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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论语逐句-盍各言尔志?你的理想去哪里了
来自: 点点滴滴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这是《论语》中相当棒的一段。颜渊,是孔子的一个学生,可以讲是孔子最为器重的学生,最为欣赏的学生,也是最为赞叹的学生,后代也称颜子。他有一个后代儿孙叫作颜真卿,是著名书法家。子路,是孔子的学生当中最勇武的。比方说,孔子说他要乘桴浮于海,跟谁去呢?就跟子路去。子路说话总是很直,学完的东西如果还没有学会,就不敢再学,特别怕听到这个内容还没有学完你再告诉(其他的),子路就很着急。可以想象子路这个人很直,一是指直性子,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他很质朴。颜渊和子路在孔子身旁侍立的时候(这个“侍”有侍奉的含义),古时候的师道尊严和现在不一样,这个我们不细讲,涉及到一些礼仪形式,孔子就问这两个学生:“盍各言尔志?”“盍”就是何不,何不说一下你们自己每个人的志向?后面就有意思了。
子路说:“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有车,有马,有好衣服,和我的朋友可以一起用。这一句中子路提到自己的愿望是有好衣服愿意与朋友共穿,现在人不是很好理解,古时候的物质生产不发达,能有很好的皮衣穿在身上可以不受冻。《论语》当中有一篇讲到,只有子路这样的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袍站在那里还是气宇轩昂,也只有他能做得到。在这里,子路说了自己的心声,他最希望的是什么呢?我希望能有好车、好马(跟我们现在说的我希望有一辆很棒的豪华汽车是一个道理);然后穿得好(跟我们平常说的住好房子等这些物质化的需求差不多),但是我们要注意到,子路在这里所希望的这些东西是给自己用的吗?不是,他是希望跟他的朋友一起用。那我们约略知道,他不是专注于自己的享受、享乐,而是更看重能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现在这种话、这种事很少听到,也很少见到。在子路之后很久的岁月里面,有一个人也讲过类似的话:“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一样的,说的是一回事。有的时候,这些英雄汉就是被那一分钱给难倒了,很有气派,但是穿的是破旧的棉袍;而有的人呢,可能品德上不怎么样,但却可以驾一个很好的车,住很好的房。我们看子路所讲的这个理想,“盍各言尔志?”这里所问的问题是:你的理想是什么?就像我们今天所做的心得调查和心得分享里面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的希望是什么?其实也有“盍各言尔志“的含义在其中。我们看子路所讲的理想:子路比较实际,或者说比较实在,这也一直是他的特点,他比较看重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贪图享乐而去追求这些东西。这个地方就已经讲得很好了、很透彻了。我们很多人去追求物质享受,崇拜金钱,就是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不是因为他追求金钱、崇拜物质这个地方出现了问题,而是在后面的“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这里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呢?他的“愿车马、衣轻裘”都是自己来用,都是和“我”相关的享受能实现,这才是最好的:我能享受到,我的老婆孩子能享受到。所以也有一种说法是,能够把看老婆孩子的眼光看向父母,这是人的一个巨大的转变的开始。只能讲是开始。往下看只能看到自己以及自己的老婆、孩子,而看不到自己的父母,就更看不到朋友了,所以这是中国孝道的一个核心之所在。因为,如果你不能够向上看,看不到父与母的话,那朋友或其他的人都不用讲了。如果看不到这些会有什么问题呢?其实后面颜渊和孔子所说的内容,恰好回答了这个问题。讲完了子路的理想、人生的志向,我们听起来已经觉得豪气万丈。有这样的人,他要好车、好马、好衣服都是希望能和朋友一起共享,只要能把朋友保护起来,让他们不要受罪、受苦,这就很不错了,这真的是英雄所为啊!和我们现在的一些人,蝇营狗苟只为了自己吃好穿暖根本没法相提并论。有好东西能够和朋友一起用,而且人生理想是能够让他们受到庇护,“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子路就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人生的追求、理想在于此。
我们再看颜渊是怎么讲的,“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所讲的都是实际的生活当中的一些问题,是和物质相关的,到了颜渊这里,“无伐善,无施劳”都是讲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杨绛先生讲过,“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也有人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别人”,讲的是一种哲学层面上的新的外化的作用。颜渊所讲的内容只和做人相关。当然,子路所讲的也是和做人相关,但是颜渊这儿所讲的更为具体、更为集中了,他根本没有提到车马、轻裘,连朋友都没有提到,但是不代表他不重视朋友。这个时候,由外而内的差别就可以看得出来。第一个是说“无伐善”,颜渊的志向和理想、愿望是能够“无伐善”,是讲不要去称赞自己的善,或者说把这个善高高地顶在自己头上,生怕别人看不到,你看我有多善!有的时候,这个善是真善,但是有的人放不下这个善。