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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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过年回老家农村总能听到周围的各种事情,当然也包括老人。不过提到他们,总与疾病、死亡有关。
回家后第二天或者当天照例拎着东西去看望八九十岁的奶奶。奶奶欣喜不已,拉着我坐下叙长短。我一成不变,照旧问候她这一年来的身体状况。奶奶这时候往往拿着茶杯抿一口水,不紧不慢道:“人老了,三病两痛的还不是个常事。吃药打针输水总少不了。人老了谁把你当个人哪。” 我早已习惯她说的这些:“有病了就去治,好了就在屋里歇哈。莫老往地里山上地里头去慌,你又吃不多。搞出毛病了,那吃药打针的钱够你买多少菜。” 奶奶稍微点点头:“我没咋往外慌,人如才老了,哪有劲儿搞活哟。没走几步路就要歇哈。就把门口前头那点地搞了点菜,我搞地慢搞不多,够我个人吃。” 奶奶这辈人有相当一部分是活到老干到老,除非躺床上动不了。
有次在三佬家我当着大家面表扬她:“我觉得我奶已经很不错了。你看,人都八九十岁了,还自己种菜自己做饭自己吃。除非生病了没办法。” (奶奶很早就跟着三佬过,她能动的时候都在帮三佬。为此,二佬总说她偏心,有点啥都给了三佬。但父辈们还是孝顺的,每年都分担了她的养老事宜。平时三佬外出打工,都是爸妈在家照顾。)二佬调皮地对着奶奶道:“是的,耳不聋眼不瞎。妈,还活几年哈。” 奶奶笑骂道:“你个拐东西。我多活几年,你不就多掏两个钱。好大个事。” 说完大家都笑了。
在家呆上几天后,一般会去邻近往西的镇子看望姥姥。姥姥自从小舅的房子卖给大舅后,便住在二舅对面隔一条小土路的池塘边上的小屋里。冬天屋子进风,我进屋尚且觉得冷,更何况七十多岁的姥姥。小屋只放了一张床,床头放着她堆叠着的两三个木头箱子,床尾斜对面是她做饭的小灶台。这两年姥姥老了好多,不似往年健步如飞般的轻巧,步履越发蹒跚。她看了我老半天,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不认识我。我一个劲儿的说我是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是外孙女呀。我老了,眼睛瞎瞎的,看不清。” 接着便看了看周围,似乎也没找到让我坐的地方,便拉着我的手继续絮叨。她唤着我的小名长吁短叹:“人老了没得用,后人嫌弃。我再活地没得意思,死了就好了。天冷了我想去对门你舅的去烤个火都难,你舅娘把个脸垮到地上了。”
对于姥姥的话,大家都不敢信。她跟二舅娘最合不来,跟妈妈舅舅们也说不上几句话。自从姥爷过世后,姥姥乱说乱讲的毛病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近几年越发严重了。我猜测这是老年痴呆的一种,她有着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不过查找资料及友邻的提醒,应该不是老年痴呆吧。当然想要确定的答案,只能求医问诊了。)晚上睡觉稍微听到点动静,就觉得有人要害她或者偷她东西,这人可能是邻居,也可能是二舅娘。可农村人大多不理解,觉得她人有问题。
我也是近几年才意识到,打电话时常跟妈妈讲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患病了,可能类似于老年痴呆。但妈妈跟舅舅依然被她气到,妈妈说她回家找二舅要钱,说是妈妈告诉她小舅把给她的钱放在了二舅那里。二舅打电话质问妈妈,妈妈莫名其妙,姥姥却信誓旦旦。某次跟妈妈打电话时,妈妈忍不住跟我抱怨姥姥无中生有。我只好安慰她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她爱乱说,怎么还信呢。妈妈不服气: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二舅不找我事儿么。诸如此类事情,姥姥做了一次又一次,大家都毫无办法。最令妈妈舅舅们伤心难过的是,她不管是在自己村子还是在我家出外串门时,频繁对外宣称妈妈舅舅们如何待她不好如何不给她吃不给她穿。时间一长,妈妈舅舅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着。可谁承想她造了邻居老太太的谣,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后,老太太打上门,她害怕地关上门不应声。我猜想也只有舅舅们给人道歉,收拾这些事情了。
