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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有理 不就是对腐败的方式有点好感吗,值得被人一再嘲讽吗?就搞不明白了腐败有什么不好。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喜欢自虐的尽管去好了,我一不羡慕,二不嘲讽,三不阻拦,四无不解,爱咋咋的,乐意呗。 本来说好活动参与者只限少数几位黄金VIP会员,消息长了腿到处乱跑,拦截住与没拦截住的狂涌而来。直到当天早晨,在滚滚东去的黄......腐败有理
不就是对腐败的方式有点好感吗,值得被人一再嘲讽吗?就搞不明白了腐败有什么不好。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喜欢自虐的尽管去好了,我一不羡慕,二不嘲讽,三不阻拦,四无不解,爱咋咋的,乐意呗。
本来说好活动参与者只限少数几位黄金VIP会员,消息长了腿到处乱跑,拦截住与没拦截住的狂涌而来。直到当天早晨,在滚滚东去的黄河边与另外一支部队汇合后,左龙飞右广龙地被挤在车后排正中间,尽管有人打趣说今晚有二条龙可以烤来吃,仍倍感委曲无趣,奈何没有退路。就硬着头皮贫嘴,见谁贫谁。有愿同贫的,有不屑的,也算相安无事地一路闹腾,到了目的地,满面尘土油汗,最关心能否洗澡的问题。
听说可以洗澡,心就踏实多了,仿佛这趟出行就是为了在这个小镇洗个热水澡。房内小憩,楼下招呼:开饭!热气腾腾一大盆炸酱面,那热气冒得没心没肺,先和龙飞跑出店外二百米处买冰降温。不爱吃面条,酱里的大肥肉白花花的腻歪着,不忍下咽。
饭后直奔二仙庙。大太阳没良心地对人猛晒,涧涸流断,以我的经验判断,此山五行缺水。尽管山青树翠,这不是季节到了吗。就算高山青,因未见碧水流,还是要在心中对游赏指数恶狠狠地打个大折扣,。土路石阶,曲折向上,百米一歇,挥汗如雨。
路穷屋现,有位老人着一眼药泉。泉水清冽,正好缓解行程缺水之旱,喝一瓶,备一瓶。药泉边,冰川建议对菩萨许个愿。合掌闭目,对菩萨说了三个愿望。心情不安地问冰川:许三个愿行不行?冰川答:超载。便又重新,唯留一愿。从内心讲,三个愿望个个难舍。
山下旧庙,有巨石中裂,石上小房窄阶,名曰:梳妆阁。檀清讲传说阁下石中的裂缝,若将小石块从此投到彼,便可得龙凤胎。龙飞携凤舞各据一方,龙飞奋力投石。一而中途落,再而半道坠,三方如愿直穿而过。愿每个人心中的愿望都能实现。
出庙向前,车行五六分钟,一脉细流从山而降。仅仅一汪山间俗流,不清不净无神无韵,细水流过,杂草乱生,苔厚藻腻,黯淡粗糙。众友被一小潭迷惑,留恋嬉戏,洗手涤足,貌似不亦乐乎。却不知,龙飞在上游泡着那双“臭”名昭著的大脚,一路污染向下,众友竟然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可笑,可叹,可恼,做人要厚道。
都说傍晚时分会有猴群下山之景观,却不想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久等至傍晚时分,只等来一众如我般游客下山来,莫非遭了别人戏谑暗算?
打道返回,一路念念不忘温热舒适的洗澡水。晚饭前自由活动,一行数人趁机逛逛小镇,慌着忙着拿吃带喝冲上街头。所谓街市,不过横竖二条长不过五十米的街道十字交叉,路边小铺相连,摊贩散布,吃穿用度还算琳琅。与凤舞不约而同地皱着眉对着一案刚出锅的状似油条的东西指指点点:车来车往,没遮没拦,招惹飞尘无数,一锅乌油千翻万滚,谁敢吃?正在杞人天,一眼瞅见冰川偷吃我的炒冰,扑将上去,我的炒冰我得做主。没吃两口,再次遇劫,龙飞嘴大手快吃速惊人,凤舞在一旁含沙射影加幸灾乐祸:你们俩个肚子是铁打的,见冰就吃,不怕凉。
凤舞一语惊醒梦中人,炒冰不远有售,冲女摊主直奔而去,关照生意。没吃过瘾还惦记着明天再来,女摊主善解我意说:一大早就营业。凤舞又抓住话柄:干脆你在这办个会员卡好了。听听,听听,吃个冰还得受同伙的气,枉我平日待她亲如手足,立刻恨不得“壮士断腕”!不过我心胸那是相当宽广,对凤舞说:嘘!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在这个小镇上办了会员卡,很没面子的。
晚饭也不知是谁安排的,超级铺张,没吃完没喝完,全都打包带走。上了楼,龙飞生火架炭,准备烤肉,凤舞一手扇一手毛巾,夫唱妇随。本有心帮忙,可三个孩子抢了先,铺了满场的叫声笑声,难插我足。那边的金苹果,平常人,俩个好,军刀一伙有檀清,妃儿,月亮,燕衔泥一众超级美女相伴,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冰川闻声开唱,低沉磁性的歌喉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唱来唱就就那么一句:拉萨的酒吧怎么怎么的。我就奇怪了,这么些个奇怪的歌曲,他是从哪学来的,我咋根本就没听过呢。
午夜一切渐敛,大家都在为没有放声狂啸遗憾。辣椒爬上房顶,面朝明月,风清云淡。整个小镇呈现出睡前的半昏迷状态。于是在心里浏览着各种看到过听到过的恐惧场面,最终把自己吓得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独自下楼上厕所。
确切的说我是被广龙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吵醒的,看了看手机才五点。把头蒙在被子里,几乎窒息。刚住下时,广龙说他打呼噜,当时并未在意。只是警告他不睡懒觉,就不要拢了我的好梦。现在被他的呼噜吵得恨不得撞墙,便纳闷:不是说不睡懒觉吗?他为什么还不起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敲门,有人掀被。这些人哪是出来度假的啊,简直是打着度假的名义跑出来客串响马,以法西斯的残忍方式折磨着辛劳的劳动人民,太凶残。
早餐自行解决,想吃的没有,没吃过的不少,将就着吃吧。要了一碗绿豆凉粉,碧绿碧绿的,豆香怡人,就是味道不咋样,吃了二口转让他人未果。喝了一碗丸子汤,汤油肉腻,里面掺和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杂碎片,再次转让。有家超市,买冰棍数支,自然又招惹凤舞数落不断:炒冰出摊了,去行使你的会员权利吧。
出发前,看见檀清的女儿,便拿出冰棍向她招摇。军刀默默站在车边,两眼似笑非笑,一副表情既自作多情又迷茫,以为我在向他示意。嘿!
