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长评|Our Journey Will Never End.
从巫师三的单机世界回归到一款日式奇幻MMO后,我终于放弃了豆芽期在艾欧泽亚四处乱窜的习惯,开始了豆花的5.0主线单推生涯。不得不说这是个英明的决定,这个决定使我最大程度地享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冒险。哈迪斯歼灭战结束的那一刻,SHADOWBRINGERS的音乐在头脑里寂寞地回旋,我决定像福尔唐伯爵一样,动笔写下无法仅仅安放于情绪的回忆。 主题与主线 英雄拯救世界是FF14最大的剧情核心。这种核心自带的王道气质,使其无法脱离一些既定的规则和套路进行创作,像jump的漫画逃不出永恒的“友情勇气胜利”一样。即使英雄故事确实像其所台词所述--永远不缺乏受众,不能否认的是泛滥的传统英雄冒险作品很难再靠打倒什么拯救什么来突破观者的成就阈值。当一只怪物倒下,我们在打倒什么?当皆大欢喜来临,我们在拯救什么?5.0的制作者,毫无疑问在认真回答这两个问题。 其实5.0拿来装酒的瓶子是非常旧的。3.0的跨种族战争,4.0的解放战争,都并非纯粹的王道故事,它们的重心不可能完全倚在冒险者一人身上,即使是拂晓血盟也只能充当斡旋和战斗先锋的角色。而到了5.0,水晶公一轮大保底召唤,使故事的果核落回“以主人公为核心的冒险者小队“这片土壤,进而开枝散叶。5.0的主线拥有古典而传统的王道结构:从拂晓一行依次被水晶公传送到第一世界起始,到光呆去诺弗兰特的不同地区集结伙伴,引出SHADOWBRINGERS(漆黑的反叛者)的大主题,打倒灵光卫的次序恰好与初期探索第一世界四个区域的次序对称,最终来到幻影之城亚马乌罗提展开最终决战。(水晶都-水晶公——珂露西亚岛游末邦-阿尔菲诺——安穆·艾兰-阿莉塞——水晶都-桑克瑞德——伊尔美格-于里昂热——拉凯提卡大森林-雅修特拉)(水滩村-斐利亚——伊尔美格-缇坦妮雅——拉凯提卡大森林-艾洛斯——安穆艾兰-斯托尔戈——珂露西亚岛-无暇灵君)简单概括一下就是:集结伙伴—打倒四名灵光卫—消灭最终BOSS无影,实在是标准到了宿命论的地步。 在我看来,使这样一种传统结构焕发生命力的最大功臣,当然是5.0的主题。 “暗影之逆焰(SHADOWBRINGERS)”,诉说的是叛逆,是色彩的倒置,有一种影片反相的新奇——光之战士摇身一变成为暗之战士,不再点燃世间希望的光,而是洒落黑夜凉爽的影。人们由于敏感产生的联想与偏见,使光属善而暗属恶。但当一切翻转,永远明亮的白日成为带来伤害的一方时,黑夜成为凉爽的正义,光之战士在壁画上被当做罪人抹去,而暗之战士冉冉升起如新星……方知偏好不过是人类意志的玩笑。被驱散和放逐的永昼,被期待和亲吻的黑夜,其实都只是注视人类的天空,没有也不应该有任何唤起人类情感意志的属性。 可以说,“暗影之逆焰(SHADOWBRINGERS)”这一主题让5.0的古典结构染上漆黑的框架,借此,5.0不仅摆脱了4.0剧情稀碎的弊病,更显示了交响曲一般辉煌的演进与完整:这一次,光明将随着故事恰到好处地熄灭在有序的几何结构中,错落其间的是使人印象深刻的角色羁绊与新世界的风物人情。 光呆走过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几近完整的环形:打倒了一个地区的灵光卫之后是下一个地区的灵光卫,解放黑夜过程中的每一步行动都是逻辑的必然。然而事毕即将功成之时(空间之环即将闭合),因为光呆身体无法承受所吸收的光之力,一夜间白昼重新统治了第一世界。但就如谷底遇见波峰,如临死地而直面生,如光的物质与其反物质碰撞湮灭,英雄前往黑风海的亚马乌罗提,空间的环闭合后延伸成指向幻想城市的射线,而无影爱梅特赛尔克在死前一瞬放弃的执念,让旷古的时间因果得以完结。(未来与过去于现在交汇) 如果说日式奇幻RPG的节奏通常以慢热著称,那5.0慢热的火候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譬如在光呆遍访第一世界的前两站(游末邦和安穆·艾兰)的末尾,不管是末日里平民与贵族进入避难所权利的矛盾,还是人与食罪灵之间的直接冲突,都会被平放在光呆面前。然而当你凭直觉以为即将靠武力解决问题时(要进入战斗了!),拂晓的伙伴会拉住你静观其变,并暗示真相和最大的矛盾仅仅显露了冰山一角,你必须继续去其他地方收集更多信息,才能返回去俯瞰问题的全貌。