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戸川純全歌詞解説集】赤い戦車
来自: Detlev(烹饪岛酋长)
赤い戦車
歌词:戸川純 作曲:中原信雄
水彩画より油絵の凝固した色味にも似た 比起水彩画 那更像油画凝固了的色和味
迷いなく確固たる動かぬ血の色の野望 坚定不移的血染般的野心
Red bloody the will is 是血红的意志
たえざる意志の保持なり 持续不断的意志
重ねて同じ色を塗り続け幾たびになろう 相同的颜色一层层涂抹
しかして立体化した型状の絵すなわち成就 便成了立体模样的画作 那便是成就
辛酸はだいだいの 辛酸是橙红色的
It's not more red than my hard will 但远没有我的意志鲜红
突き上げるあつい想いが描きなぐった血の色の 直冲云霄的炽热念头跃然纸上
ペインティングス まるでキューブな自己実現 血色的画作 仿佛是自我的呈现
生きるために生まれたんだと確信する色 那颜色让我确信 我是为了活着才来到世界
重ねて同じ色を塗り続け幾たびになろう 相同的颜色一层层涂抹
しかして立体化した型状の絵すなわち成就 便成了立体模样的画作 那便是成就
辛酸はだいだいの 辛酸是橙红色的
It's not more red than my hard will 但远没有我的意志鲜红
傷を染める清冽な赤 凝視するほど傷は癒える 被血浸染的伤口 在我的凝视下痊愈
ペインティングス 赤く輝く血は源泉 画作 是源泉 血一般耀眼
死人じゃないってこれほどまでに確信する色 那颜色让我确信 我还没有死去
突き上げるあつい想いが描きなぐった血の色の 直冲云霄的炽热念头跃然纸上
ペインティングス まるでキューブな自己実現 血色的画作 仿佛是自我的呈现
生きるために生まれたんだと確信する色 那颜色让我确信 我是为了活着才来到世界
中原酱把这首歌给我听的时候,我是有点烦恼的,因为这首歌听起来场面很宏大,就在想这词得怎么写啊。不过还是很努力地尝试了一下。然后,他就评价说,“更加有整体感,出来一种青春歌谣的感觉。”听完,我的心噌的一下有点难受又羞耻,想着:“再也不写什么歌词了!”而消沉了起来。
不过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后,还是回去改了一下。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最后那句“为了确信”。大概并不只是“直冲云霄的炽热念头”啊,“‘为了’确信我是为了活着才来到世界”,这种感情本身,再加入更多动机会更好吧。然后就有了颜色、还有从曲调中提炼了“坦克”这种意象、在“为了确信”后面加上“颜色”变成“确信的颜色”。至于“整体感”的话,就是红色。其实一开始还是中原酱没跟我说清楚呢,丢了个青春歌谣就没再说了。那是传达一种毕生都爬滚在血污中的意境。中原酱说得很客观,并不让人觉得他是个重视“打动人心”的人。这首歌也是,如果不是中原酱先写出来曲子,我觉得自己是绝对写不出这样的词的,他很多次都是当先锋作曲,真的很感谢他。
不仅是这首歌啊,中原酱他只要是歌词要求都很苛刻。比如在《大天使のように》的时候,队员也有写歌词,但是他却说:“我因为不会写歌词说这种话可能有点那个,我认为所有的歌词都让户川酱来更好些。”因为害羞不敢直接称呼“纯酱”的时候,他就叫我“户川酱”。要是户川酱都叫不出口的话,还有“你酱”(君ちゃん)这种称呼。真是个超害羞的人,哈哈。一上台就会躲到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的那种人。因为跟他合作最久,所以我很了解他那副德性。
这首歌要说很坚定那还真有点呢,“坚定不移的血染般的野心”这句就反复出现了好几次。跟《吹けば飛ぶよな男だが》是同一种模板。这种强烈的意志,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萌生的。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自然,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是不能不听父母的话的,虽然不能贯彻自己的意志,不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持有“将来想成为一名演员”这样的梦想,并在自己的内部培育着它。在那之后也确实这么做了。实际上即使是当上了演员以后,还经常说“我想成为演员“,那时候就会被笑说“你不是已经成为演员了吗“,这时我就会觉得”我想成为的并不仅仅是这个样子”。这种想法一直都在。得了奖也不算完事。演技也好唱功也好,不管是什么,艺术都是无止尽的。更何况最近我的音调好像变低了,不能不让它回去,所以就得更加努力啦。