向来在吃饱喝足后脑部供血会有个小小的不足,值得庆贺的是这次例外了,没吃饱我的脑供血也实现了明显不足。被挤在龙飞广龙中间后排座位上,委曲未消却又明显心不在焉地负责贫嘴,龙飞说:昨天的肉烤开始烤得急了点。半晌后,我就一字不差地重复:昨天的肉开始烤得急了点。重复没错,要命的是,我一点没觉得自己是在重复,相当然的是我原创,还缓冲了半天,酝酿了半天。再次被冠以“没追求,学别人说话”之称。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困得不得了。车外有人喊:买票买票。掏钱,进门,下车,看见好几座石雕,传说中愚公移山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几间新瓦房挺气派,都说那是愚公故居。故居内的纺车织机,旧罐新镐,外加一双新式布鞋。
车行向前,人满为患。见一假山飞瀑,便呼朋引伴上前拍照留念,左一张右一张上一张下张,意犹未尽的时候,广龙大惊失色地走来说:这里面是个厕所!
待续!
夏初的太阳就象玛丽莲梦露的红唇,热情似火,只等那一袭风情的白裙来勾魂。放眼望去,尽是污汗横流的大锅排脸!虽然扫兴,但也侧面反应出人民生活水平快速而可喜的增长。南来北往八方客云集不老泉边,一副全民亢奋的景象刺激着我稍嫌脆弱的神经,可怜那棵千年银杏被人搂来抱去,披挂了一身廉价的祈愿字条,静观着一厢情愿的人群。
在山下晃了一圈,生硬的人文景区散发出阵阵的汗酸味道。有间小店,径自上前打开冰柜翻找相好的味道,发现一种名叫“烤地瓜”的新大陆。闻一下,当真就是热红薯的味。
腐败团队中有热血未泯者,望山起意,一哄而上。只余我等德高望重腐败透顶者待在原地消暑,茶和咖啡,小吃水果,舒服地歪着,自在地躺着,三言二语地聊着。有个远道来的新疆人,闲着没事跑到半山腰上走钢丝,竟然大出我料地在两山间的钢丝上又跑又跳,招得在下观望的人连连尖叫。
躺在彩条布上百无聊赖,辣椒跟凤舞他们打牌,他们嫌我烦,禁止旁观。一个人摆弄会儿相机,仍然无趣,索性摆弄起熟睡的冰川大哥,挠他的痒痒,用龙飞的臭袜子熏他,好不容易折腾得他睁开双眼,不由分说地替他挤痘痘,一直挤得他眼泪汪汪,惊声尖叫,非说我把他鼻子挤歪了,冤枉啊。
我坐在檀清辣椒凤舞中间,任由她们一字排开躺在彩条布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无处俩好和军刀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冲着大家喊:摸摸摸,摸摸摸。请二位大哥原谅我当时脑缺氧,误以为军刀大哥磁性浑厚的男中音呐喊出的心声是妄想要对几位横躺的女性的足部加以温柔抚摸,直到看到辣椒凤舞檀清几位忙前慌后地对二位满面尘土的大哥端菜递馍后才顿悟,原来穷凶极恶的军刀喊出的是:馍馍馍。那一刻,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开做晚饭,冰川分配我做大厨的下手,不过是些洗碗接水的粗活,不需动脑,不用操心,他说我做,多数情况都处于休息状态。不老泉眼就在身后,晚饭是毫无品位可言的面条,需要大量用水,连累得我跟走马灯一样在泉眼周边旋转。有次接水,泉眼被一对年轻男女占据,那个女孩回眸而笑,说了一声:来,我替你接水。
大厨的菜做得凑和,向来号称喜欢清淡食品,对过于油腻的食品常常不屑。饭菜齐备,听见军刀牢骚:昨天的饭太丰盛,今天的饭也太寡淡了,一点肉都没。晕死!做了四道菜,菜菜不离肉,他居然还如此牢骚。我把四道菜一一向军刀展示,看到肉的他表情与语气顿时变成春天的风一般和煦。
这顿饭吃得相当郁闷。冰川好意为大家油煎烧饼,香喷喷黄灿灿热腾腾吃到嘴里那叫一个美,可大家知道我在烧饭背后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吗?冰川爱干净,又怕冷,拿了我的冲锋衣当工作服,溅了一身的油星,能否洗掉都成问题。心情差胃口自然不好,一碗碗的白水煮面条,离腐败的标准十万八千里,不吃也罢。
好不容易有人发令:收摊!忙不迭去拾筷收碗,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吃个半饱。说这话的就是那位久仰大名的军刀先生,下山后的五个烧饼尚未消化,又继续晚餐,天亮吃到天黑,人前吃到人后,他竟仍是半饱,闻听此言顿时冷汗直冒,几乎以头跄地。立刻对小语曾经“防火防盗防军刀”的言论有了更深刻更形象更高层次地理解与歪解。星斗满天,小语,俄想你想得想睡觉。