这甚至像一个递归,遗留问题的外层,也就预留了从问题内层钻回外层的快感,我觉得是很高明的处理。 5.0世界观的扩充和对先前版本伏笔的补完也为这种王道设定的登顶铸造了阶梯:原初与13个镜像世界的形成,海德林与佐迪亚克的根源,无影真正的身份与行动动机,先前出场的暗之战士一行,敏菲利亚的去向……对我这种2.0一路慢慢摸过来的玩家来说,打通5.0的过程实在是有如解谜一般通体舒畅。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点是5.0的剧情比以往使用了更多的pov视角和心理描写。前者既是重心回落冒险者之后的上帝视角故事补完,也同样展现了历史并行与交织的复杂时间流(时间正是宿命最大的因果载体)。后者(就是以黑框呈现的非对话,以对周围环境观察和内心想法为主)强化了玩家主观的探索感,比起之前身不由己的哑巴光呆(别人负责说话我只会点头打架),在行动外增加了体现“想”的部分,更有跑团般的代入感。体验最明显的就是在沙漠里追踪阿莉塞足印那个任务,有种猎魔人再上岗的错觉。(乐) 拂晓驱暗 拂晓血盟是早在2.0的岁月就陪伴在光呆身边的主角团(牺牲发刀主力军),然而我以为一直到5.0,拂晓众人的形象才终于脱离推动剧情的束缚,真正立在了玩家身侧。这其中,成长最大的是阿尔菲诺,血肉日益丰满的是阿莉塞,剑走偏锋让人痴迷的是于里昂热和雅·修特拉,彻底鲜活快要从屏幕中蹦出来的当然是桑克瑞德和琳。 阿尔菲诺 阿尔菲诺是拂晓里接发任务传递情报教唆跑腿之首,每次看到下一个任务又是和阿尔菲诺少爷去行动我就会哀叹(对不起不控正太)。说懂事吧成长上还差那么一点,说可爱吧又有点少年中二的老成,唯一的亮点可能只有神童八岁上大学这个设定了,但在阿莉塞出现之后又立马被我嫌弃……(这么多怨念可能还是因为他让我跑腿plus下本乱跑不奶我) 然而为了将见阿莉塞的期待拉到最大值,在初始召集伙伴时我还是选择先去游末邦和阿尔菲诺汇合,他在水晶义勇队的大失败后确实务实了许多(做回了光呆在2.0做的事情,为了拯救世界帮酒馆老板娘收集小麦种子,sarcasm)。不过后续的剧情很快就让我意识到这个臭小子是真的能起范了:抓到偷听的游民凯希尔后,直接将进入游末邦的机会拱手让人;伪装成画家潜入游末邦,少爷洗不惯坦诚相见的大澡堂,换好衣服喷上香水又接着长袖善舞;面对人神共愤的饕餮暴君沃斯里,能精准掷出“你需要的不是画而是镜子,照照自己就像一堆煮熟的烂肉般丑恶”的狠话,然后速速逃离现场。 好吧!那我做一回“大画家阿尔菲诺的助手”也尽兴无妨! 阿莉塞 阿莉塞在拂晓众人中出场比较晚,经常被人错认成阿尔菲诺。虽然在我看来她比哥哥娇俏许多,无奈某些眼睛不太行的龙骑非说她硬朗。花季少女阿莉塞率直可爱爽朗独立坚强说一不二武力值超高,来到诺弗兰特后,她选择在光之泛滥的边境安穆艾兰做保镖与食罪灵战斗,由此认识了上路客店的泰斯琳一众人。 上路客店是被食罪灵侵蚀的将死之人度过余生的地方。将生命力跃动无比强烈的阿莉塞安排在这样一个被死亡气息笼罩之地,好像情感丰富的南方仁到了医院的急救部,一株含水量极高的绿植到了遍地沙石的荒漠。在安穆艾兰这个空气死沉大地干涸之处,生者对死亡的感知与怜悯被放得尤其巨大。对于未有自由生命形态之人的拯救,正是阿莉塞行事的勇气和动力来源(沮丧时她带着光呆去见嘎埠也证明了这一点)。这种悲天悯人伴随着实实在在的援助,是内心柔软丰富的少女最动人的品质,况且她还那么仰慕光呆,老是向着我说话。我怎么能不爱阿莉塞?(泪) 于里昂热 作为拂晓为数不多的头脑担当,知识和智慧的集大成者,于里昂热总是处在一个中性的后台位置,负责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技术层面)。5.0se做的最漂亮的角色处理就是放大了他性格上的锋芒之处,一个聪明的人只要一点小小的个性就可以立马讨人(我)喜欢,何况于里昂热是艾欧泽亚的美丽传说。 前几个版本中于里昂热的神棍气质,在脱下那身从头遮到脚的秘术师衣服后,终于有所缓解。转职占星的他从笃学者庄园的阶梯上缓缓而下,金色的星月与红宝石缀在墨黑的裙上,一双比琥珀更幽微的眸子如同黎明……惊得我当场念诗: 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meet in his aspect and his eyes, His eyes…… 这还不够,当我换上日配之后,立马被于里昂热的尾音蛊惑,每次接任务都听得心旌摇曳。