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有一天我离家出走,夜色中沿着去学校的路一直往东走,最后不知怎么蜷在墙角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被你抱上自行车载回家。你没有责问我一句话,天已经很黑了,我也只是沉默。
青春期的时候,我多么想每天穿的漂亮,看到你自裁的一条开着向日葵花的抹袖连衣裙晾在绳上,我内心喜欢的发狂,以为是我的,过后发现被你穿在身上。还有一次,你把不穿的枣红色外套派给我穿,我把它踩在脚下哭叫,爸爸说,我把妈妈气哭了。
高考结束后,我拿到试题答案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估分,出来后你神色小心的问:怎么样?答:不错。你转身擦泪走去厨房。
上了大学,第一次跟家里通话,我一字未吐已哽咽,而你,已是哭得言语不清。之前你和爸爸去重庆送我上学,我心里只盼你们快快回去,因为你不会讲普通话,因为你给我扯的窗帘布不漂亮,因为你不是出众、时髦的妈妈。
我恋爱了,带你看了我爱的那个人,你每天都有新的设想和疑问:担心他不够包容我的任性,担心以后的婆婆看不惯我花钱大手大脚,担心他以后发展不好我跟着穷苦,担心他以后发展过好我会受气。你说你整夜睡不着,为我发愁,可我想不出词来安慰。
一直以来,我不觉得你是我的妈妈,我觉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两个女人,我嫉妒你为自己买衣服而不是为我,嫉妒你用粉饼、口红的时候我不可以,我恨你心情暴躁时当众向我发脾气,我恨你总是觉得我不够好。我偷偷穿过你的高跟鞋,偷偷敷过你的面膜,偷偷穿过你的裙子,偷偷恨过你。
妈妈,我不知道自己过去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为什么,可是我现在知道,我很爱很爱你,我害怕有一天生活在你不存在的世界里,我害怕你疼痛或悲伤,我害怕你苍老或失望。我渐渐有点明白:今生我是你的女儿。
那么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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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清啊~
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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