夜行数十公里,旧路新桥,打道回府。
凤舞蒯(KUAI)着龙飞进城,见店进店,遇铺入铺,搞得比春节拜年还忙活。一条旧街巷逛了三个小时还余三分之一才完。鉴于我们三人大包小包拎得满手,凤舞提议买个类似蛇皮袋的东西归零为整以便携带。些提议遭到我和龙飞的强烈反对。凤舞虽有不甘,不时冒泡,但因完全没有主动权屡屡作罢。
逛累了,带他们吃老门老户的洛阳水席,酸汤辣汁,青叶红肉,吃的就是这个味!坐车向西直到上海市场,路边小店内 ,凤舞不知从哪找来一件毫无设计可言的T恤,非让我买,不就是胸前印了一个“78”吗,关我何事。意犹未尽,一行跳上西行客车,直奔义马,对凤舞说:幸好没听你的买个蛇皮袋,要不咱们到站下车的时候,义马人民都会看到三个穿 着短裤灰头土脸的人扛着一个蛇皮袋,准保有热心人上来问“兄弟,老板没欠你薪水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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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三峡之看图说话 一 三峡在我的印象中远远的站了二十多年。 2006年初冬的某天,我的眼睛在夜色尚未褪尽早晨把一直睡在印象中的三峡来了一次有氧变焦,眼耳心脑满是山呼水唤句句真切,字字勾魂。躺在温暖的被窝中一边翻身一边发短信,把心里的想法念头拔来算去,盘算着再次的出发。 2006年11月15日晚8点载着我所有的期待与好奇的梦想号客......水墨三峡之看图说话
一
三峡在我的印象中远远的站了二十多年。
2006年初冬的某天,我的眼睛在夜色尚未褪尽早晨把一直睡在印象中的三峡来了一次有氧变焦,眼耳心脑满是山呼水唤句句真切,字字勾魂。躺在温暖的被窝中一边翻身一边发短信,把心里的想法念头拔来算去,盘算着再次的出发。
2006年11月15日晚8点载着我所有的期待与好奇的梦想号客车稳稳当当地驶出洛阳,疾速奔向隐于冬夜深处的目的地--三峡。
一路向南,再向南。笑了,闹了,睡了,又醒了,看看车窗外一个个被超越的路牌,竟然还在河南境内。手机上的数字演绎着凌晨的时间,它一直走时准确,却在这一刻让我心生怀疑,它肯定还是惯性地停留在家的节奏中,忘了出行,不懂我心。
趁司机停车,我在微寒的空气中舒展了一下蜷缩过久的筋骨,被夜色浸染如墨的空气刺激着我的鼻腔和咽喉,和同行的朋友们站在灯光下说笑。
二
车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颠簸着前行,半闭着眼睛挣扎--睡去还是醒来?出了家门,仍未然性地在这般庸俗的问题中执着,标准一个死心眼,无趣。
车到山前,领队说车窗右边就是传说中的三峡大坝,晨光不明中看那规模阵势并不比小浪底大坝雄壮多少,眼睛却被山腰的几棵黄叶杨勾去,喑哑的晨光被这几株黄叶杨增添了几分鲜活的张力。
面对众人的的质疑,领队耐心对三峡大坝进行深入的解释,以石当笔,在脚下睡意未褪的土地上画图说明,长江,大坝,中堡岛,大坝,原来我们不过是整个大坝的一小部分。
三
在小镇早餐,看到一位老人推车打着小锣叫卖一种民间零食,我并不知它准确的名称,习惯叫它米糖,买回来是硬的,遇温即融变软。小时候在家乡常吃,馋得很。
小镇的菜市场很有风情,背山临江,低檐窄道,笋绿橙黄,肉红虾青,各种气味混杂一起在透明的空气中浮动,人声与气味组成生动的民间图景。
跟小贩讨价还价的时候,还很自然地不忘玩笑,过客感并不强烈。我估计,这种状态中的自己可能是没睡醒,看上去从容得很。
老黄帝庙。
进去的人说没什么可看,我在门外看风景却看到了院墙上刻有文字,觉得有趣:大清光绪十二年丙戍岁。还有一排文字:湖北宜昌总镇罗缙绅重修黄陵。
黄帝庙参观完毕的同伴,看见我在吃他买的水萝卜,开讲在庙里看到的两具干尸,还把拍到的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干巴巴的尸体照片拿出来让我佐餐,很过分。
不过,这样反而刺激了我的食欲。
四
中国人对“第一”有种文化层面的迷恋情结。常挂在嘴边第一次,第一名,第一等......个个都有禁药般的奇效令人兴奋。
图片中那株桔树,别说在宜昌本地貌不出众,就算搁在北方也算不上出类拔粹却因为过多掺杂了主观因素而轻松掳获了我的06年的关于桔树的第一声惊叹:好多桔子啊!