他的声音就像往水晶杯里斟酒,收尾的调子下压,沉重而满溢的酒液归于镜面一般完美的平静,浮上来的香气里蕴藏醇厚,听者已经不饮自醉了…… 好了酒醒了回归正题……于里昂热在走下台阶后,说衣服(占星校服)很好可惜太冷了,我就知道风向不大对劲。剧情越往后走,果然,以前的谜语人老于不但转了职业,甚至上岗成为新一代拂晓谐星。他的抖包袱包括但不限于:不会游泳拐弯抹角装大尾巴狼,被戳穿后勤奋学习水上行走术,然后成功掉海里;和桑克瑞德、琳同行时被误认成“高贵的大小姐,保镖和技术高超的魔法师”,老桑极力否认,他在边上悠悠道“可我确实是技术高超的魔法师”;桑克瑞德给敏菲利亚取名为“琳”,他大惊失色,“你竟然认真听我的妖灵语讲座了我特别感动”…… 于里昂热说话亦庄亦谐--意思是除了“亦谐”还有“亦庄”。不把于里昂热看做编剧透露意旨的窗口,他言语之间的艺术也听得人如闻仙乐耳暂明。“因友好和善意产生的决定,往往比利益导致的决裂更加难以颠覆、吗”“和重要的人前行的道路……怎么能让终点充满悲伤……为此,我会坚持战斗。……我也是有着这样的信念的。”“真相虽然是唯一的,但其形态会随观测者而改变……”希望老于天天在我耳朵边讲话,人之常情罢了。(泪) 再插一段朋友和我说的老于秘话:伊尔美格的小精灵喜欢捉弄人,于里昂热故意和她们说我就喜欢住又脏又乱的房子,小精灵们就把他的房间收拾的无比整洁……于里昂热:计划通。 我们仍未知道他是怎么越活越年轻的,但确实非常……可爱。(捂脸,已阵亡)(我要洗老于cos号!) 雅·修特拉 雅·修特拉比5.0的于里昂热就要沉稳得多。身为玛托雅老师的叛逆弟子,拥有“魔女”称号的雅·修特拉,其凌厉、优雅、野性、王者之御都令常人望尘莫及。说她酷肖猫这种动物,可又不完全,有谁见过猫主动融入人群?又有谁见过猫舍身救人?(铃芽之旅不算)雅喵这种潇洒的魔女本该浪迹天涯草蛇灰线,留下传说影影绰绰,温驯是她的反义词,但是她选择了与拂晓共承拯救世界的大任,甚至不惜两次进入地脉命悬一线。这种足以成佛的精神让叛逆光呆终于说出那句“我也同意妈妈的看法”,光呆遂含笑九泉……(没有) 在拂晓众贤人里,雅·修特拉是头脑最清醒,也是最一针见血的。她对暗谋的嗅觉异于常人:于里昂热接受水晶公串通,言及第八灵灾的未来是他在时空裂缝中所见,只有雅·修特拉一人提出了质疑。她对人情的嗅觉同样异于常人,请欣赏雅喵四连击:“那你呢,桑克瑞德。见到朝思暮想的公主,你幸福吗?”“真是不可思议……他这个人,心理战术得心应手,然而只是和一个人相遇,就变得如此笨拙。”“不过我真没想到,某人居然把天天念叨的费解诗句丢到一边,为了沟通顺畅开始斟酌措辞”“我还以为成长和变化这种事只会发生在阿尔菲诺和阿莉塞这样的年轻人身上……看来不只是他们呢。”一句话让隔壁感情线的火药桶炸飞十万八千里,可以说得了玛托雅老师的真传,不愧是你,妈妈。 拉凯提卡大森林的黑夜重现之时,雅·修特拉与于里昂热并肩站在星空之下。雅修特拉问“现在的夜空,很美丽吗?”,于里昂热答道“漆黑的天空,明朗的星光,就像绸缎上布满了彩虹色的闪亮宝石。星星也会表现生命的流动,这天空,应该在你的眼中更显美丽吧?”雅修特拉无言,调笑一般拍了拍于里昂热的腰后离去。此境与风月相关,私以为是5.0风情之最。 桑克瑞德与琳 写拂晓血盟时一路口若悬河吐槽过来的我,到了这两位反而停滞了。尽管前面我也没把话说尽,但跑完5.0的实时所想也都大抵记录了,可我不能不谨慎地对待桑克瑞德和琳,这份如履薄冰的心情正是我在旅途中面对这两个当时还未能相互理解之人的心情。 讲这两个人就不得不提敏菲利亚。作为光之巫女的敏菲利亚去往第一世界阻止光之泛滥后,她的灵魂脆弱到必须不断转生寄托在新的女孩身上。这些选择她也被她选择的人,失去了姓名,变成了守护诺弗兰特的一代代敏菲利亚,而琳,正是被游末邦软禁的最后一代。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桑克瑞德将她救出,然而这个小女孩虽然有着和敏菲相同的发色和瞳色,却并不是他所思念的那个人。他带着她去往安穆·艾兰的最南端,在光之泛滥的终点,敏菲利亚残留的灵魂借着小女孩的身体与桑克瑞德相见。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告诉我,敏菲利亚!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到原本的样子?” 她说,这是倒数第二面,再见她就会消失了。 