看完姥娘回家后,妈妈问我咋不带她一起来住几天。我问姥娘要不要到我家来住几天时,姥娘满脸委屈受伤的样子,边说边摆手道:我去你家还没住几天,你妈就跟我说回去回去,回个人屋去,再莫来。当我学与妈妈听时,妈妈也满脸委屈道:她又在乱说。还没让她住两天,就要回去。说咱这儿不好玩。问她吃鸡蛋不,她说不吃。等我跟你爸出去了,她偷偷地打鸡蛋吃。其他的也是的,问她吃啥都说不吃,等我们不在屋里,她偷偷地跑去搞到吃。爸这时也接过话说道:这两年不晓得咋搞的。我要在堂屋里坐着,她就跑到堂屋外头坐,还坐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瞄下。屋里要是来两个生人,就赶紧跑到厨房或房间里躲着,吃饭的时候你让她上桌莫担心喊动了。妈妈更不服气的接道:就这,她还说你爸好。你爸好坏不说她,我跟你舅老爱叫她别乱说。
跟奶奶聊起姥姥时,奶奶说:你姥娘人不坏,是个老实人。就是爱到处乱说,总把你妈跟你舅说的那个拐法。我顺势跟奶奶说姥姥这种情况属于类似老年痴呆一类的疾病。奶奶不信,觉得姥姥能走能动,又不是不认识人。我只好说姥娘这种类似老年痴呆一类的疾病不仅仅只有不认人的那种,正常人哪有她那样的。姥姥这种总觉得周围人要害她,爱撒谎也是其中的一种。她记性也不是很好,比如找不到鞋子时,大吵大闹说是二舅娘偷去了,结果大家一通找后,发现被她挂在了墙角的钉子上。但奶奶依然理解不了。
某天天晴的午饭后,附近的大侄子(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跟我爸年龄差不多。按照辈分他叫我姑。)和隔壁的大娘陆续来我家玩,大家都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聊天。不知过了多久,聊到各自的父母。大侄子说他每天早晚都会去他妈家里看看才放心;爸爸说他也是,每天早上骑电瓶车上下班时特意绕着去看下奶奶。大侄子说他母亲轮到他家时,他们一天三顿准时准点送饭。紧接着有些感慨又有些心酸地跟爸爸说自己将后来还不如他母亲,他虽说有两个儿子,但都在城里头安了家,一年忙到头,过年也不一定回一趟。他说去小儿子南京的家里头小住时,直接跟小儿子的丈母娘说,儿子算是给她养的了,离她们近,也方便照顾她们,他算是指望不上这个儿子了,顶多给俩钱儿用下。小儿子的丈母娘听了哈哈笑。
隔壁的大娘安慰他道:你这算不错的了。你没看我家的老爷爷老奶奶(都已经七八十岁了),现在还在帮老三带三个孩儿。早上要早起做饭,午饭还要送到学校去,中间老头子还要从街上赶回来搞点活儿。大侄子附和道:两个老太儿是辛苦,年纪又大。我的几个孙女我们是没管,都是自己带。媳妇都是城里头的,你带她们也不放心啊。大娘继续道:你们那条件好啊,城里头咋不比农村强。老三两口子的负担重,不出去打工哪搞钱用呢。
大侄子接着道:好在两个老太儿还能动,还能搞点活儿。张狗儿家的老大爷比你屋的老太儿还小几岁,现在瘫在床上,除了张狗儿在屋里帮他翻个身动下。张狗儿一有点个事儿,出去下,就没人管。大娘道:他儿媳妇把他吃就不错了。我看他儿媳妇将来老了也不好搞,他孙媳妇在屋里除了打牌啥都不搞,孩子都不带管的。你到他屋里去,他孙媳妇见了人连招呼都不跟你打,除了跟打牌的人两个有话讲。
爸爸冷不丁地开口道:“我们也难搞,现在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将来有个三病两痛的身边连个利索的人都没得。年轻人回一趟也不容易,有时候还不及时。你叫他回吧,又怕耽误他事儿。你叫一次两次没事儿,多了也不行。” 这让我想起高中好友,为了照顾患病的妈妈,她跟哥哥轮流请假回老家,一请一个月。时间一长,公司有意见,只好辞职。另一位朋友的老公,从毕业就没出来过,也是照顾家里生病的老人。婚后出来找工作,总觉得底气不足,人也就难免有些自卑。
我知道爸妈有事儿能自己抗就绝对不会告诉我。有一年,爸爸帮人抬楼板不小心从二楼摔下来,过了好几天妈妈才打电话告诉我。尽管这样,爸妈在电话里还是在安慰我已无大碍,不用特意回家探望。没几天刚好赶上放假,我匆匆回家。不过爸爸已经在家里支起了麻将摊,天天麻将度日。我给了点钱后又匆匆返程工作,只能电话里叮嘱他少喝点酒少抽点烟,打牌最好不要熬夜。