本来做了一件事情,这个事情是你该做的,那做完就走,真的是一件很棒、很善、很好的事情,可是你一直在心里面记挂着,我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有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理解?有没有人夸赞、颂扬呢?就像达摩祖师见到了梁武帝,梁武帝急急忙忙地就问达摩祖师说,我修了这么多的庙,盖了这么多的寺院,安置和供养了那么多的僧人,我这个功劳如何?我这个福德如何?达摩祖师说:有漏之功,差得远,离无漏还远。达摩祖师说得很实在,梁武帝就不开心了。这个就是伐善。我们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难免要做善恶的判别。我们可能会说这个是对的,那个是不对的;这个是好的,那个是不好的;这个是善的,那个是恶的。有人说你怎么这么多分别心?没分别心,你能说话吗?嘴都不要张,我们做事情都是靠着先分别,才能去行为的。所谓的“无伐善”,是指之后,你在做完这个事情之后,它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管了,你去观照你的当下,过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回头还老记挂在心上,总想到处去宣扬一番。没意思。这个无伐善不容易做到,它和我们的观照力很相关。我们学静修的同学应该能明白这一点。因为,你能够仔细地观察自己的心念之后,你会发现,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不知不觉就犯了很多自己不想犯的错误。
我们再看后面这句“无施劳”。以前子贡讲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就笑话他说,“别这样讲,这个你其实做不到。”这里的无施劳,还不仅仅是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里的无施劳我们想一下,当人给别人带来劳累是什么时候呢?不是我们身强体健的时候,是我们年老衰弱的时候;不是我们健康的时候,是我们生病的时候。你能无施劳吗?你生病了躺在那里,你能无施劳吗?你年岁很大了,说得难听一些,你能保证不尿裤子吗?颜渊能把这个话讲出来,“无伐善,无施劳”,把它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那它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有事就自己干,尽量不要去劳累别人,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们人活着无时无刻不在劳累别人。因为你既不织布,也不种地,我们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包括我在内,穿的衣服、用的东西都是别人做的,所以说,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有的人不以为是:我有什么好感恩的?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无施劳。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能挣工资,我能把这个东西买回来,这是一种等价的商品交换,那么等你年老之后,那些来照顾你的人不劳累吗?我们每个人都会年老,你把大便拉到裤子里面去了,你自己没有能力去洗,谁来替你洗?他洗的时候他不劳累?肯定很劳累。所以南怀瑾老师讲过一句话:一个人活着,从生到死都不麻烦别人,那就是人世间一等一的人。不是开玩笑。你少生病自然就无施劳,你不仅不麻烦家人,还不麻烦医生。你如果能健健康康的,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自己身体能够合于大道,就少生一些病,对吧?所有禅宗的祖师基本上都是坐脱立亡的。我今天开玩笑说,禅宗祖师是不好意思躺着死的,最起码都得坐着死,有点儿本事的得站着死,不能够躺在那儿给别人添很多麻烦,都是这个样子。提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走,有的人是什么样子呢?提前摆好酒席,自己洗了澡,穿好衣服,跟大家一起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哈哈大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半个时辰,人们发现他怎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再过去一看,已经走掉了。直接把他放倒,衣服已经穿好了,不麻烦你,澡已经洗过了,不用你擦身子,这省事了。有一个祖师讲过一句话,他说,我这个佛法很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今天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然后一堆人就在那儿等着要听。他最后说了一句话,我这个秘密是啥呢?就一句,“不消的一把火。”连烧都懒得烧,这个就是无施劳。你连烧都不用烧,烧还费柴呢,你还得搬过去,架起来,麻烦,不消的一把火。他为什么能够有这个气派?因为他自己懂了道理。这是颜渊的人生理想,大家可以参考一下,但这仍旧还没达到他们老师的人生理想。
接下来子路就问了,“愿闻子之志”。子路刚才讲了一些很实际的、实在的、与生活密切相关的理想,颜渊讲了自己做人的理想,他的理想是以做人为核心的。子路这个多少还是偏于物质这方面,最后实现的落脚点放在了敝之而无憾的“无憾”上。无憾代表什么呢?代表心安,也是在心上的事情。从物质的到做人的,到最后他们的老师所讲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我们会注意到,孔子的理想根本无我,也根本没有提到任何物质化的东西,只谈到了人,社会当中的人,天下的人。我们知道儒家所讲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之后有一个平天下,这个天下当中有什么?就是老者、朋友、少者,老中青都有了。这些人,让他们心平,总结一句话就是“心平气和。”