桑克瑞德和敏菲利亚的关系是世界上最不清楚也最清楚的关系,这种关系成立的最核心剧情,在5.0老桑和我转述他和敏菲利亚相识十五年的一次擦肩而过:父亲死后,敏菲被芙·拉敏收养,为了补贴家用去当了采矿工。某月某日他在街上遇见了她,看到她刚做工回来浑身是泥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上前打招呼,只能装作没看见走过去,一刹懦弱无力,他想的是回头找朋友喝到一醉方休。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呢,老桑时隔多年向我倾诉那时的不甘和悔意,全都是他竭力想隐藏起来的。他桑克瑞德是海都浪子,少年受欺练就一手忍耐功夫,从底层靠自己慢慢混成了顶事的人,现在他要永远风流潇洒,他要做罩着别人的人。这份骄傲的锋芒在他的命运里,先是在没能当场救下敏菲父亲时损失了一点,然后在敏菲一次次带着泥回家时逐渐磨平,他不看她,为了他的自尊和她的自尊,各占一半。故事里他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到敏菲身上,故事外他也不会把这些展示给当事的所有人,但是敏菲从来就知道,他没有瞒过她一秒,甚至拂晓众人也心知肚明。当敏菲利亚去往第一世界,与众人告别之时,她坦坦荡荡地说谢谢老桑给了她亲情和爱情。只有桑克瑞德一直失魂落魄,到头来为了琳和将军打得遍体鳞伤,还以“哥哥”自居,谁都知道他那么多好妹妹,想掩藏的名字只有一个。 我再见到桑克瑞德时,他的外表收拾的比4.0时清爽许多,但总是闷着头不言不语。而与他同行的那位小敏菲利亚,也常常露出悲伤的表情。她第一次看见光呆时那样兴奋,有一次却偷偷过来和光呆说:“他把我带在身边,一定也是为了当你的备选吧……他其实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可我就算察觉到了,也做不出任何事情。桑克瑞德是我的恩人,我却只会伤害他……”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去逼问桑克瑞德: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为止呢?如果你自己不去解开和敏菲利亚关系的迷雾,这个小女孩怎么能从你心意的郁结里逃脱呢?你到底明不明白? 当灵光卫的线索停滞不前时,不知情的琳主动要求去安穆·艾兰让敏菲利亚的灵魂出现,桑克瑞德冷着脸道:“这种事不要胡乱说。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当然知道,那是他保留到无法面对的最后一面,可是琳不知道。“我明白的!虽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是因为你太温柔了,所以才没有告诉我!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对你不是那么漠不关心!” 她却说明白,桑克瑞德你于心何忍。 我那时一心想逼他做选择,想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时他说好,我们准备出发吧,我们去安穆·艾兰。 他怎么会没有答案,他的答案在这五年里的某一天一定已经出现过了。众人眼中的放任自流,只是桑克瑞德把选择权撒手交给了琳,他不愿流露出选择的倾向,因为这种倾向对于敏感的琳来说,一定会成为吹拂旗帜的风,一定会剥夺她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我又怎么能责备他不果断,怎么能责备他把痛苦缩进沉默当中,总有一个他爱着的人会消失——谁都不会愿意做出这种选择的。 在采矿场,桑克瑞德遇见了玛格努斯。他是矿场的老大,数年前他的妻子为了挖掘出能制造塔罗斯核心的狮目石,在矿难中牺牲了。从此玛格努斯一蹶不振,终日酗酒度日——俨然是桑敏故事的翻版。时隔多年,拂晓一行想再次启动塔罗斯,桑克瑞德和光呆去采矿时竟然找到了玛格努斯妻子艾格娜当年留下来的狮目石,那硕大无比的圆面上刻着——“为我的丈夫玛格努斯和儿子”。 玛格努斯的第一反应是砸烂那块石头,艾格娜竟然为了这种东西而死。这何尝不是桑克瑞德内心的隐秘分支,为了拯救世界那种事情,敏菲利亚竟不能存活。可是他们毕竟都走了另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因为是她们的选择。 