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02特佐普罗斯《等待戈多》
这篇剧评可能有关键情节透露
有感觉到保存得很好的巨量的琐碎、无聊,寻求意义的尝试被阻拦,戈戈和迪迪的状态真的有被感染到,本来聚精会神地坐在厅里,到一半我也躺倒在椅子上了,并且剧院里打鼾、小声聊天的声音也给这个文章增添了一些时空的互文(无论什么时候大家都是一样嘛!),但同时也结束的时候演员也收获巨量掌声!
喜欢两个传话人那一段,最困(因为那个无止境地“先生”)也最苦情:上帝和都不知道我开不开心……我们都在等待戈多,可是戈多一天天地什么也不做但也不来……
戈戈和迪迪的精神状态堪忧:要上吊也没有足够的理由,但等着戈多也好无聊。我们各走各的路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们已经走了五十年一起的路也不知道分开会不会有别的出路,最终还是保持原状,一如“等待”,一个包容性极强的状态。我们时常呼唤和索要对方亲吻,也时常需要互相叫着“我们走吧”,可是两具没有行动力的身躯除了靠躺在一起,在夹缝中等待没有任何有意向性的动作。我们只是需要“无论你心里如何想的,告诉我:我很想你。”我们的时间和空间都没什么意义,就算能够锚准,但因为话题的随意和生活的无意义而被消弭——这只是等待戈多的途中一个又一个无意义的片段。
“有一天波卓突然瞎掉,有一天幸运儿突然失声”,波卓和幸运儿并不确定“他们”自身,“有一天”也已经足够,过去没什么记忆的必要,就像戈戈头上的伤口,它一直存在,它发生过,但就如同我们都是痛苦的产儿我们的存在也从未向我们自己解释过,也没有向他人解释的必要。波卓和幸运儿的关系也很好品……一种主奴辩证法。当奴隶学会了思考,一切人类的造物在胡言乱语中崩解。
不得不说,演员的表演成就了《等待戈多》的观剧体验,实在是很精彩……幸运儿背负着满身的“鞋”,留了巨量的口水,独白里语气词和无意义的词句的间隔音色就转换了。传教士两次出现可能是兄弟(可能就是一个人)音色明显有区别。演员的功底真的太强了,就饱满的信念感和表演实力撑起了剧本的琐碎和无聊的部分,让这一部分也有看头。
舞台设计也直接打碎了“大树”,一颗小小的树,还被幸运儿偷摸摸移走了,把锚定的“地点”轻轻地摧毁了,只剩下一个移动地,不停地重组的十字架留在舞台上。
“我们是在舞台上吗?”“这里有一棵树,应该不是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