以为这就到了一直在众多队友中传说的可以任意采摘品尝的桔林。满脑袋里只顾着打着如何吃掉这些桔子的主意,但道旁房内当地人善良而好奇的目光还是令我心虚胆怯。对自己说:看看就算了,又不是没吃过桔子,人家老乡挺不容易。
车行至此调头回宜昌市,队友们纷纷向辛苦了一夜的司机告别。
沿着小路,迈着大步,我们出发-----
五
现在想不真切哪个时刻走进了三峡,只记得看见长江如练碧如玉时的惊讶与兴奋。山间弥漫的潮湿的气息把过往记忆中的长江浸染着色,换了崭新面貌。看见水,尤其是碧水,就会有点小失控,有要扑将上去的念头。最恶劣的时候是看见纯净水桶都会想要亲近。但眼前是长江,水深浪急,打住吧,我这些个莫名其妙的古怪念头。
阴天。就不停的揣摩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三峡的风光无限。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联想功能,可不出三个回合,准保回到小时候的书本,长大后的影视画面上去,很单薄的二维着。脚下的沙与砾,草与水哪个不是真实得仿佛带着令心悸动的温度,曾经远远站在印象中的三峡在这样一个秋雨欲来的早晨握在了我掌心。
得出结论:阴晴各精彩。真实就是美。
行程结束后,同伴看我相机中的图片,指着这几张图片说:时候拍片,这些电线是最让人懊恼的。
看我的图片,电线张张见,快赶上那个天天见的大宝了。
六
天高江阔,山峭道窄,枫红草黄。
跟学摄影的同伴卖弄:这些岩上草全是绿的就更美了,象流苏。
漫不经心地路过N个电线杆,在某个电线杆处滑倒后,惊惶失措地顿悟:这条窄道上行走的还有线路维护工人,心里顿生敬意。
七
出行的亢奋感一直保持着。
前方领队喊话:原地休息!打开背包,突然觉得出发前一直担心带得不够多的食品仍然没什么可吃的。同伴看见我对着摊在面前的一堆食品发愁,笑说:你把超市背来还是得饿死。拿了几样小食品送给同行的大姐,然后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望着江水发呆。
举着个相机貌似很有学问的样子,东看西瞧,实际上什么也没拍到。没有轮渡经过,连飞鸟也静悄悄地只拍打翅膀掠过,江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近滩的石块。有片叶子速度惊人地落下来。
可能吃了一根黄瓜,还有几颗在家剥好的栗子,一直不肯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每次吞咽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吞掉口香糖的事我常干,相当善长。
好了,那边领队高喊:出发!
也就往石后的草丛里开了个小差,就落到了队伍后面。
八
跟在队伍最后,随手乱拍。
这段路走得一点不舒服,没走多远就心跳气短,好在同伴担任收队,我挂着他的对讲机装模作样地跟在最后,不敢说自己走得不舒服,怕队友们笑话。结果后来回想起这段行程,同伴还有其他几位队友都一致认为这段路的确走的不舒服。中国那句古话的确没错:英雄所见略同。
就是这天下午,上完了山又下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鞋子磨得疼。走起来身不由己地拐了拐了的。途中遇到一队对穿的来自广东的队伍,中间有个清秀MM,向他们招手问候,我还是很坚强地迈着正常步子走出他们的视线。
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发现自己的脚摆成内八字的时候疼痛就减轻。反正在山间无外人,队友们各自匆忙,道旁的黄牛白羊忽略不计。不知道那天下午,有没有老乡看见一个双腿似疾行动不便的人背着个大包在山里行走,还时不时的吆喝一声,吓得小鸟扑拉拉地飞。那个是就是我,如假包换。
同伴要我快行,我说我在收队啊。同伴又说:收队不是掉队,你收队你收的人在哪?我说:我收我自己不成啊。
九
老乡家在一个山坡中间,几间房舍外墙上留满了从此经过的户外爱好者的名字。早已到达的队友们围着老乡家盛满红薯的小背篓议论。上前去,笨手笨脚地把背篓背在肩上,惹得旁边的老乡连声:莫泼了莫泼了。
向下是片桔林。这次没有惊呼,一路上各种各样的桔橙柚林见了无数,连连反省自己在出发之初对那一株桔树草率的惊叹实则少见多怪。反倒稍嫌眼前的桔林规模太小,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密桔压枝硕果累累的景象。
扎好帐篷,开伙做饭。继上次同伴的秘制红豆可乐后,这次他又烹出独门美味的土豆炒鸡蛋。如此新鲜的搭配遭到在场大多数人的质疑,有了上次秘制红豆可乐垫底,我虽我质疑但还有期待,一切皆有可能的。
炸过的土豆块,炒得金黄的鸡蛋,青椒,蕃茄,有色有味,配上一碗白米饭,我的吃相绝对惊人。打个饱嗝说:有点咸了。