这种镜面一般的相遇虽然刻意,但镜子内外的人依靠奇迹般的运气,终于看清彼此,打碎了各自的镜子逃出,未尝不是一种母题层面必然的浪漫。所幸的是,在此之后,他终于连最后一点踟蹰也抛弃了,如果他止步不前,浪费的是琳的未来。 桑克瑞德盘错根结的内心有他自己的道路所指,所以他看光呆更像看纯粹的战友,大家一起作为枝杈旁逸斜出地参与他的人生。而琳是那种害怕拖大家后腿的孩子,一直重复着对不起的话语,却从不因自暴自弃而停止努力。他心底最柔软的根系中,一直安放着这样的人。 和兰吉特将军的那场抚养权争夺战打得痛快,老桑终于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琳是他的女儿。他会保护琳,只要她还需要他。 而琳,琳可以自由飞往任意一片天空了,有人会包容她的一切任性。 求仁得仁。 过去之人 爱梅特赛尔克 他偶尔佝偻着背走路,眼皮子耷拉着,肩也垂下来,恹恹的,像是活腻了。 更多时候看他阴阳怪气,表情略带浮夸和嫌弃,大鹏展翅地在所有人前面舞来舞去,说的话仔细咀嚼完才知道这人真心实诚。 世界分裂之前,最后存活的三人成为无影,他是继承爱梅特赛尔克名号之人,也是当年召唤出佐迪亚克的使者。分裂后的世界,人的灵魂碎成十三片,片片都成了可笑的生物:他们不懂得古时完整之人的强大、美丽和永生,总是争斗、流血,如此自私,不会主动为世界牺牲。这样的世界在他眼中是不足取的,但旧日连同故乡都早已在灾难中消失,除却遗迹里可怜的石头,一切瑰丽灰飞烟灭。 “你们想知道真相我就讲给你们听,但是你们不问我也没办法”。我从不觉得爱梅会觉得背负真相是很沉重的事,要说就说了,真相不过是一段浓缩的语言。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人听了又如何,那些人身上没有要从幽冥之境拉回来的灵魂,他却是一直有的。 只要完成那唯一的梦想就好了,讲出真相也是为了更快实现梦想,目睹拂晓打倒灵光卫也是为了梦想本身,救一下雅修特拉又怎么样呢?好像随手的施舍。这是他讲给自己听的。最后却全成了骗自己的谎话,只是那样幻视一眼,就放弃了万年为期的梦想,为所鄙夷的新世界赔上了一切力量。要骂他胆小鬼也好,讲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到底还是忘不了那一个人的身影。缩在亚马乌罗提的幻影里度日,拿灾难的最后一日反复折磨自己,让自己不得安息,否则除了睡觉就没办法忍受孤独的长生。 真是傻得不得了。 渡过末日世界的幻影,那片极其黏稠沉重的画面消失了,没有畸形的怪物,也没有血山火海。 对抗走向澄澈的衰亡,他在一片摇曳的荒原上面对着你,贯穿伤如一只空无的眼睛,瞳里倒映出那把光亮的斧子。爱梅特赛尔克,在末日之前的幻影都市重复着活了一万年的人,他的眼神轻得像一阵微风,在说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他们曾经存在。你把他当了这么久的敌人,此刻也无话可说。人只是因为饱满的不同的初衷和理由,就轻易地,不得不走上冲突的道路。我忘记了多少因此消失的人们。 “我名为哈迪斯!为了沉睡于幽冥之界的同胞,我将夺还世界!” “我们……曾经活在这个世上。” 他这个人出场我也只是笑笑,从没想过之后的冒险会因他的消失生出寂寞之感,就像香头的烟一样在心底飘落灰烬,被烫的地方隐隐生出刺痛和痒。 水晶公 憧憬英雄的孩子,心无旁骛踩着英雄足迹向前的孩子,在漫长的眺望里追逐背影,做梦的孩子。 很难说是职责将水晶公绑在了水晶塔里,还是他因为别无所求而心甘情愿地履行。水晶公总能让我想起《千年女优》里不断奔跑的藤原千代子,只有那一条他执念存在的道路无可比拟,为此甚至可抛弃肉身。几人走一条路到黑?这片星球上一定存在更自由的活法,但水晶公恰好是那种一心一意到无可救药的人:为了那一个人的未来成立,不在乎为此拯救一个世界。 逐梦之人不会老去,并非他永远保持旺盛的活力,而是他忘记了时间的流动。水晶塔里百年时光停滞,一朝梦里英雄踏入,光阴流动荏苒,水晶的光泽也在他身上继续漫开,那是伤口因为用劲而开裂的证明。他的痴在于为了照亮那一片,把自己当成了蜡烛一样的耗材。在终战的舞台上,身体即将承受不住光之力的英雄于故事的发展中急速下坠,他编写稚拙的剧本,为了烘托主角竟自愿唱黑脸做反派。那么轻易地把生命抛却,只为了接住那个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英雄。 