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Thrash Riff】 ——Thrash Metal根源探寻

                
                
　　诸如音乐流派这样的艺术风格上的东西，如果喜欢其中的一派，人们自然都会饶有兴趣的想去了解一下其发展的历史，而其中比较主要的一方面就是研究其起源，也就是对根源的探寻。对于金属乐来说，从传统的金属发展到今天，Thrash Metal在其中占有承上启下、举足轻重的位置，探寻Thrash的根源在整个重金属以及摇滚乐范围内都显得很有意义，对于热衷于这一风格的朋友们来说，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本文就着这一目标，尝试探寻一下，并对现有的一些说法进行综合整理总结。
　　如果说要探寻第一支Thrash Metal乐队以及第一张Thrash Metal专辑，那么相信99%的人会认为是METALLICA的《Kill 'Em All》，时间是1983年7月25日。其实最早“Thrash Metal”这个说法的提出是在1984年，英国的《Kerrang》杂志第62期，一名叫做Malcolm Dome的作者所提出，其根据是来自当年Anthrax的首张专辑《Fistful of Metal》中的名曲“Metal Thrashing Mad”，在此之前，James Hetfield是称自己的METALLICA为Power Metal的。
　　很好理解，一个事物的发展需要过程，当一个事物一开始出现并不能马上被明确的定义，也就是说，事物都是先于后来的定义。按照人们后来公认的对于Thrash Metal的定义，从专辑歌曲的整体来说，《Kill 'Em All》被奉为第一张Thrash Metal专辑，完全没有问题。
　　《Kill 'Em All》之后的METALLICA在商业上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也是无与伦比。当在完整的风格定义与有了庞大歌迷群的乐队之后，Thrash Metal的迅速发展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直到30年后的今天依旧火热，当然，这些并不是本文所要探讨的，本文更关注的是在《Kill 'Em All》之前、1983年之前都有些什么。
　　从整体上讲，《Kill 'Em All》是比较完善的被Thrash Metal所定义的专辑，那么，如果不谈专辑整体，在《Kill 'Em All》之前，有没有Thrash Metal风格的歌曲呢，或是一段Thrash Riff呢？回答是肯定的，也显而易见，如果没有之前诸多音乐风格的发展与铺垫，《Kill 'Em All》也不会一下子就横空出世。
　　接下来就看看在《Kill 'Em All》之前，在METALLICA之前都发生过什么。首先METALLICA于1981年成立，第一张Demo出自1982年，那么，在这个时期，其实有很多著名的金属乐队的歌曲都有Thrash 的影子了，而当时的很多HardCore Punk乐队也有类似Thrash的Riff，只不过当时没有被定义，后来被诸多金属乐队所借鉴，以致形成Crossover这一风格延续至今。且不说这些朋克气质的乐队，就金属来说，湾区的班霸EXODUS已经出世，EXODUS组建于1979年，早于METALLICA，1982年时候也有了最早的Demo问世。其中的歌曲“Warlords” Thrash味道浓厚，当年Kirk Hammett还在EXODUS队中，这三首也早于METALLICA的作品，尽管商业上与名气不及METALLICA领衔的BIG 4，但EXODUS在众多Thrash迷心中的地位却不次于BIG 4，甚至很多人把名作《Bonded by Blood》奉为湾区的NO.1。
                
                
　　目光稍微转移一点，来到美国的近邻加拿大，传奇重金属乐队ANVIL的第二张专辑《Metal On Metal》，尽管ANVIL的风格不被定义为Thrash，但这张专辑中已经存在了Thrash的痕迹，很多人认为这张专辑引领了从Hard Rock到Hard N Heavy 的过渡，以至被称为Heavy/Thrash Metal的根源之一。如果说ANVIL与Thrash还有一定距离，那么在这个时期另一不得不提的加拿大乐队便是EXCITER了，EXCITER的组建时间、demo作品时间、专辑《Heavy Metal Maniac》的发行时间都要早于METALLICA，《Heavy Metal Maniac》虽然不算是完全符合后来Thrash的定义专辑，但这张专辑完全推动了Thrash的发展，也影响了无数基于Heavy Metal的偏极端的速度的十分冲楞的乐队们。
                