在老乡家签满名字的墙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顺着一路看下去,竟然又看到了我们领队城市毛驴的名字。冰川大哥的签名最有意思:冰川来过,2006.5.2。冰川又来了,2006.11.16。
有队友过来问我:还有空地扎营吗?我想当然向后一指:那边肯定还有位置。自告奋勇地替队友侦察地形,三步五步,我走到了老乡家猪圈,旁边就是厕所。
十
吃饱小睡,人生乐莫大焉。
队友们在帐篷外吆三喝四要去走走,老乡家的桔林菜园就在营地向下十米,层层延伸到山下,树青菜绿,有落桔缤纷。
远处,云雾蒸腾,山林湿润,有雨欲来。
第二天早晨出发前,下雨了。
十一
秋雨稍息,领队便高喊:出发。
一路饱受泥泞,虽苦犹乐。好在借同伴收队的光,可以放缓速度,跟在队伍最后,不用那么疲于赶路。最不争气的竟然是我的脚,在一双鞋子内磨得红肿不堪忍受。早晨出发前,把自带的两个创可贴贴在脚髁骨上,走了两步,仍然不适,又向同队大姐要了两张,把贴面加大一倍,似有好转,却只是表象,或者是心理作用,一解决根本不问题。自作聪明地把一包湿巾围在脚脖处,够厚够软,舒服多了。
同队的另外一位大姐说:到前面休息的时候,给你一个卫生巾,你粘到袜子上。见我不好意思便补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出来带的这个都是这样用。
偷偷跟同伴说:想不到我与卫生巾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交给了三峡。
一路雨打汗湿,遮了伞也只感累赘。衣湿发湿,又脚泥。坡陡石滑,看见老乡们担了瓜菜,穿着解放鞋在几令我连滚带爬的路上健步如飞,羞愧得顾不上感叹。
十二
到了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雨大在此休息。看那两岸含笑,秋水多情的阵势,逆溪向上,应该是别有洞天。
几艘帆船百无聊赖地靠在江边,任我我们大呼小叫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溪水上游有山歌传来,女声如丝。不久,从溪深处摇来一叶小船,船头的姐儿绿褂红裙,执伞而立。
只顾看景,顾不得雨也顾不得饿,仿佛在画卷之中自由穿行,看景,又是景,问谁笑我?
十三
秋雨,增添了等待有趣味,何况景色如画,领队高喊:出发!我还只顾低头猛吃手中小吃:烙土豆。土豆大小如枣,甘沙热脆,加上小贩自制调味酱,吃了一份又一份,要不是同伴一损再损我的吃相,照我正常的食量应该可以再吃下几份。先声明:不能怪我贪吃。领队驴哥也吃了再吃准比我多,味道的确好。
一边吃一边背包前行。
前行的路边有个岔口,翠竹曲径的,幽意盎然。
雨后山间,水雾变幻,妙不可言。一路景致迷人,如置身画卷,赶快在同伴处抢注自己游记名称:水墨三峡。虽说不上有多妙,我先占着,以免与他的题目撞车。末了不忘显摆: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文化。
往后的路出人意料的轻松,江畔山边,树下洞前,心理的轻松抵减了双肩的负重,同伴哼着小曲站在路旁埋伏,等我走近突然松开一直紧抓的树枝,枝叶上原本摇摇欲坠的雨水尽数落入我的脖颈。
一阵狂追,也没的着他几下。他随队友钻进一个山洞看景去了。洞口石壁刻着红字:天下第四泉。天下第一二三泉还没搞清楚在哪何等模样,便先见了第四泉。洞口有位卖纪念品的MM,站在柜台前不声不响往我这边看,立马停止抓狂换了矜持变副嘴脸,默默相望,一眼,再来一眼。仅此而已。
十四
长江在这里转了个弯,曰:明月湾。前行不远,就是石牌镇。镇前的军事纪念碑力图对历史做客观,真实的提醒与还原,但那个徒有其表的高炮相当憋脚。其实,这种现象并不鲜见,只是我的眼睛有了主观的夸张。
小镇背山临江,灰瓦白墙,石桥木船,地域差异千万的人文与地理的新奇感刺激着体内一直处于不安分状态的神经。讲起话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语速,柔化语调,仿佛踏在浪尖上。
人在旅馆,心在帐。到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住所,几位跟我情况相仿的新手都同感这一路帐篷背得不值,深为住不上帐篷心有不甘,还为旅馆床铺的卫生状况忧虑,私下商订,用自己的睡袋就好。
卸下背包,吆五喝六一起看景去。
十五
这个小镇算不算水乡?我清楚不在梦里,因为这一刻有二件事发生。
一、鞋子把脚骨磨得红肿不堪,几乎寸步难行,上午还挺管用的内八字行走也不济于事。同伴讥讽:脚长得不标准。他的话有道理,为什么别人都不磨,就我一人遭此大罪。
二、相机在很疲惫的状态中罢工,没电了。而这个时候,我们正坐在渔家的小船上,准备向杨家溪深处探幽。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要多扫兴有多扫兴。
船开得飞快,偶尔正常幅度内的摇摆都让我如惊鸟般慌乱,在慌乱中懊恼相机,在懊恼中沮丧手机。溪深谷幽,光线过早的收敛,让我思谋着在紧急时分派上用场的手机拍出的图片一无是处。当然,我仍然很体贴地把手机放入腰包,才不肯恶狠狠的拿手机出气中了同伴的圈套。