他踩了那么久的足印,没敢往前轻轻一跃,正是因为太憧憬而无法承受幸福的胆小鬼。演的戏也太烂,一个每次在英雄休息的房间里塞满三明治篮子还写小纸条的人,怎么会做出临时叛变的事情。 所以英雄回头了。英雄对他说,趁着其他人还没来,说什么丧气话都可以哦。英雄一直都惦念着小红猫,会带着他的迷你玩偶冒险。英雄说,早上好,古·拉哈·提亚。英雄再也不会让他的朋友为他而死。 水晶都阳光耀眼,树叶葳蕤,淡淡的紫罗兰色的花影,在人们脸上落下。决战之前我们曾走出占星室在草地上长谈,他啊,只要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被注视的人发觉,就能顺畅表达出心情。 “虽说我也出了点力,但最大的功臣还是你。这样一来我的故事可能就没有那么威风了。” “还有……我想问问那个人未来的打算。如果那个未来中有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驰骋大地,渡过重洋,时而乘悠久之风扶摇而上,那该是多么耀眼、多么遥不可及的梦啊……” 憧憬英雄的孩子成为了传说的一部分,永远在前方的背影只是水晶折射的幻象,做梦之人一直都在梦中。 阿尔博特 阿尔博特第一次登场是在原初世界。他和伙伴一行自称暗之战士,为了某种意义上的赎错,选择了和无影合作引发暗之泛滥。向光呆发起挑战的他正如在迷宫中央被蒙上双眼之人,横冲直撞,固执得近乎不讨喜。一个绝望而疲惫的人,只料着他曾有大笑的时刻,现在才会被绝望的暗影浸透得如此之深。 后来,又在只言片语织成的过往中,得知他是不被命运垂怜者。好像棋盘上最努力的棋手,每一步都按照正确的信念尽最大的力气去落子,待到下满之时,才发现连棋局的规则都像轮盘赌一样变化不定,命运判他满盘皆输。这是从结果来说很残酷的俯瞰。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公允”评判什么是非功过的,评判本身便不公正。你若有意深入,便做他的朋友。 第一次在悬挂公馆看见阿尔博特的我好像浮士德初遇梅菲斯特,或者苏醒的林克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为自己碰到亡者的灵魂头晕目眩,以为即将踏上什么古老的旅途。但久而久之,久到习惯有一只背后灵突然闪闪发光走出来的我,才会这样形容阿尔博特的心:像蚌壳里的肉一样柔软,忍受着沙砾的刺痛,一颗浑圆的珍珠在其间诞生。 他的喜悦和难过都显得纯净,因为他比光呆更呆。光呆调侃他私闯民宅,他就不好意思地嘟囔嘴说谁会每时每刻看着你;光呆问起他曾经的阿马罗伙伴赛特,他泪腺被戳中立马暗遁去流泪。现在的阿尔博特是只幽灵,面对食罪灵袭击无力抵抗之人,他再怎样不管不顾地挥起武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一阵风般穿过世界。命运玩笑开得太大,他望着终于降临的夜空,连悲伤都恍若有实体一般,但是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扑过去保护那些人,你还是想要为这种率直和莽勇流泪。 不敢去揣测阿尔博特如何度过保留灵魂的这些年,我会联想起日史里特别爱的另一位“同伴全死了我留到最后”之人然后崩溃大哭。这样看来,最后把灵魂托付给光呆,也算得他等待多年的解脱。 “我决定把灵魂交付给你,即使我的力量已经微不足道,但还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你成为世界的敌人,就由我来阻止你。如果你决定前进,就由我来支援你。” 有机会还能再见面的话,跟我碰个拳吧! 我与你,光与暗,不朽与有生 海德林对我说,倾听,感受,思考。我睁眼,降生于这片名为艾欧泽亚的土地,接受了光之战士的名号,一路上为了自己和伙伴不断战斗,为了什么人而打倒什么人。从一个理由出发,在死者之意志与生者之意志的驱使下,一个理由变成了一些理由,最后由众理由交织,道路收缩为唯一的一条,即是我的生命。 将上述一切有名的事物替换了,将一切的面目重新涂抹,这段旅程会是爱梅特赛尔克的最终幻想吗?会是艾里迪布斯的最终幻想吗?会是奥尔什方的最终幻想吗?“我”没有办法去想象,因为“我”只能悬吊在“我”的生命中,即使拥有超越之力,能体验他者的残影,这残影也只能给我提供最大限度的怀疑的动摇——我不能成为他者,我不能成为你。 