这里面又讲得更具体化了一点:老者要怎么样呢?要安之;朋友呢?要信之;少者呢?要怀之。我们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老者安之?我们看一下当今社会,广场上很多的老年人在做什么?在跳广场舞。这个跳广场舞叫不叫作老者安之呢?比起动荡的、战争的年代,这个已经算安乐了,但是你要去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乐。跳广场舞的时候,是不是真正的像我们见到的很多少数民族的舞蹈,是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或者像我们看的拉美的很多舞蹈,舞者在跳舞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微笑的、是欢快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我们看很多跳广场舞的人,他们跳的时候是嘴角朝下的,很严肃的,也就是说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不是讲所有的人),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带着严肃的、不安的心来跳广场舞。那我们可以想一下,他们为什么去跳广场舞?所有的老人在这个年岁都喜欢去享一下清福,他们如果能享得到清福又何必要跑出来又伸胳膊又蹬腿呢?没必要。一辈子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苦没有吃过?到了老年的时候反倒要出来这样子,就是内心不安嘛。为什么不安?怕死,话虽难听,道理是真的;怕病,而且怕病比怕死更厉害。很多老年人倒不是特别怕死,但很怕病,为什么?一病了之后会施劳,会给别人带来拖累。所以他们去做那些很不擅长的事情,在老年的时候想起了锻炼身体。我们讲过,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应该在青少年的时候多去从事一些体育运动,锻炼身体。可是我们的青少年在做什么?在打电子游戏,在玩手机,然后到了老年的时候,又去锻炼身体,为什么?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有钱了,有时间了。有了钱,有时间之后,想要好好生活一下,发现身体已经枯败了,只好去锻炼。所有的事情都拧过来了。就像是本来应该早饭多吃点,午饭吃好点,晚饭吃少点,他早上起不来,因为前一天晚上打游戏很晚,或者去KTV唱歌、喝酒很晚,早上怎么起得来?早饭自然吃不了多少。如果早饭吃多了之后,午饭就别吃了,因为时间隔得太短,那么到了晚饭的时候,整个一天下来身体的消耗量很大,只好大大地吃一顿,晚餐暴饮暴食,结果身体就一天一天的肥胖起来了。全都弄拧了。所以孔子讲,老者安之,老年的人可以安心地在那里生活。这个安之不是说他就在那里,不去跳舞就叫作安之,这个安还是指的安心。很多的老年人在人生的最末段的时候,有很多的担心,有很多的不安,而在这个年代又增加了什么?躁动。有子女的会为子女去忧心忡忡、担心,操心孩子的工作、收入、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可以理解,但是真的很没必要。因为各人有各命,你不可能去主宰他的人生,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主宰不了,你连自己“无伐善,无施劳”都主宰不了,你凭什么可以去主宰别人的人生?更不用说保证别人的幸福。可是很多老年人就是想要这样去做,去操心儿女的生活,然后希望自己能多做一些、多尽一份力,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的。到了老年的时候要安心。这个是讲给我们自己听,虽然我们还没有老,我们自己要安心。你要通透,你要通达,你要明白这些道理,你不要越俎代庖,去做很多实际上从道理上讲不通的事情。如果你不通、不懂这些道理,你肯定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这个话是这么讲,也未必做得到。道理那么多,不是每一件我们明白了、知道了就可以做得到。这是讲老者安之。
“朋友信之”,放到现在社会来讲就更悲催了,比上面那个还要悲催。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自己掰手指头数一下真正算得上自己朋友的人,就是我们上次讲“匿怨而友其人”当中所讲到的朋友的尺度,就是他真的事事处处和你是真心相处。为什么说现在的人朋友特别少?因为从个人到家庭,再到社会;从我们自己和自己,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然后自己和社会上的朋友,这三个层次由里及外,我们会发现很多时候,虽然是夫妻,虽然是父子,都不能做到“朋友信之”,更有甚者连自己对自己都做不到信之,连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大把的人是这个状况),自己不相信自己,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另一半,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或者儿女。这种情况太多了。所以说,如果有朋友然后互相之间还可以有这种互信,那真的是好。当然,我们见过很多情况是什么呢?真的是朋友还可以信,家人却没法信。社会到了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很有意思。如果没有朋友,一个人自然就会很孤单了。一个人就生活在了阴寒当中、阴影当中,很多事情没有人去交流、沟通,很多事情只能自己憋在自己的心里,有时候甚至于对自己都产生了一些反对的看法。自己也会反对自己的,有的人自杀或者是精神分裂,其实就是自己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问题。
