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翻]杀死的是?(殺したもの)
超短篇。出自辻村深月短篇集《きのうの影踏み》。
欢迎指正,请勿转出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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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参加合宿而来到了那个地方。
受到大学研究室的教授邀请,我与其他六名学生一起,生平第一次去那里。用教授的话来说,那是个很适合夏天学习的小镇。
真想不到日本居然有这样的地方。湿度很低,沿海的街道十分清爽,很多房子的墙壁和屋顶都是白色的,乍看还以为自己身处欧洲的度假区。街道错综复杂,再加上房屋彼此紧挨,时不时会突然冒出台阶或房门,小镇就像是迷宫一样。一旦出门,我就没有自信能一个人找回合宿的住处了。
出身于此地的教授自然早就习惯了小镇复杂的地形和干燥的气候。他个子很高,满头浓密的白发,还戴着一副厚瓶底般的眼镜,看起来好像绘本里登场的科学怪人。不过既然他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生长大,这副外表似乎也挺合理的。
昨天晚上,终于从白天的课程中解放出来的我们在同学的房间喝酒喝到很晚。
男生阵营中一个完全吃不了甜食的家伙用看怪物似的眼神注视着一名自称酒量不行的女生不断把当作下酒菜的巧克力送入口中,发出了”哇呀——”的惨叫。
“我真是搞不懂为啥世上要有这种东西!巧克力什么的,说起来就跟大自然的肥肉一样啊?”
净说些讨厌的话。坐在旁边听着的我不由得缩回了伸向巧克力的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痘痘。
那是在我们结束合宿,即将离开住处的那天。
我整理好行李后,来到集合地的食堂等巴士。走进食堂时,里面还空无一人。我注意到在那白得仿佛用手指一碰就会沾上白色油漆的墙面上似乎停着什么东西。
是一种腿很长的虫子。
就像是在夏天读书的时候,偶尔一不小心合上书本会夹住的那种细长腿的脆弱小虫子。
我打算跟拍蚊子一样解决它,于是悄悄踮起脚,抄起带来的杂志啪地一下打了上去。
比起把虫子拍扁的手感,一种更生硬的感觉传来。
那种感觉比拍扁了虫子更加沉闷。拍到的那一瞬间,我就直觉不妙。好硬。
那不是虫子。
就在那时,有一只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原来是教授,他拿着一块纸巾那样的白布,越过我的肩膀擦拭着墙壁。在那一瞬间,教授静静移动的手在墙上带出了红色的抛物线。
拍死蚊子的时候手也会沾上血,但这跟拍蚊子相比,红色的量也多出太多了。
我手里的杂志上拍到虫子的地方也留下了很大一块红色的痕迹。
就像我前面以为的,那个“腿很长的虫子”还剩两条腿一样的东西残留在墙上。我完全无法相信那虫子的身体里长有组织或者器官。但那两条腿跟蚊子之类的比起来也实在太大了,像是麦克笔画出来的两条粗线一样,开玩笑似地支在一大滩红色痕迹的下方。
在目瞪口呆的我面前,教授用布包起了“那个东西”,正要拿走。
如果我现在不问,一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于是我开口:
”请问,那是什么东西?”
“啊,这种东西是大自然的——Ox △ ❈……”
那是大自然的“什么”,教授虽然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的耳朵却无法分辨那些字。他说完便离开了。
食堂里只剩下呆立原地的我与那片红色的痕迹。像是被汽车雨刷刮过似的抛物线状红色痕迹就这样留在墙上。
我刚才,到底杀死了什么?
那绝不是虫子。
我觉得那应该是很柔弱的虫子所以能下得了手,但如果那是金龟子或者独角仙一类的甲虫,我就不会打了。
腿长什么样?——我仔细看了看那两条剩下的、像麦克笔画的粗线一样的腿。
心脏瞬间冻结了。
那是又白又细的、整整齐齐地穿着鞋子的两条腿。就像彼得潘故事里出现的妖精那样,可爱的小脚穿着鞋子。而且,也能清楚地看见膝盖。
我猛然眨了眨眼。
下一个瞬间,我看见的人类双腿又变回了麦克笔画成的粗线那样的东西,只是静静粘在墙面上。
无论我怎么看,也没有再把那双腿看成人类的腿了。但是,我也丝毫不想伸手触碰它们来确认。
从我的背后,干燥爽快的空气逐渐染上汗淋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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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雨刷为什么刮出来的是抛物线(放物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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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什么(´・_・`)妖精?变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