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的舞者

一提起那帮罗马尼亚的舞者，大家都如临大敌：他们不按套路出牌，常常不听指挥，上次为了尽兴，肆意把演出延长了一个小时，观众都走完了，还在又唱又跳。这次来，领队的那个光头大肚子大叔就是舞团精神气质的代言人，一见面就对对接工作的小姑娘来了个贴面礼，姑娘措手不及。

全程我们的人都很严肃，板着副脸。对，是得让他们好好表演，你对他们一笑，他们更是嬉皮笑脸，以为你闹着玩呢。“时间要控制住！”一个女同事对他们的陪同翻译说，“短一些没有任何意义，你必须告诉我短几分钟。”

一阵讨价还价下来，时间确定了。彩排结束。舞蹈团大部队退场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叫住我：“嘿！嘿！”我回头一看，是那个领队大叔，他朝我走来，略带一丝神秘：“我有个东西要给你。”接着他开始拉开黑色小腰包的拉链，拿出最外层口袋的护照，从里掏出一张明信片大小的卡片：“这是我的照片！”他的英文不太利索，但语气里透着得意。我一回想，好像自己确实是团队里唯一一个笑着看他们演出的中方工作人员了。

小卡片印着一张相片，有着浓浓的东欧怀旧风格，一个成年男人低头笑看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两人都穿着罗马尼亚精美的传统服装。

“这个是我！”他指着照片上那个不足大人一半高的孩子，自豪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