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猫

弟弟一边摆弄老鼠夹，一边抱怨家里老鼠乱窜，安装的陷阱形同虚设，只能偶尔捕获一只两只笨兮兮的老鼠。家里一直养猫的。于是我问，猫去哪里了？早就没了！弟弟回答我。没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怎么死的？

被人下药毒死的。

噫吁嚱！

养了大半年，肥嘟嘟的，和我们也混熟了。前几天早晨起来，看到它倒毙在台阶上，吃了药，回家死……

听得我眼泪汪在眼眶里转，忍住了没流下来。这不是第一次我家猫吃了毒药毙命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更不知道药在哪里。也许，是老鼠药，或者是别的什么药。小猫咪嘴馋，吃了，也说不出来。只得在痛苦中匆忙死去。

打从记事起，家里一直都养猫。到了冬天，猫咪喜欢挨着人，走哪跟哪。不让跟，委屈巴巴地瞅着你。等你不留神了，再跟着，贴着，蹭着，叫着，撒娇，卖萌，各种刷存在感。

某次爸爸在集市上买了一只折了尾巴的小母猫。说是在胎里尾巴就折了，出生长大也好不了。小家伙白绒绒的毛发，等长开了，发现有些淡淡的花纹胡乱散布在身上，脚上，尾巴上，脸面也像是长了斑点一样。到处钻，到处蹭，一身尘土出现在你的面前。嘲笑它脏兮兮，它会安安静静地左舔，右舔，上舔，下舔，把能舔得到的地方都舔一个遍。倒是干净了不少，就是浑身湿漉漉的。

及至成熟，诞下单胎小猫崽。猫崽子是异瞳，一只淡蓝色，一只淡黄色。极其怕人，从不肯让人接近。我只能远远地与它对视，我累了，转身走开。它累了，倒头便睡。

有一只肥硕的公猫，白色的身子，拖着一根黑色的尾巴。它刚来的时候也是小猫崽，被我家的油水喂养的白胖威武。也许是长大了，雄性意识苏醒，每天都不着家。饿了，回来吃两顿。指望它抓老鼠？难！连猫影都看不到。还得时常备着粮食等它回来吃，等粮食坏掉了也不见影儿，倒粮食的时候忍不住念叨两句。

橘黄色的小母猫，个头太小巧了，以为没长大，谁知道已经1岁多了，是大猫咪了。好吧，是年龄大，不是体格大。也许是有自知之明，被它逮住的老鼠，也是个头小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小母猫不期然就诞下一只猫崽，家里人浑然不知。妈妈收拾纸箱子的时候发现死去的猫崽，唏嘘了一回。

春节，大鱼大肉多的人吃腻了胃口。这时，会想起贪吃的猫咪。它们喜欢吃肉，啃骨头。赶上吃鸡吃鱼，吃鸭子吃猪骨头就高兴，因为吃的心满意足，满嘴是油。这会儿，骨头和大肉应有尽有，猫咪却没有了。

爸爸要去集市买东西，小侄子提醒要记得买猫咪。爸爸回答，看了好几回了，没见到有卖小猫。这年头，也没人送养猫崽子了。

我打开手机，看到许多领养猫咪的信息。一看目的地，默默关了页面。在大城市里，人和猫一样在努力地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