Wand'ring ended, futures aligned 无尽的流浪将终结,二人的未来并成一线 5.0最无垠的地方就在于,在“我”之视角下体验的,只是那明处的一半;在整个环形旅程的莫比乌斯暗面,怀抱着与“我”完全相同之理由,走在与“我”所选择的道路一致的无影,是未曾用主线牢牢串起,只能依凭无限接近无法触碰的想象(或超越之力)来意识到其存在的暗之生涯。而仅仅是这一个意识,就足以让莫比乌斯环的两面被不可思议地贯通,进而整个宇宙都会围绕着“我”的中心分裂出无限个“我”,使混沌的角落显出真相。光之战士走向过去,暗之战士走向未来,最初的贯通之处,一道水晶般透明的伤口张开。 这伤口就是动摇。在“褪色的战斗”里,调停者艾里迪布斯将敌人幻化成光之战士一路的故友与故敌:短短二十分钟里,“我”的一生从外部被荒谬地拆解,被解剖一般地观察,这二十分钟的痛苦不仅来自一个灵魂仍遗留于那个主体的喜怒哀乐,也同样来自于灵魂脱离主体后对无法改写的过去的怀疑和迷茫。但是在此时,一旦理解他者,就会成为他者而毁灭自身。幽灵在你的耳边讥笑:只要装作理解的样子,心怀假惺惺的同情,就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当化吗?不存在所有人都幸福的完美结局,同情敌人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你真正需要的……就是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 现在请忘记上面的一切吧。唯一的答案是不存在的,只有选择。幽灵的讥笑中已经存在着我的选择了:即使不去蒙上双眼,即使把理由都忘却了,我的箭矢也会精准地射穿那些拥有着故人面容的幻象。如若不贯彻到底,那么死亡会结束这个游戏的一切,也会结束我的一切。(这个选择并非“我”的,而只是我的,我的选择与艾里迪布斯相同,而爱梅特赛尔克显然在终点一刹与我分道扬镳)于是,当战斗结束,我回归到“我”(或光呆)的身体,一切都重新复位了。只是我不再像当初那样对其他的“我“(或他者)一无所知了-- 一定要这样不死不休吗?并不是要,而是有。这个结早就存在于历史上了,在过去,现在和未来,跨越了一切时间依旧存在——除非天地复归中性的混沌,除非最终幻想从来没有存在过,我与你之间,横亘了最多。 5.0的结,其名正为“生死“。永生的古代人认为有死的生命是速朽的,他们在原有的不朽上失去,无法接受死亡的概念;而从降生便知生命有限的新人类,视有生为天赐,他们从无中获得了有的礼物,不能想象永生的体验。一方手握捍卫“永生”之绳,一方手握捍卫“有生”之绳,像拔河者一般固执自己的原点。 人们常把生命比作炽热的白天,把死亡比作凉爽的黑夜。5.0对光与暗的轮换,在我看来也可以是对生与死态度的譬喻:永生何尝不是极昼的诅咒?而占据生命一半时长的黑夜,可供死者回归的无光之海,又何尝不是憩息的泉水? One brings shadow, one brings light 一人带来暗影,一人带来光明 To this riddle all souls are tied 未解的谜团束缚所有的灵魂 Brief our moments, brazen and bright 刹那时光中,我们卑微而高洁 Forged in fury, tempered in ice 以怒火铸我身,以寒冰塑我形 Authors of our fates 命运的编写者 Orchestrate our fall from grace 书写着我们的堕落 Poorest players on the stage 舞台上最拙劣的演员 Our defiance drives us straight to the edge 反抗着命运,把我们逼向绝路 A reflection in the glass 镜中的倒影 Recollections of our past 映出往事的记忆 Swift as darkness, cold as ash 如暗影一般迅捷,如灰烬一般寒冷 Far beyond this dream of paradise lost 乐园的旧梦早已破碎消逝 Home 家乡 Riding home 回到家乡 Home, riding home 家乡,回到家乡 Hope, finding hope... Ohhh... 希望,寻找希望,哦…… (5.0主题曲SHADOWBRINGERS歌词) 舞台上最拙劣的演员,是所有忠实演绎“我”的角色,也是所有背离反叛“我”的角色。