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阔
读过 地下室手记
的确不像是1864年的小说。地下人是想象一切、缺乏支撑、无法成为任何一种人的人。因此他的写作一开始就是分裂的,上篇是中肯的理论化论述,下篇则是理论在实践中的滑稽崩塌。地下人的内省以讽刺地上人的盲目,地下人的行动又以讽刺其虚幻的自省。更重要的是,这种讽刺也并非简单存在于语言的表象,而更内嵌于其构成之中(挪用性、多义性、叙事结构等),是一种自行运作的讽刺。因此小说虽名手记,但从第一句话“我是个病人”开始,就已经分不清究竟谁在说话,是自我还是他者。这种游戏性的声音带来的便是核心的缺乏、立场的不可知与复调的现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