                
　　放开美洲板块，地位与BIG 4不相上下，那就要说到德国的三巨头了，可是，德国的乐队都不算很早，绝大部分都是在1983年之后开始“敲起来”的，在这个稍早的时间段里，似乎没有符合本文所要寻找的乐队。但是，就德国乐队来说，还是有一支值得一提的元老级重金属乐队，那就是ACCEPT，ACCEPT的前身BAND X成立于1968年，1976年更名为ACCEPT，可以说与后来的Thrash乐队们有着“代沟”了，1981年《Breaker》同名曲以及1982年《Restless And Wild》的首曲“Fast As A Shark”已经很Thrash化了，尤其“Fast As A Shark”已经被很多人奉为重金属的“圣曲”，也有人认为这也是Thrash歌曲早期雏形的来源之一。
                
                
　　众所周知，Thrash Metal受到英国重金属新浪潮的影响，说到这，就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不列颠了。首屈一指、也首先会被大多数人想到的乐队当然是VENOM了，尽管“Black Metal”这个词组的出现比“Thrash Metal”要早，但单从后来的音乐定义上来说，VENOM理应算在Thrash Metal的范畴，Venom的很多歌曲也颇受后来Thrash Metal乐队的喜爱。除此之外，HOLOCAUST的《The Nightcomers》(1981)、RAVEN的《Rock Until You Drop》(1981)、TANK的《Filth Hounds of Hades》(1982)以及ANGEL WITCH的同名专辑都有Thrash的元素了，ANGEL WITCH的这张1980年同名经典之作中，例如“Atlantis”已经非常的Thrash了。这里还有不得不提的两支乐队，也就是METALLICA早期翻唱过的两支乐队，DIAMOND HEAD和BLITZKRIEG，近年来火爆全球的BIG 4演出，最后四支乐队合体的压轴曲目“Am I Evil ?”让众多人津津乐道，其实METALLICA翻过DIAMOND HEAD的多首歌曲，DIAMOND HEAD的地位可见一斑。而BLITZKRIEG早在1980年的Demo中的三首歌曲的Riff也是Thrash感十足。看来，要找METALLICA之前的Thrash歌曲，从METALLICA所翻唱过的曲子入手是个好方法。
　　除了NWOBHM，HardCore Punk也是Thrash的来源之一，除了对于METALLICA产生影响的MISFITS之外，还有也被METALLICA翻唱过的乐队就是来自英国的DISCHARGE，1981年的EP《Why》以及1982年专辑《Hear Nothing See Nothing Say Nothing》也都可以归为Thrash Riff的同根。
                
                
                
                
　　有此可见，无论是早年的NWOBHM乐队或是老的HardCore Punk乐队，不仅是对Thrash Metal产生了影响，其本身也存在着或多或少的Thrash元素在其中。如果按照METALLICA作为参照，比早的话，这些都比《Kill 'Em All》要早。但是具体哪段Riff算是最正宗，哪段更早，其实并不重要，我们也希望多多探寻出那个年代的宝藏，并希望会继续延续下去，其余的就是收藏并慢慢去欣赏这些音乐了。
　　写到这，要有个小插曲进来，据Dave Mustaine在一次采访中说，“Jump In The Fire”是他在15岁时创作的，这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在1976年。莫非，这真的可以算作Thrash的根源么? 上文所提到的乐队以及歌曲也都是在1980年之后，到《Kill 'Em All》之前，也就是1980年到1983年之间的这段时间，那么在70年代呢？好吧，我们这就继续“刨根问底”下去。
                
                
　　时间再往前推移一年，进入摇滚乐繁华的七十年代。我们再来翻翻METALLICA所翻唱过的歌曲，首先要说的是1979年MOTORHEAD的《Overkill》；MOTORHEAD自不必多说，影响力也是有目共睹，纵观整个金属圈，商业上的成功也不次于METALLICA，MOTORHEAD风格融合包括朋克在内的诸多元素，而这曲“Overkill”广为流传，也被很多人认为是Thrash歌曲的雏形之一。
                