溪中美景为惊呼而生。山水相映,定格出的平面正反难辩。山青溪碧,草木斑斓,惊呼声盖过了小船马达声,一只从旧诗故词中飞来的白鸟仓惶躲避。
江静鱼跃,水面唯有涟漪一串。
十六
实际上到这会儿,我还在为昨天傍晚时分的相机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罢工感到懊恼,好在同伴找到带有充电器的队友,帮忙充了一晚的电。早晨把电池装入相机后,电量显示还算明理懂事,也就懒得跟它计较,随着大队人马上山看景去了。
有位大姐在远处喊:小兄弟,快来给你吃瓜子。昨天在途中休息后出发时,我的收队工作额外收到一大包瓜子,一直装在我的口袋里。一路对同伴劝个不停让他多吃,对他上火难受的模样有了预期的设想,我带有清扫解毒的药片,必要时可以高价转让与他。我对那位热心大姐说:不用了,我有瓜子没吃呢,谢谢大姐。大姐很不高兴:拿着拿着,主要我不想拿了。OK!我替大姐拿着吧。
一直对杨家溪军事漂流的名称不解,望文生义以为是中国人民子弟兵需要对漂流进行专项训练。经过一个个做作粗劣的假借军事名称的景物后才听到领队说:这就是一假借军事名称的娱乐场所而已。来之前在网上所查到的相关资料都用商业的语言糊弄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好在景色还不错,略有弥补吧。
十七
叫不出这种草的名字,有人说叫“巴茅”。好象“八毛”,呵呵,一块怎样?
山上路旁随处可见,无风而动,柔媚修纤,有女人气韵。
花状如苇,色泽灰白杂间。同伴觅得一株紫红色的,折下在手中把玩,队友们都惊奇此色异于其他。
十八
离开小镇的那个下午,整个人是空的晕的,从旅馆到码头的路上一直在念叨:晕船晕船。直到掉了队,找不到队友,才发现一直挂在自己胸前的对讲机是个名符其实的摆设--不会用。走走停停,瞻前顾后地看见任何人都觉得来者不善。直到队友找回来,才类似认领般地把我带回大伙等候多时的船上。
船开动的那一刻,看到江水漫不经心地拍打着船舷,预期的眩晕感并未如约而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跳到船头上只顾得疯去了。
面朝江水,秋高气爽。
船上马达轰鸣,权当轻舟。两岸青山高耸,却未闻猿啼。硬要从实景中找出诗句之意境,难易之间并不分明。
十九
下船行走一小时,到了一个山水相依,有家有户的地方,这里可以扎营。
把背包卸下,看见先到一步的同伴把帐篷底的防水布铺在了一堆牛粪上,现在想起自己跋山涉水地跑到三峡竟然在牛粪上睡了一夜仍然肝火四射。
果然是气大伤身。同伴们一边做饭,我仍然保持卖抄手的传统陋习,吃着零食四处闲逛,结果,到开饭时,胃里就一阵阵难受,说不出的难受。眼睁睁看着同伴下在简易火锅中的肉啊菜啊五颜六色,就是没胃口。
老话说的患难见真情没错,同伴他们只顾自己吃喝辣,根本无视身旁的我惨白着一张原本已经很白的脸,欲吃又止。还见人就说:这家伙想媳妇了。害得一群热心大姐一个挨一个地来开导我。看同伴那副嘴脸!十足一个反革命暴徒。
借口吃饱了,一个人走到水边,好黑,怕不声不响掉进水里,更狼狈。走到山边,伸手不见五指,会不会有野猪?拿着相机,按着闪光灯壮胆。
摸黑行走不到十分钟,原路而且疾速返回。还是呆在帐篷里舒服,更重要的是安全。这会也顾不上帐篷下面早已压得不成形的牛粪了。脱衣钻进睡袋,没躺踏实又爬出帐篷,找一位大姐要了片药吃下,管不了对症不对症那么多,吃下了,心就安了。
一觉醒来,听见同伴在外面叫得正欢,他们逮了好多螃蟹在小锅内炸得金黄。又有同行的大姐过来送药,询问我的情况。就是传说中功效神奇的阿斯匹林,我早就想吃了,亲历一下其神奇功效,可一直没机会,今天可让我遇上了。我狠狠地把阿斯匹林吞进肚内,仿佛药片长了翅膀,会随时飞掉。
迷糊中,听到帐篷响动,同伴闹够了回来睡觉,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感觉温度并没有如他想象,才不甘心地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确切地说是被痒醒的,黑暗中我摸到自己的脖颈脸庞上有数个肿疱,好痒。我的第一反应是:昨天的旅馆不干净,把我的睡袋染上跳蚤了。一边挠一边找灯,同伴醒来问:怎么了。我答:好痒,我起疹子了。他扒过来看了看,没出声。我说:是不是昨天旅馆的跳蚤跳到我睡袋里了。他说:不是。
我理所当然地失眠了,万一明天一早我满身满脸的红疹密布,让队友老乡看到肯定会说:唉,这个小伙子哪都好,就是一身疹子怪吓人。
黎明准时而来,我把头埋在睡袋里双手不停地在脸上脖上摸,感觉昨夜的疹子消褪了,才把头伸出睡袋,看见同伴睡得正酣,恨不得踢他两脚解恨。
二十
醒了还是一直躺着,同伴起来的时候我就装睡。他四处转够了回来就掀掉帐篷外帐,让睡在内帐的我若隐若现。算你狠,我就是不起床。
一会,有队友过来叫:×哥×哥。他在叫同伴,我恶狠狠地回答:我不是你×哥!