5.0里所有的“我”,只不过都在贯彻着一个唯一的心愿而已--riding home,回到家乡。我的家乡或是你的家乡,光的家乡或是暗的家乡,不朽的家乡或是有生的家乡…… 作为新人类的一员,我曾经的战斗理由是菲奥·乌儿告诉我的。她说:“我们妖灵拥有不朽的生命,可你们的美丽不在于不朽。为了梦想挑战未知,为了未来全力挣扎。这是我最爱的人类才拥有的特权。”战斗失败重开时,我偶尔也会痛骂无影,如果像妖灵一样执着于“拥有”而非“失去”,就不会到处祸国殃民害我涕泗横流。 不过想来,他们在背地里也是这么骂我这个光之战士的吧。 In one fleeting moment, from the Land doth life flow 在短暂的一瞬间,生命从世间消散 Yet in one fleeting moment, for anew it doth grow 但仍在是一瞬间,又有新的生命闪现 In the same fleeting moment, 你会在同样的瞬间 thou must 获得 live 生 die 死 and know 答案 「Answers」 (2.0主题曲Answers歌词) 附:第一世界风物大赏 阿马罗 古有挚友送黑陆行鸟,今有故人别老阿马罗。 阿马罗是诺弗兰特独有的陆行坐骑,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柔软颀长的灰色羽毛,比之陆行鸟更为温顺。返祖的个体还能拥有智慧,通晓人语。阿尔博特当年的坐骑就是一只返祖阿马罗,它的名字叫赛特。光呆来到伊尔美格的云村寻找水晶之鞋时曾求助过赛特,它给予了光呆去湖底寻找金黄勋章的考验。那枚勋章原是阿尔博特留给它的。 赛特在光呆身上看到了与阿尔博特灵魂相似的色彩,但它也说造就一个人的是其人生历程,并不是诞生时候拥有什么样的灵魂…… 深情厚谊又充满了灵性的动物,有时候比同类更能触动人这种生物的心弦。 鼹灵集市 戈恩艮,勒昂琅,忒恩腾。 念完上面的名字、表情逐渐扭曲的光呆啊,恭喜你又被制作组玩弄了一把,竟然刚刚才看出这拼音凑名的灵性。 鼹鼠商人翘着胡子笑的很贼,说我们这里有垂涎欲滴烙饼,干劲熊熊火腿,黏黏的小串,还有软软的腌白蚯蚓哦!于是可怜的戈旺光·德埃代用一个孚布特金币换了四十个饼,竟然一次性吃完了。 不愧是光之战士,连胃都是铁打的嘛? 夜之民的水镜 生活在没有黑夜的世界的人对黑夜的崇拜,一是求黑暗的静谧与安息,一是求黑暗的嗜血与甜美。雅·修特拉领导的夜之民正属于前面一种,他们居住在点有白蜡烛的洞穴里,对于从外面回来的人,要用存放在阴暗处的水去泼他们的身子以净化光之污染。 夜之民之间不称呼真名,仿佛那是回归黑暗的咒语。雅·修特拉在夜之民中自称“玛托雅”,不知道这个古老的名字究竟传承了多少代,总是不见天日。 每个夜之民都会有一块命名石,一旦身殒,就将命名石掷入水缸中,即表示祈祷他抵达黑暗的灵魂得到安宁。光呆曾看过他们用来存放命名石的水缸,只见白蜡烛燃着幽幽的蓝光,无数莹石在漆黑的水镜之下熠熠生辉,灿若群星。 最后拥抱夜之民的黑暗真的重返生者们的天空了,那些安息之人的眼睛伴着黑夜重新进入注视与守护的轮回。 妖精乡与妖灵王 伊尔美格是妖精的国度。那些夭折小孩子的灵魂没有转世,于是留在小妖精的体内寻求永远的嬉戏,若不能找到那中空如透镜般的草木,便无从发现真实的身影。 笃学者庄园的台阶上,那灯状的红花出自我的采撷。真不愧是于里昂热大老师,搞学术研究也逍遥地居住在此等如梦的佳地。门口光是缭乱的花影就能迷住一切访客的眼睛,更不用说远处映照出一片桃色睡床的身镜湖——都是能使人永眠的温柔乡呵。隐形的妖精们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人类不过是她们翅下的玩物。 这么多小妖精里,只有美丽的菲奥·乌儿是我的小树枝。在困难前如不呼唤她的名字,就会迎来她甜蜜的怒火。代替我承受妖灵王皇冠之重的菲奥,你的虹彩之国必能享受万年常青的喜悦。 啦哩吼 啦……哩吼? 不对!是啦!哩!吼! 啦~哩吼! 啦!哩吼…… 啦!哩!吼! 不会入乡随俗的光呆不是好冒险者哦啦哩吼。 敲下第一个字之前没有想到过积攒了这么多话要说,(这还是在我偷懒删掉了几个想写的部分之后……)回头再看依然觉得言有未尽。这一篇并非严谨的游戏测评,甚至可以说充满了个人滤镜,如果有朋友借此入坑(不会吧都被我剧透光光了)发现没有达到预期,本人一律不负责哦。库啵啵,库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