,凉丝丝的,好爽。肚子吃的滚圆了,还要啃上两个大玉米才罢休。
下午就爬长城,顺着古长城而上,原来真正的长城并不宏伟,它就这么默默的伏在这些山头上。蛰伏了千年,斑驳了,见证了历史,沉默着。那一层层各异的砖石展示了朝代的更替,一个个缺口,述说着人类的故事。这里的长称没有修葺过,保持着原生态的面貌,才知原来如此。
回到家,大哥贴了饼子,香气扑鼻,原来北方大汗也会下厨房哦,而且手艺还真不赖,怪不得能精心伺候那些放映机。看着他用小刷子细心的刷着机子的每个角落,就像雕刻工艺品一样。门口摆着好几个箱子,都是机器和电影拷贝,这是个乡间的艺术家。
倒上酒,就着饼子和小菜,胃口大开。大哥说:“吃完饭,我们溜达去,然后晚上放电影。”哇,听了我两眼放光。
这里人爱说溜达,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每家每户都认识,一路不停的打着招呼:“干吗去呢?”“溜达去,一起吧。”
夜色渐深,把放映机架起来,房间很大,很高,之间就把光线打到对面的墙上。5、4、3、2、1,电影开始了。声音很吵,因为没有隔离的调音室,所以机器的声音夹杂在里面。放的是什么片子?我不关心,只是窝在椅子里,享受这个属于我们的电影院。
发短消息告诉所有人:“我包场了,请大家看电影。”
想起那个院子。院门紧锁,推开来,一片玉米欣欣向荣。屋子残破了,多年没有人住,败落的厉害。但是收拾一下一定会旧貌换新颜,按大嫂说的,周围都盘上炕,朋友来了围着火炉喝酒聊天,该是多么喜人的景致啊。
电影放完,就亮起那盏小灯,蹑手蹑脚的进房,这里的夜真是安静,倒头就睡着了,失眠的毛病不治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