不过,在我写这个词的时候,我考虑到的不只是当演员和歌手的梦想,还考虑到了生死观那样的东西。保持精力充沛是当演员和歌手的必要条件,便把它直接联系到了“活着”。所以说,“相同的颜色一层层涂抹,便成了立体模样的画作 那便是成就”,我虽然这样写了,但其实还远远没有到达成就。
最近是一种设法活下去的状态。不得不拖着诱惑我的死神前行,一直在做斗争。和这个世界也在作斗争,同我体内那种去死的诱惑也在斗争。
“活着”对我来说,心总有一种沾满血污的感觉。歌词里的“红色”我想就是这样的红色。被压制,被用石头砸过,负伤过后流淌的鲜血,或者,即便成为大人了心还是会哭泣,所流淌下来的眼泪。在这个世上,是不得不战斗的,一战斗心就会负伤流血。不管我做什么都会面对赞成和反对两种意见,虽然说这样也无所谓,但心还是会因此而流血。
那段时间有被一些人评价过。以前,中原酱说我是个“玩新浪潮也能打动人心的人”,和那个评价相似的是, “毫不羞耻的感动”。“被这样的东西所感动自己一点也不会感到羞耻”。 从七十年代后半开始,时代进入了不能提自己、自我、自我实现的阶段。不过“自我实现”这个词,视用法而言,跟其他生硬的词汇一起使用的话,就会让那些词软化下来不是吗?辛酸之类的词。于是就只跟这类词一起使用了。但这些词里都包含着一种必然性。
我没有末日论的思想。彻头彻尾都只是个人的意志。我会觉得“就算诺查丹玛斯的预言会实现我也要活下去”。要是没有如此坚定的东西,是很难从死的诱惑中逃离出来的,对我来说,会分崩离析。毕竟我又不得不拖着这个诱惑一直前行。
最初的最佳专辑《東京の野蛮》腰封上的宣传语也是我写的。 不是“户川纯,打破了长达一年半的沉默”这种广告一样的话,我认为最好是诗一样的语言。“在绝望的缝隙中喷起一道间歇泉般丑恶的对生的执着。这一定就是我体内的野蛮。”像这样的话。在《極東慰安唱歌》的时代,经常长时间蹲坐,“堵住耳朵蹲着的话,就会听到从遥远彼岸传来的,慰安妇之歌。”不堵住耳朵的话就听不见。要是按照平常的来就只能听见平常的声音。《東京の野蛮》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的。这时候,我将生存本能称作“野蛮”,进一步思考下去的话其实和《赤い戦車》同理。比如说,“直冲云霄的炽热念头跃然纸上”这个意境不是很像间歇泉向上喷射的那种野蛮吗?
我呢,第一次自杀未遂是小学低年级的时候了。在那之前我一直是爱父爱母的好孩子。虽说爸爸的一言一行都是一副暴君的样子,虽然并不是在《吉尔伽美什》这首歌中反映的意象,说是暴君倒不如说动不动就会被他拳打脚踢。
【注】:吉尔伽美什,是著名古代文学《吉尔伽美什史诗》的主角,被写成是女神宁松之子。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吉尔伽美什是拥有超人力量的半神,建造城墙保护人民免受外来攻击。
不,那个时候虽然觉得是爱着父母的,倒不如说如果不能那样想的话自己就完蛋了。我的妈妈对把我生下来这件事非常后悔,对此她直接跟我说过。爸爸在打人的时候,妈妈却经常带着京子(妹妹)一起出门玩去了。妈妈是从家里逃出去了呢。本来她就讨厌这个家庭,也很讨厌父亲吧。我从父亲那里,受到了对于女孩子而言心灵上的伤痕永远不会平复那样的虐待。被殴打的时候,也只能不停地忍耐着,连哭都不被允许。想着“救救我”的去看母亲,她就在厨房里洗着东西。妈妈穿着拖鞋的一双脚的脚后跟并在一起的形状,我印象特别深刻。要是她停下来不干家务事就会被打,所以才假装没看见的吧。等父亲的暴怒平息后 ,母亲就便会给我喝下从医院的神经科拿来的名叫“balance”的处方药。不过比起那样,我更想被贴上镇痛贴。我是知道自己虽然很辛苦,母亲也很痛苦这件事的。因此我想到,我要是死了的话,母亲就可以离婚过上幸福的生活吧,就用削铅笔的小刀切开了手腕上透出来的血管。我以为那样就能死了呢。被母亲发现之后被带去了医院,不过没告诉她原因。在小孩子的内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说出来了这个家一定会崩坏吧。
我刚出生时候的照片现在还留下来很多,这么看感觉我像是被期许着出生的孩子,可是,我一直觉得“既然我已经被生下来,既然也没有办法和和父亲分开,那么又为什么要一直对我说‘要是没把我生下来就好了’这样的话呢,为什么我就不得不承受着拳打脚踢呢”。直到他们知道我改名叫“户川纯”为止,妹妹也好父母也好对我都是这样的态度。我读的幼儿园是教会赞助的,所以要是父母都帮不了我,我就只能向神祈求了。然后这也导致了我变成那种动不动就要去死的人。