                
　　既然进入了70年代末，既然已经请出了MOTORHEAD，就不得不再请两位大神了，首先要说的就是大名鼎鼎的IRON MAIDEN，1979年，同名曲“Iron Maiden”已出，尽管从没有人把IRON MAIDEN的歌定义为Thrash，但依旧有人认为这曲也是Thrash最早的来源之一，也可以被称为是Thrash化的Riff。另一位大神是JUDAS PRIEST，JUDAS PRIEST的出道比IRON MAIDEN要早，其涉及的风格也更广一些，1978年《Stained Class》中的“Exciter”和1977年《Sin After Sin》中的“Dissident Aggressor”也涉及了Thrash元素。既然这两位大神都被请出了，还要再往前么？是的，再往前提那可就是祖师爷级别了，对，就是BLACK SABBATH！尽管BLACK SABBATH出道较早，在重金属领域属于先辈行列，但经典的前四张专辑几乎与Thrash无关，尽管有人说“Into The Void”可以算作Thrash，但严格上说并不明显，直到1975年的“Symptom Of The Universe”，相信那Riff会令许多初听者感到惊讶，如果你觉得还不够过瘾的话，可以感受下SEPULTURA在致敬专辑中对这曲的重新演绎，http://www.xiami.com/song/1768972457 Riff显得十分凶狠，相信绝对会使你信服。因此，有很多人认为这一曲中的Riff可以被称为最早的Thrash Riff。
                
                
                
                
　　刚已经说过，已经提到，究竟谁是最早的Thrash Riff乃至是不是Thrash Riff都几乎不重要了, 这些“神级”乐队对于之后乐队所产生的影响意义才是重点。尽管祖师爷都请出来了，但是咱们还得继续“刨下去”，并不是非要证明什么，好奇也好，有趣也罢，不继续下去好像不过瘾。尽管BLACK SABBATH成立于1969年，但这曲“Symptom of the Universe”却是在1975年，那么在1975年之前呢？这里不是比谁的牌大，谁的影响力大，而是在探寻谁的时间更早。好的，咱们继续。
　　依旧沿着METALLICA所翻唱过的歌曲。1974年，QUEEN！没错，英国的皇后乐队，来自专辑《Sheer Heart Attack》中的一曲：“Stone Cold Crazy”。其实这首歌创作的时间比录制要早很多，早在1972年QUEEN就在现场演过此曲。人们普遍对皇后的“We Will Rock You”、“We Are The Champions”等都比较熟悉，如果METALLICA没有翻唱的话，似乎也不会有太多人留意这首歌，其实细细听来你不禁会感叹到QUEEN是多么的伟大~，不仅如此，QUEEN最早专辑里的“Keep Yourself Alive”，第二张专辑中的“Ogre Battle”以及后来的“Sheer Heart Attack”都有些许Thrash雏形的意思。似乎这首“Stone Cold Crazy”真的可以被打上Thrash的标签了，就连维基百科也比较倾向于用这首歌来作为最早的Thrash歌曲。
                
                
　　到了这里，基本上可以有个结论了。就是两种观点：一是QUEEN的“Stone Cold Crazy”；二是BLACK SABBATH的“Symptom Of The Universe”。国外的论坛上也是持这两种观点的人占绝大多数。
　　写到这似乎就可以结束了，还需要再往前么？嗯，其实还有些其他的观点，尽管有的存在争议，但是在这里还是都罗列一下。
　　依旧还是沿着METALLICA的翻唱，一首来自前卫摇滚/传统重金属乐队BUDGIE于1973年专辑《Never Turn Your Back on a Friend》中的“Breadfan”。还有是1974年专辑《In for the Kill》中的“Crash Course in Brain Surgery”，相信也会令初听者感到无比震撼。可不可以打上Thrash的标签且不必说，但绝对是不容错过的好音乐！
                