又一会,昨天送我阿斯匹林的大姐过来说:嘿,你怎样了?我说:大姐,我不行了,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终究赖不过太阳,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沿着小溪走了几步,捧几捧水把脸胡乱地抓了几下,一位大姐在远处喊:哎--昨天吃螃蟹你怎么没来,听说你昨天晚上想媳妇了!晕!准是同伴到处八,败坏我形象。
我以自己的辩护律师的身份进行反驳,没有的事。捎带着小声损几句同伴。
四处乱逛,鞋子把脚磨得生疼,拐着脚走回帐篷,同伴良心发现在为我收拾睡袋,趁其不备换了他的鞋就跑。
二十一
等待队友们上山看溶洞回来。就拿着相机乱拍乱转。
老乡们都开工了,把整筐整筐的桔子从山上的桔林运到山下,堆得满地金光灿烂。老乡见我一脸吃相,就一个劲儿地让我多吃,没好意思,便走开拍照去。
突然一阵内急,找到与我一同留守的大姐询问哪里是厕所。我顺着她的指向走过去,茅檐低小屋上青青草,跨进半步退出数步,这厕所也太那个了吧。我回到原地向大姐求救,大姐说:乡下的厕所都这样,出门在外将就着吧。
我一步步地走回那座檐上青草丛生的厕所,背影相当的视死如归。
二十二
人齐马全,领队发话:回江边等船。早前已有部分队友提前至江边,我们赶去与他们汇合,此次三峡行便近尾声,与等上岸再与等候数日的司机汇合,便可返程。
不想司机方传来消息,同车二位司机中的一位在宜昌意外被车撞伤入院。
车出了市区后小停片刻,已经饿得五迷三道,下车就狂找饭店。找到一家小店坐下,一低头袜内用来衬着磨疼部位的卫生巾昂然在鞋与裤之间,异常醒目。乖啊,竟然没人提醒我。
跑回车上,死活不肯下车。同伴说:你把水壶拿下来,我说你自己拿。同伴问:拖鞋在哪?我说在车下行李厢,你自己拿,顺便把我的也拿过来,你是第一大好人。
车开出好久,同伴问:咱们的靠枕呢?才想起来还是在车下的行李厢内,为此又遭同伴抢白数句,真郁闷。
完。 -
花山觅圣 好一个浓烈的夏。 下了车清溪鸟鸣为伴走了三四个小时,投宿在山腹的旅社。三五矮房掩映在树丛茂草间,弯一道土坡,溪水盘徊,厨房内菜香缭绕。 溪边低矮的灌木丛中生着山枣,刚刚挂了绿珠般的果实,尖尖的刺提防着居心叵测的偷吃者。上游一人在洗菜,按捺不住脱鞋跳入水中,水清且凉。极尽撩拔打闹,忘形地湿透衣裳。 夜深如海,清......花山觅圣
好一个浓烈的夏。
下了车清溪鸟鸣为伴走了三四个小时,投宿在山腹的旅社。三五矮房掩映在树丛茂草间,弯一道土坡,溪水盘徊,厨房内菜香缭绕。
溪边低矮的灌木丛中生着山枣,刚刚挂了绿珠般的果实,尖尖的刺提防着居心叵测的偷吃者。上游一人在洗菜,按捺不住脱鞋跳入水中,水清且凉。极尽撩拔打闹,忘形地湿透衣裳。
夜深如海,清风徐来,星星为灯,门前一苇席,席上一壶茶。一颗突如其来的流星,惊喜,争相许愿。闹得过了,宿鸟惊叫远避,黑暗中象一只诡异的梭,将夜色织得愈发深沉。把夜关在无梦的门外,唯一的毛巾被拉拉扯扯被三人争了一宿。
被八点钟的鸟鸣吵醒,错过了早饭,犹记昨夜睡前的计划:四点出发,山顶观日出。遂又彼此取闹。谁知,下了大雨。
风雨兼程,盘山而上。雨暂歇,雾初生。不消片刻,雾失山峦。唯见脚下泥泞。三人顶了窄窄的毛巾,且行且叹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前方有轰鸣阵阵,脑海识相地冒出了飞泉流瀑的壮丽景象,加快脚步。原来是一风口,风掀了山谷两边的草木呼啸铮铮作金戈之声,人行其间,发竖冲冠,衣袂列列。刮飞头顶毛巾,吹皱了一脸笑意。
走过去,雾散尽。天边低压的乌云被无形之手撕开一线,竟是蓝天如洗。
巨石从遥远的年代飞来,歪歪地落在窄窄的断崖上,岌岌可危。绕行不远,山似螺,满身苍翠,号角冲天。
山顶环凹,村落其中,村口卧石,唐朝诗鬼李贺题字:花果山。争相留念,百态尽出。
好客的村民款以黄杏,颊泛酸液看老友朵颐。树上还挂了繁如夜星的青山楂。
土屋后的山谷,云岚渐生,云霞万千,翻腾变幻。
路仍在前方。先土后石,前宽后窄。石阶横斜入山,至半山只得虚虚一线。手攀脚登,人在危崖边。肉跳心惊,险象环生,惟恐失足之恨。
下得山,天居然晴了,晴得一丝不挂,大太阳白花花。