母亲一边讨厌我,一边却对打扮我这件事特别热心,在我还只是小学生的时候就给我烫了头发,每晚给我涂美产的某种面霜,用猪毛制成的刷子刷我。那样当然痛。就像变成了洋娃娃一样。那个样子和外面其他的小孩子也太不一样了,所以在学校里我也人欺负不是吗。
父亲曾对我说,等到你上大学了就让你重新开始玩艺术,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想,等到那时候我早就把小孩子时代的梦想给忘了吧。所以说,对于一直没有忘记“成为演员”这个梦想的我,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里父亲说着 “你别再干了!没用的!”。七年间,整个青春时代,我只管为了成为演员而训练自己,我想父亲是觉得这一年就算是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吧。但母亲不一样,完全相反。我被要求从儿童剧团退出的那段时间,有一晚我已经睡着了,耳边传来母亲细小的声音,其实我醒过来了但还是假装睡着。她像道出我的心声似的说:“顺子长大了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哟,当然演员也是可以当的哟。”(户川纯的原名叫户川顺子)反复地,就像睡眠学习法一样,对着睡着了的孩子说话。应该不止是那天晚上那么做的吧。到后来,长大,进入大学一年左右了,妈妈瞒着父亲让我去学了现代芭蕾和声乐课,这开启了我后来的歌手活动之旅。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公园的洗手间附近经常有痴汉出没。跟京子去玩的时候,时不时会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背后就会传来“嗵!”有个家伙就跟在后面一起进来了,把门锁上,我也有去抵抗,但小孩子的力气还是太薄弱了。回家的路上,明知道不能哭但还是哗哗哭了起来,然后跟警察一起去了医院。高中上的是下北泽的女子高中,井之头线路真的是混乱的不得了,很恐怖,我没有夸张的,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有痴汉在那儿。不管是胖的时候还是瘦的时候,都会怕到“住手!别这样”都说不出来。从下北泽一下电车,裙子上或书包上就会粘有像鼻水一样的粘液。然后就到车站的自来水管上清洗。因为这个,我长大了还一直穿那种看不出体型的衣服,自己完全将色气排除在外。
从小的时候起,活着这件事就显得很严峻。关于性的烦恼很多,但也不仅仅是这些。作为演员,以及作为歌手时,所面临的赞赏和贬低的两极,有时候对我来说简直是暴力攻击。但与此同时,厚脸皮地说,我觉得自己也被人们加倍地爱惜着。粉丝对着我喊“纯纯!纯纯”的时候,觉得能够被人这样想着,真是开心的事。回顾自己的人生——在那之前也经常会这么做——觉得自己有成为表演者真好。那些能够在公司里上班的人要是做这一行,他们会怎么看我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作为表演者,而且不只是演员,还一边写歌词,单是歌词表现不出来的时候,就辅之以演唱方式,试图把自己的真情实感都给演绎出来。对我来说,这便是活着这回事。自己体内的野蛮——即生存本能——那是,就算我的心想去死,也不顾一切地凭着这股原始本能活下去。我是凭借着动物所拥有的那种生存本能活下去的。而且,我也认为这是很好的事儿接受了。虽然一直避免性方面的表现,但觉得写一首也行吧就写了《棒状の罪》。写的是跟喜欢的人之间做的事情,我相信着男人中也有很多人是这样的吧。
我虽然说过想成为流行的人,不过这么说会有点奇怪吧,我的“对活着的执着”,正是这回事, 不这么说的话也传达不出来呢……
“差不多20岁了,可以断念了”被这个击垮的人是不会明白,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的吧:他们活着,不但是精神上,从外科上来讲也是真的拼出一身血污,此后在精神上也会一直如此。我是这么觉得的。
【声明】
本篇文章摘自日本艺人户川纯的《户川纯全歌词解说集》,为兴趣爱好和学习讨论而翻译,部分或全部的转载都请联系本人,谢谢。
翻译:阿草 泽泽
协力:mimida 黄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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