                
　　时间再往前一点，1972年，DEEP PURPLE的名曲“Highway Star”，也一度被人们说是最早的Speed/Thrash歌曲。这一时期，大量迷幻、前卫摇滚盛行，著名英国摇滚乐队HAWKWIND 在1971年的"Master Of The Universe" 也被认作是最早的Thrash Riff来源之一；来自德国的前卫摇滚乐队NIGHT SUN在1972年专辑《Mournin'》中有一曲“Nightmare”，听起来也是Thrash感十足，另一支德国前卫摇滚乐队叫做ELOY，在70年代初有一曲“Walk Alone”(这曲强烈推荐！)，而其中的Riff颇具Thrash的神韵，令人惊叹。这还不算，甚至有人还搬出了著名的英国经典摇滚乐队THE WHO在1970年现场《Live at Leeds》中重新演绎的一首原为布鲁斯爵士风格的歌“Young Man Blues”，并明确指出了其中的一段Riff，真的也是非常的Thrash，不得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就到了1970年了，还可以再往前么？好吧，也许您发现了，还有个名团没有提及，那就是LED ZEPPELIN。1969年的首张专辑中的那曲“Communication Breakdown”，真的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LED ZEPPELIN名不虚传，在那个时候就能创作出这么重，金属感如此强烈的歌曲，只能表示敬仰。
                
                
接下来还有人提到了更早的，来自1968年STEPPENWOLF的 "Born To Be wild" ，这也是后来被众多Hard Rock和Heavy Metal乐队所翻唱的名曲，至于具体为什么有人会说这个，大家可以参考下SLAYER对这首歌的翻唱版本，相信可以体会到这首歌所蕴含的“Thrash潜质”。都到了1968年，还不够么~ 是的，有人提出了著名迷幻摇滚乐队LOVE在1966年的一首单曲，叫做“7 and 7 Is”，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感受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会有哪支Thrash乐队考虑去重新改编演奏一下。最后，这次真的是最后了，到了这里，也许说什么都不会觉得意外了，那就是著名的，几乎和BEATLES齐名的英国摇滚乐队：THE KINKS。一首“All Day And All Of The Night”，这首名曲也被QUIET RIOT、SCORPIONS等众多乐队翻唱过。首先这首歌很好听，但几乎和Thrash没什么联系，一般人或许也不会想到这里。可是，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早已解散了的葡萄牙Death/Thrash Metal乐队，叫做MORTUARY，这支乐队只在1996年留下了一个Demo，其中就有翻这首歌，尽管乐队水平有限，但这么一翻，的确可以感觉到这曲还是很有“Thrash潜质”的。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wclq0dLy0Ko/
                
                
　　哦了，刨根刨到这就不得不打住了，从METALLICA开始，往前推到了NWOBHM，以及重金属的先辈乐队，再到70年代的摇滚乐队，最后甚至都提到了60年代的乐队，如果再往前提，恐怕是要搬出布鲁斯了。还别说，还真的有人提到了布鲁斯界中的神话、传奇的Robert Johnson，理由是他也有许多的Riff，如果你把这些Riff加快速度，用上电吉他失真，真的就可以接近现在的Thrash Riff了。在寻找最早的Thrash Riff这个话题中，似乎这个说法有些抬杠的意味。但换个角度，这也不得不说算是一种思路，不知道是不是有吉他手真的这么干过，也不妨一试。
　　最后，稍作总结。也许有人会觉得这种刨根问底有些无聊，其实已经说过，并不是非要找出谁是最早，也不是要比较出谁是第二谁是第一，寻根的意义类似于研究历史的意义，还是那句话，任何事物，只要你喜欢，你就会很自然的想去了解一下这件事物的发展历史，也就自然会想去了解事物的源头。结果并不重要，这个探寻根源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在这个探寻的过程中你会有很多的收获。就寻找Thrash Riff根源这个过程来说，也许你会遇到之前没有发现的好音乐，至于是不是Thrash也并不重要，也许你会对Thrash的发展过程有所些许的体会与见解。这个有所收获的过程才是重要的。
　　可以看到，在METALLICA之前，已经有许多值得欣赏的好乐队、好音乐了，而1983年的《Kill 'Em All》仅仅是个Thrash Metal的开始，如今30年过去了，相信Thrash不会停滞，依旧会辉煌的继续下去，Thrash Riff依旧会连绵不断的延续下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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