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太晚
来自: 西河之西(微信公众号:西河之西)
校园里,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吵架,女孩气愤异常转身就走,带着棒球帽的男孩不假思索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女孩尖叫出了嗓子,挣脱了继续往前走,男孩厚着脸皮又跑上去,这回直接把女孩抱在了怀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安静了下来。男孩看着旁边好奇围观的同学,一点也不尴尬,回应着无赖的笑。 我看着男孩灿烂不羁的脸庞,又看看闪着油光蓬头垢面的自己,突然感觉到有些什么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我想我再也不可能像这个棒球男孩一样胡搅蛮缠了,再也不可能这样死皮赖脸地对着一个喜欢的女孩傻笑了,即使还有这种笑,它也不可能这样的单纯到无所忌惮,即使后来我能和他一样冲动,这一切也都已经太晚了。 在45岁的时候得到了自己5岁时最喜欢的玩具枪,在60岁的时候看到了20时最想看的风景,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只有青春不能,任何和青春沾边的东西错过就是错过,失去就是失去,她不会因为变季打折,只会镶在记忆的橱窗里一骑绝尘蹭蹭飙涨。 失去的功名可以再考,散却的千金可以再挣,可是一切青春的故事和感觉都不可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再有。一路骑着快车吼着嗓门唱不在调上的歌,拉着伙伴风驰电掣闯过红灯,黑夜里偷偷摸摸去吓一个人,在语文的课本上比着米尺认认真真地画上一行一行的道道。 凡是美好的都是青春的特权,连无知和愚蠢都是。 我见过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她陪着孩子一起学习英语,比小孩学地还要用功,笔记上密密麻麻抄满了各种语法、单词和课文,看着她拿着一本新概念的英语书,满脸通红憋不出来一个准确的发音,给她说词根说结构,她满脸惶惑不知何物,我心里想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大学毕业就在一所初中任教,教了四年突然想要辞职,日子恍恍惚惚毫无生趣,他用期盼的眼睛看着我急切地要我说出他的特长和教师之外适合的职业,我问他究竟喜欢什么,他冲我摇头,我心中蹬的一下想一切已经太晚了。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要尽早地确定自己,尽早地抓牢青春,这样生命的周期才能拉长,那些由名声带来的好处和利益才会尽早地出现。 人们会说,好饭不怕晚,可是来的晚,即使是盛宴,味道也变了,拖得久了,好事也变成了坏事。而那么多傻瓜的事情和青春绑在一起就是可爱,离开了青春就不合时宜,傻缺至极。 神话故事里的铁拐李,本来是一个书生,仪表堂堂,因为灵魂出窍去访仙,书童把他的身体焚烧了,他在仙境留恋太久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皮囊,万般无奈只好躲进了烂脚叫花子的身体里。 人生啊,错过就是错过,失去就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