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镇自古为泽国,后来才改名周庄。 想到去周庄,是先前听来的佳话。已故的画家陈逸飞当年在周庄找到了家乡的感觉,将周庄的双桥绘于笔下闻名于世界,陈逸飞因为周庄有了名气,周庄亦是如此。大概如今的周庄人都对陈逸飞有无尽的感激之情吧。但我并非为这样的名声而去,只是身在南方,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何谓江南水乡,甚至还一直想探究房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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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镇自古为泽国,后来才改名周庄。
想到去周庄,是先前听来的佳话。已故的画家陈逸飞当年在周庄找到了家乡的感觉,将周庄的双桥绘于笔下闻名于世界,陈逸飞因为周庄有了名气,周庄亦是如此。大概如今的周庄人都对陈逸飞有无尽的感激之情吧。但我并非为这样的名声而去,只是身在南方,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何谓江南水乡,甚至还一直想探究房子是如何矗立在水中的问题。也许这是在城市中生活的遗憾,去周庄便成了必然。
提及水乡,就想到船。还未见到船只,随行的导游提醒我:已经在周庄了。
原本以为一进周庄便会乘船,原来不完全是这样的。踏着的都是一个个小石阶,蜿蜒纵横,一街又一街,一桥又一桥,没有细数这些街街桥桥,已经进了玉燕堂。虽然是古建筑,但阔气的门堂依旧透着那时的富丽堂皇。进门时那里的门槛过高,差点被拌住,才知道玉燕堂俗称张厅,是当时张氏人家的官宅,门槛高正显其官位之高。别看小小一个周庄,已经有九百余年的历史。而这玉燕堂,就建于明朝。五百多年的宅邸,明朝的古老风格尽显无疑。从整个宅府的布局可见男女地位的差异,让我感兴趣的是明朝的家具。我大概是没有游览过明朝风格的古迹,线条简明的红木家具与清朝精雕细琢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朝的家具更倾向于简洁大方但又不失精致,这与现代人的家居风格颇为相似。其中还学到一个知识,厅堂内轩敞明亮,抱粗的庭柱下是罕见的木鼓墩,这便是明代建筑的明显标志,因为只有明朝的墩基用木头,而之后游览的清朝的沈厅则是石头做墩基。每个厅堂都有对联,整个宅府的第二堂内有这样一副对联“轿从门前进,船自家中过”,在参观完玉燕堂以后发现这着实符合它的建筑特色。上联的轿,在踏进玉燕堂时已经看到,八抬大轿左右两侧,应该是当时主人外出必经之处。可后来方知,若不是有重要的喜庆事或贵宾到访,他们出出进进走得都是陪弄。陪弄很有趣,不能说是弄堂,因为它比弄堂还要窄,不是露天的。宽窄是一个成人的大小,墙壁上的凹进处还有一些陶瓷收藏,木质的房顶上挂着几盏发着幽暗光亮的灯笼,我只是随波跟着前面的游人走,完全不知前面又会是什么样的路。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斑斑驳驳,想象着明朝时的张厅人们时常经过这样的小路,沉睡间已是百年。将是走到陪弄的尽头,慢慢的明亮起来,再之后便豁然开朗,看到的是后花园。周庄近苏州,花园中的风格也承载了苏州园林的不少特点(尽管我没有亲眼见过苏州园林),花草木石,各有特点。真如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所述的渔人般,突然进了一个未曾料想到的美景之间。花园旁是小河,隐约还看到了一条小船的影儿,这就是厅堂见到的下联“船自家中过”吧。河上漂浮着成群的野鸭,于是又想起了杜甫的“沙上凫雏傍母眠”。
除了玉燕堂这样的官宅,另外闻名的便是明朝时周庄的首富沈万三。沈万三和周庄的关系和陈逸飞颇似,当年沈万三来到周庄此地,靠渔业发家,成为了当时周庄乃至江南的首富。游览沈宅,其实已不是明朝的建筑,如今保留下来的是沈万三后代建造的清朝建筑了。清朝的建筑看的多了,这里就不想多说。让我觉得新鲜的两点,一是沈厅的大堂墙壁两侧的高处都有一个圆形的孔,开始我以为类似于现代的抽油烟机,听了导游介绍才知是小姐们在上面相亲用的。主人把少爷们请到厅内作客,小姐们就在二楼通过这个孔挑选自己中意的男人,我偷想着小姐们望下去时偷笑的模样。另外是厨房,切菜煮饭的锅台边上靠着一个木板,导游让我猜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应该是切菜板吧。不对,竟然是围裙。这当然不同于现在穿在身上的围裙,是靠在锅台上的木板,防止油溅到身上,很是独特的木板。
周庄内提到沈万三,贪吃的人首先想到万三蹄。当时朱元璋来沈万三府中作客,沈万三拿出自家独创的猪蹄来招待朱元璋。朱元璋故意刁难沈万三,问“此乃何物?”,沈万三正想回答“猪蹄”,发觉不妥,因为猪蹄猪蹄,就是朱蹄了,这不是犯大忌么。于是灵机一动,答曰“万三蹄”,从此万三蹄便闻名至今。途中来到一家小店,首点万三蹄。听说要吃猪蹄,想到那肉多油多的样子,我绝口不要吃。等万三蹄一上桌,肉香诱惑着嗅觉和肚子,不自觉的大吃了起来,赞一个名不虚传。
吃饱喝足,终于坐上船头。
周庄的水在印象里应该是清冽的,坐在船头想用手顺着微波滑动,导游劝我作罢,周庄的水并不那么干净。难以想象以前的江南妇女,来到河边,洗衣闲聊,会是怎样个情景。河的两旁除了江南的建筑,还有不少柳树,有的像想显露自己美貌的少女一样探出头来,柳叶长的将垂到水中。我很少有做渔船的机会,突然想起古时候诗人有站在船头饮酒赋诗的情景,便也想找到这样的浪漫。谁知渔船晃悠的不得了,哪里说站在船头,单是在上面坐稳已是不易。也许那是诗人假象的浪漫?不知,反正现在感受不得了。船儿匆匆,少了些许闲情逸致,只顾匆忙的扫着眼前的景。突然问渔人“可以唱首渔歌吗?”,本来想这渔夫而非渔妇给个否定的答案,没想到渔夫竟然点头应了,当然给小费也是免不了的。这是吵闹的白天,听不到期望的夜晚悠扬的回声。吵闹中,渔歌不仅是唱给我们,还有河岸旁的游人。一浆一浆的滑过,穿过双桥、福安桥、太平桥,看到一对外国夫妇开心的望着我们,听着不知其意的渔歌,我对他们挥挥手,继续敲打着快板——这是给渔人伴奏。清脆的快板回响于小镇间,伴着渔人连绵的歌声,悠哉。
水乡的情怀在心中一点点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