仙女瀑遇到了昨日出言不逊的女人,不可爱人又胖,落了单。自管自地猛灌泉水,没人搭理她。她几番犹疑,如履薄冰趴在泉边接水。尖叫加巨响,哄然回头,女人滑入及膝的池中,面目扭曲地蹲着不敢动弹。(化尽干戈,才悔觉她可真够烦人)拉她上岸,帮她灌水,要我们等她同行。同行要等她衣物干透。浅色的长裙湿漉漉地裹在两条粗腿上,比难看更难看的形容词是什么?我不知道。
随溪逐流,在人高的草木中穿行,边笑边走,结果走到了夏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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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 山路 山高深,路长远。路依山盘旋,一边怪石参天,无数巨石仅凭草木根系维持,根节盘综交错,路间偶有碎石滚落。另一边深渊无底,但见茂林密草,枝叶繁复连绵。山重峦复,风鸣树舞。车依道行,左渊右山,随山体曲线往折。急缓无律,惊险有之,惊喜亦有之。一急弯处,施工者数,向下而望,乃一卡车头上斗下悬于半山。定是夜行山道,事......1回应白云深处
山路
山高深,路长远。路依山盘旋,一边怪石参天,无数巨石仅凭草木根系维持,根节盘综交错,路间偶有碎石滚落。另一边深渊无底,但见茂林密草,枝叶繁复连绵。山重峦复,风鸣树舞。车依道行,左渊右山,随山体曲线往折。急缓无律,惊险有之,惊喜亦有之。一急弯处,施工者数,向下而望,乃一卡车头上斗下悬于半山。定是夜行山道,事故突发。远山如眉,浓淡相宜,薄雾缭绕。近谷似画,墨彩淋漓,山花烂漫。车行四十分钟,山左渊右,仍是群山绵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尤如驶进历史的真空。复四十分钟,屋宇渐多,行人笑语相闻。借宿白云深处,眠风枕云,偕杉伴柏,清泉脉脉。
九龙瀑布
道,陡峭崎岖。前方绿嶂重叠,脚下深渊万丈。九龙瀑布乃一水源,蜿蜒千米,承转垂落,珠迸玉碎,据说辗转九重。由上向下,眼观较大的瀑布有三四。雨季未至,水源欠丰。但绝壁峭崖仍然造化奇景。最后一层瀑布,轻薄如纱,风吹即偏,有细腻水雾扑面,透骨沁凉。瀑布后断崖龙纹五六,南北而卧,叹为观止。崖脚积潭清浅,木筏自横。撩水嬉,弄筏乐,鸟呤泉鸣。
归,吊桥横亘。山风烈,左右摇。原路而归,通往直前,选择太难。身心随吊桥摆动,惟目不斜视,但觉腿软心慌。过桥上山,陡阶无数,喘而汗透。风吹汗即息。几乎笔直的栈道,青石筑阶,一眼无望,尽头隐匿于视线之外。中有缓阶转折,却道极尽更在极尽外。汗流腿重,清风清爽怡人。终点才是新的起点--800隧道,天工巧夺,隐于山腹,贯穿而出。百米间隔观景天台,奇景天成。隧道曲折迂回,归途比来路缩短近半。
途经鳄鱼戏水。怪石造型如生,似巨鳄下山入水,伸咀探足,若进若退。金龟晒壳,青石斑驳,中有清水疾流。黑龙潭,细流跌宕,散珠落翠铮琮,潭聚崖脚深不可测。
所经之处,皆是山雄崖险,脚临深渊,头顶巨石,乃无路找路。或曲折蜿蜒,或笔直上下,或盘旋洞穿,或山穷水复柳暗花明。行道难,修道更是难上加难。行道,是自我意志之战。坚持还是妥协,全凭自己。修道则是人与自然之争,胜败把握各半。同是难易,有程度境界之分。一帆风顺,人之常情。以挑战困难为勇,方才顶天立地。
原始森林
把梦造在温差悬殊的白云山间,定有无数传说在梦的时间弥漫,流转,隐匿,淡弱。阳光先我而醒,一袭华丽的袍子,铺展在半梦半醒的清晨,微风一吹,招展炫丽。空气是那种纯朴自然的新鲜,吸一口,再吸一口,便如孩子般贪婪起来。
乘车前往原始森林,路平道曲。吉普越野,颠簸。路窄谷深,盘旋。放眼望,群山含黛。三十分钟,路尽入林。司机提醒,人手竹杖,防蛇虫,拄支撑。道折,树高,人欢。路有木屋为导,一路走去,山深似海。寻鸟鸣,遇彩蝶群舞。辩水音,见瀑布积潭木筏自漂。水碧群鱼嬉,人靥杜鹃红。瀑如音律,筏似鼓擂,水合声,人高歌。
兴尽,沿窄道,攀木藤。踏叶跨石,树密遮日,飞虫众。道潦草,梯潮朽,泉狭草茂。无路心生退意,偶得奇景。池圆水澈,凛冽剔透,有翡翠之色。绝壁合围,一只朽梯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