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fateface这样的母亲

说明：认为我在评判或者批判fateface不是一个合格母亲的朋友，又或者认为我用母亲这个身份捆绑女性的朋友，麻烦发表评论前拨冗看一下最后一段，我其实是在为一部分女性朋友们说话的。另外,我还是新写了一篇《当我说fateface的时候我在说些什么》。我当然无意去指导，我连孩子都没有，凭什么指导别人？好父母也未必带出好孩子，我是相信人各有命的，不过是觉得这话题本身有些点写起来有意思，仅此而已。 我一男的，又没孩子，竟然因为看了fateface的文章，也想来说说母亲了。 对女人而言，有孩子和没孩子，情况肯定是不一样的。就算照顾孩子是家里所有人的责任，但孩子总还是由女人来生的。我妈和我说，生完我之后，她休了几个月产假，再回去上班，连笔都快不会拿了——脑子变笨了很多。其实几个月不做活，生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因为有了孩子，心里就有了牵挂，即使重操旧业，也不见得和以前一样上心。比如一起来读书的某女同事，小孩不到三岁，前半学期还觉得重新体验一下学生生活挺好，中间回去一次之后，后半学期总是心不在焉——想孩子。没事就翻手机里之前拍的关于孩子的视频和照片来看。某次她和我说：“最近我老烦他，让他和我视频说说话，但小孩子没多少定力，没一会儿工夫，心思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昨天和我说了句‘我要去玩火车啦’，就跑开了。” 在我看来，这是女人做母亲之后生活发生变化的常态。因此，读fateface文章的第一段时，我还以为孩子让当妈的她心里有了牵挂，所以写不出论文，但再往下看，就大跌眼镜了：第一，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几乎就没怎么自己带过孩子；第二，从孩子生下来，她就表示不喜欢孩子，坐月子时只带了一晚便受不了，说“把他扔掉吧，谁要送给谁”。既然离家就不怎么牵挂，头两年也没怎么带过孩子，就算产后忧郁、荷尔蒙发生变化，怎好发出在孩子两岁之前“根本没办法集中思想，也没办法进行任何有理性的抽象思维”这样的感慨呢？这话如果让照顾孙儿的老人们听了，心里什么滋味？——我们都累成这样了，你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连一点心情都调整不好？ 和fateface一样，许多知识女性都爱强调独立。比如在这篇文章的末尾，她写道：“女人，首先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存在，然后才有其他属性，作为妻子，或者作为母亲”。如果独立这么值得突出和强调，那我认为，孩子的父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首先也都是独立的。如果他们也和fateface一样独立，对孩子不管不顾没耐心（因为两边老人走不开，在她首次单独带孩子的那一个多月里，家里永远乱得像被炸弹炸过，明明是自己放纵孩子看电视却还对孩子大呼小叫），那日子还怎么过？或许，正是家里其他人自觉地承担了自己的属性，fateface才有工夫在豆瓣上对一群陌生人上公开课，又或是洋洋洒洒地谈自己是一个无良妈妈。“独立”不应该是一个女人逃脱自己作为母亲应尽责任和义务的借口。如果愿意独立，完全可以别结婚，结了也可以不要孩子，结了，生了，那就应该负责。不必动辄就谈社会压力，不结婚不生育、活得率性洒脱的知识女性，绝对不少。 虽然fateface已经做了五年母亲——其实年岁不能说明问题，我2006年就拿了驾照，但总共开车时间累计不到24小时，我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司机，对于好些年没怎么自己带孩子的fateface而言，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我认为，她之所以能在那篇文章里似乎把女人和孩子这个问题看得门儿清，只是因为她根本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当然也就不太懂得什么是母亲以及如何做母亲。但好在她有知识，不会沦落到寻常百姓眼里那种不负责任的母亲的行列，而可以用知识装点一下，保持着“独立”的姿态。但“怀孕的时候，看过本书，说胎儿是‘完美的寄生虫’。我觉得即使把他生出来后，也是个累赘，让我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好我的父母和公婆至少愿意帮我带带孩子”几句话还是让她露了马脚。对fateface的父母而言，不仅要把她养大，还要接着帮她带孩子，一代不够再来一代，她真是“完美的寄生虫”了。 话虽这么讲，但我无意对fateface进行评判，也做不了那样的评判，而只是不认同她把个人经验直接泛化的做法。要做一个不爱孩子、强调独立的女人完全可以，但别忘了，的确有爱孩子的女人——有爱孩子爱得不要事业的女人（可家庭何尝不是一种事业？），有爱孩子同时也在事业上取得成就的女人。她们对孩子的奉献出于真心，也认为值得。贾静雯离婚抢着要孩子，郑佩佩离婚净身出户，做法虽然不同，但出发点都可以是对孩子的爱。对这些爱孩子的女人而言，“大概全民都被《妈妈再爱我一次》这种苦情戏洗脑了”这样的话将是极大的不尊重——不能因为你是女人，就去代表所有女人，要知道，你也只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