“少者怀之” 是指小的就要对他们进行保护、爱护。这个怀就像我们把一个婴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因为他没有办法去保护自己,所以他要有人去关爱他,有人给他去喂奶,他才能活下来,他才能茁壮地成长。注意这个“怀”字有一个竖心旁,我们刚才讲过安之是指安心,这个信也讲的是信心,到了怀之这一块儿呢,小孩他还没法和你做交互,但是对大人来讲,对这个小孩、对少者要用心地去关爱他,是要真正用心。可是我们会发现很多的家长是用钱来关爱孩子:给孩子买好的玩具,送他上好的学校,送他出国,给他买好的生活用品,给他喝好喝的饮料,给他吃好吃的,归结成一句话就是:金钱。我有钱,所以我可以这样来做;我这样做了,就代表我对他好。其实不然。所谓的少者怀之是用心去做的事情。我们知道很多的小孩,其实现在很孤独。他会讲,我爸爸妈妈都不陪我玩儿,他们每天都只玩手机,他们各玩各的手机,如果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把手机丢给我,我就去打游戏;其实如果他们陪我玩儿的话,我根本就不喜欢打游戏,更喜欢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少者,他的心情的悲凉和那个老者出去伸胳膊蹬腿的没什么区别,但是没有办法,没有人管他嘛。他们内心其实最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关怀。这种关怀,不是我给你买个玩具,送你上个好的学校,给你上个好的培训班等等,反正我就花钱,我花多少多少钱,然后你还不满意吗?你看我挣钱多累啊!不是这个意思。心与心之间要沟通、要交流,你要进入他的那个世界里面。很多小孩子见到我,我很快就可以知道他想的事情、他所说的话,像一个童话一样。其实在他的内心里面,他就像一个编剧一样,那个编剧的能力不比著名大导演李安差,你要知道,每一个小孩子的导演、编剧的能力都是非常之强,可是他说的话你不懂。推荐大家去看一本书,叫作《小王子》。小王子就是带着一颗童心画了一幅画,有的人说像大象,有的人说像帽子,有的人说象什么什么,但是其实他画的是什么?画的是一条蛇把一头大象给吃掉了,所以大象在这个蛇肚子里面。如果你不具备这种能力,这个小孩子就完全找不到一个和他内心交流、沟通的人,其实是很孤独的,更不用说父母在外把孩子扔在家里的。这样的情况要尽量地避免。因为我们人活着是为什么?是真的为了挣钱吗?你生下孩子没法去照顾他,然后你拼命去挣钱,等你挣完了钱回来,发现孩子已经长大了。我们要知道,像我们的少年学习群和青年学习群当中明显能够感受到:在少年群的初中以下的同学还有一些愿意交流的,当然已经比较少了;到了青年群里面,没有任何的同学出来说,“我要跟你们讲一讲我心里面有一个什么问题,我们去谈一下。”没有。他的心扉已经开始合上了。几乎所有的家里有高中以上到大学这样年龄段的孩子的家长可能都会有这个感受,到了这个年龄以后,很多话你去找他聊他都不理你了,“你不懂,你哪里懂我们年轻人啊”,他已经开始形成自己的另外的一套东西。那套东西的形成,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那不是我们所能猜测到、所能左右得了的。就好像我们的长辈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会把自己所处的社会造成这个样子。我们的长辈在我们长大了以后,他们很多的时候已经不了解我们在想什么。我们非常确定这一点,我们很确定他们不懂我们。那么现在,逐渐长大的孩子们也很确定我们不懂他们。
我们看这句话:“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都是讲我们要用心地去生活。老者安之,我们怎么样去对待老人?要尽量地让他们安心。让老人安心,你得先进入老人的心,你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比方说他很喜欢省钱,而你很有钱,那你就要注意了,你要照着他的方式来他才会安心。他特别节约,节约了一辈子,你非要给他花几万块钱做一个什么事,然后你觉得自己安心。是的,你的心是安了,可是他的心安吗?你要进入他的心里,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思考。朋友信之,朋友互相之间的互信,像我们现在的学群群体当中,很多人都是有这样的互信。虽然我们也尽量地去避免被伤害、被欺骗,但是我们知道,能够一起来学习《论语》,能够在自己的心上做功夫,能够在自己的做人上有所追求的人,还是有可取之处。那么对于小孩子而言,不要以为他们没有心,其实他们的世界很丰富,只是你已经失去了他们那样的眼睛。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再安上的,你也可以看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你也可以走到他们的心里去,跟他们很好地游戏、玩耍。你只要跟他玩两三天,你就会发现这孩子太有意思、太好玩了。当然,有时候你可能会通过一个孩子看到他的家长的影子,因为很多家长的缺点,无论他怎么掩藏,最后都会在他的孩子身上暴露,所以那个时候你看到这个孩子的缺点,你要明白,他生下来是一张白纸,这些东西都是外界的和他经常在一起的人慢慢施加给他的影响,这样的话你就会更多地理解他。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很复杂,很纠缠,很纠结。
这一句讲的是人生的志向和理想。我们讲到最后,一定要翻回头来再问一下我们每一个同学、每一个听到这段录音的有缘人,要问一句什么呢——你的理想是什么?你好好想一想。因为这个是我们做人最重要的东西。人不能没有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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