前年还是某年来着,我劝他不要再到附近的小工地上去做小工了。他倒直白,直接回呛我:“你一年能给我两三万块钱不哩。” 我不说话,确实我工资也不高,两三万倒也能给。但就像同事的说的那样,给父母钱后有没有起到什么改善效果。我想了想,除了刚开始工作给点钱他修补房屋外,其他的貌似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爱好抽烟喝酒打小牌,烟酒常年不断,他钱也都往这上面投。我跟妈妈极力反对,但他总当耳旁风。每次回家,都有一堆人就他抽烟喝酒打小牌的事儿向我告状。跟他好商好量时,他通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晓得这些不好,都这么多年了,一时哪改得了。”我再举例改得了的例子,逼迫他紧了,他便无赖了起来:“腿长在我身上,你总不能老跟着我吧。”我彻底无语。不过去年腊月,他没有无赖,若有所思的说只有在他抽点烟喝点酒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我一时哑然。不过近几年,妈妈让我自己把钱存起来。我想也对,我存起来给他们留一点总好过他抽烟喝酒打牌。过了好一会儿,见我没说话,他语气又缓和起来:“农村人在屋里头咋能不搞活儿呢。平时的花费也要用啊,人情世故都得花钱。我自己手里搞点钱也宽裕些。我总不能伸手找你要着,现在我跟你妈还能动。”
如今结婚后跟着胖胖一起做点小生意勉强度日,年后更是艰难,几个月下来余额没超过五千。大话是再也不敢说了。胖胖父母均已上了七十。去年端午前胖胖妈去竹林摘竹叶,不小心滑倒摔骨折了,忍着剧痛勉强走了一段路,找块石头坐下歇了会儿。再次想起身回家时,发现左腿已经动不了。即便这样,回到家后仍然忍痛了一夜。第二天还是下不了床才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看,接着在卫生院的建议下去了县医院。到县医院安顿下来后才通知胖胖他们几个儿女,在老家呆了一周后,大家决定由哥哥照顾留在医院照顾胖胖妈。不到一个月左右,胖胖决定把妈妈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照顾,毕竟他爸年纪也大了。他自由职业,刚好租的是两室一厅,可以边工作边照顾妈妈。
本想等年底胖胖妈恢复的差不多时再一起回老家,可胖胖妈呆了不到两个月就急着要回去。大家一再挽留,到了快中秋时,实在没办法只好再把她送回去。一到家,她就拄着拐杖外出东看看西瞄瞄。为这,胖胖哥没少说她。可老人家坐不住,似乎不做点啥就浑身不舒服,哪怕是起来走一走也是好的。胖胖说他妈特别要强,也知道他们挣钱不容易。当时在医院请护工时一天的花销即便跟也说100块一天她也特别心疼。而且老人家觉得都跑回家一趟看她太费钱了,只回来一个就行了。当然也没人告诉她具体的花销。因此当后面大家提出帮她配助听器时,不管咋说都没用,坚决不去。劝了两三天后,她仍然摇头拒绝,只好作罢。
有时跟朋友聊天聊到家里的老人时,我跟胖胖都感慨:双方父母都算很好的了,都是能自己抗自己搞定的事情都自己担了。我们往后养孩子想买房的时候还得请他们帮忙,当然主要是我爸妈。胖胖爸妈年纪大一些,但依然在自食其力。
想到这里,莫名的心酸与无奈就涌上了心头。不得不承认我们应对各种意外(当然这里主要指疾病啦)的能力实在是不堪一击。而关于疾病早就听过父辈们的谈话了。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不治。他们所说的不能治包括巨额的花销,通常超过十万的花销就得权衡再三。比如癌症,有的诊断出后选择在乡镇里输液,实在抗不住了才去县城里住院;有的查出后直接寻死了,或跳楼或跳河,还有上吊的,再往前数还有喝农药的;极少听说有过了五十岁患癌后去大医院大城市里求医问诊的。尽管已经有人科普过有些癌症只要好好休养,配合治疗,是可以活的。但在农村得了癌症,普遍认为无异于被宣判了死刑。毕竟大家见惯了某人得了癌症后,最多活个一两年便迅速消亡的事实。
当然最多的还是一些常见的基础病,如高血压、高血脂、痛风、风湿等一些我暂时还叫不出名字的疾病。还有一些在父辈眼里不算病的病,比如他跟妈几乎每年都会腰痛,他有时还会腿痛。在电话里让他去看看,哪怕是镇上也好。他觉得休息个一两天能下去走路就好了,去医院麻烦还花钱。再说多了直接挂掉电话不再跟我多说,让我莫管,好好上自己的班。这时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我通常会网购点钙片类的保健品寄回家让他吃。以往也尝试过寄水果、中老年奶粉、坚果等东西,发现他除了白米饭跟家常菜外这类东西几乎不沾。这几年对钙片类保健品却接受了,毕竟他有时也吸收些新的知识,知道人老了大多需要补钙吧。
难道就没有那种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吗?当然也有了,最先想到的就是爷爷的堂弟夫妇俩,他们子女众多,打记事起他们就独立居住了。大奶从我上小学起就看不清东西,如今已全盲,全靠大爷忙里忙外。大爷无事从不主动串门跟人闲聊,不是在家里收拾就是在地里头忙活。家里也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就连盲眼的大奶也被他照顾地妥帖。每逢农历双日子,他就用扁担挑着两提筐新鲜蔬菜去镇上的菜市场上卖。儿女每年也会给钱,大多被他攒起来了,感觉他们想以后办后事的时候儿女不用再掏钱吧。
其他几个丧偶的老人也都是自食其力,也有两个跟着子女在城里生活(当然这两个人的子女条件都算好的)。这其中的几位老人,有儿子常年在外打工的,有儿子先自己一步过世的,也有像爸爸这种在身边的。不管怎样,有在身边照料的总强些,病了有人送口饭吃送口水喝。原邻居发小的大伯光棍了一辈子,老来病后无人照料。某年过年回家听人说他兄弟姐妹虽多,但病地起不来时连水都没人送他喝。听发小说他去世后,二伯还为了他那点财产分配跟其他人争执。这让我想起爸爸的大舅,同样是孤寡老人,他生病时是爸爸的五舅夫妇俩照顾的。当时还觉得挺好,不过后来大舅爷去世后谈起时,不知父辈里哪个扔出了句:要不是大舅手里有两个钱,你看五舅照顾不。此话一出,大家都默然了一小会儿。
当然还有夫妻双方跟随儿女一起进城打工的。有些开早餐店、小饭馆或者面馆等。老人通常帮忙带带孩子、做做饭,手脚麻利的还会到儿女店里收拾下碗筷,打扫下卫生等此类力所能及的事儿。一般到了年底再回老家走亲访友过个年,年后再随儿女返城,也跟我们一样成为了迁徙的候鸟似的。我也打算带着父母如此,可爸爸说要留下来照顾奶奶,虽然他并不怎么会照顾人,一般主要是奶奶生病时负责接送看病。当初奶奶跟着三佬,年老时只有爸妈在身边帮带着照顾。对此,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二佬年底来看奶奶时会给爸爸买些烟酒啥的;姑妈通常会割上两块上好的猪肉分一块到我家,有时一起来的表哥表姐会再给个几百块钱;二姑家底薄些,也会买点东西。唯独三佬,啥表示都没有,爸偶尔也会念叨:老三个啬逼(小气吝啬的意思),一年到头莫担心能看见他一粒米。念叨完后该干啥干啥,又觉得自己是长兄,理应多承担些。三佬两个孩子上学负担重,用钱的地方多。因此我结婚时,爸也没打电话给三佬,说免得让他回来一趟花钱。但三佬还是跟着姑妈他们一起回来了,这让爸多少有些意外。
以上这些谈不上好吧,但最惨烈的莫过于跟我妈同姓我叫大舅的两口子。我上初中的时候搬家到他们家附近暂居,他也从打工多年的外地回家养老。可三天两头被恶魔般的小儿子虐打,大舅对于这种家丑从不与人诉说。只是常到我家跟爸爸一起或喝茶或抽烟或下象棋打发日子。可终有一天,大概他再也无法忍受吧,被小儿子辱骂还是虐打后于深夜上吊身亡。大家都可怜大舅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老来却被如此对待。爸爸气不过,当着大家的面训斥了大舅的小儿子几句。可却被这恶魔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了我们。最后的解决办法当然是脾气火爆的二佬用以暴制暴的方式让他道歉。但没想到去年回家后,听人说大舅的老婆也上吊了。听参加完葬礼的人回来说:大舅的老婆这些年都是跟着邻镇的女儿一起过,近一年才回了老家。小儿子找她要钱,她拿不出钱也借不到钱,被赶了出来。被迫到镇上大儿子家住,由于分家时东西几乎都被小儿子抢了去,大儿媳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也许是病痛的折磨,也许是老来无所依的折磨,她也选择了跟大舅同样的路。大家说,最可笑的是小儿子还想找他大哥的事儿呢。
如今我已奔四,也要面对双方老人。无奈力有不逮,尚在外艰难谋生,某些时候还需他们伸手帮忙。我们也会在家长里短中慢慢长了皱纹,胖了腰身。岁月终究会让人老去,怎么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以后的我们也会走那些人走过的路,经历他们所受的那些苦。不知道会不会也拉着前来看望自己的子孙的手语重心长的来上一句:人老了就不是个人哪!还是像队友说的那样像他父母一样在老家农村种点菜,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这个薛定谔的猫,只有等时间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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