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西米):古希腊梭伦演讲词
来自: 随遇而安(随遇而安,随缘欢喜。)
我的随感,只是献给古老而伟大心灵的祭品。犹如,犹太人献给上帝的羔羊。敬畏而虔诚。我愿意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成人。
“公民们,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常常因为我们的祖先曾经无情地毁灭了特洛伊古城而感到羞愧,我也知道,你们中还有些人的内心还生活在荷马的阴影之下,认为在特洛伊战争中,希腊人过分地表达了人的力量,是对神的蔑视,因而担心神的惩罚,这样的担心大可不必;作为你们的领导人,我本人游历了目前正在世界上存在着的所有文明,我也对已经消失的文明进行过仔细的考察。对于目前还活在这个世界的各个文明,我不能确定哪个更古老,埃及人、波斯人、腓尼基人以及我们希腊人事实上都可以平等地宣布自己是神的后代;但是在所有这些文明不间断的兴起衰落中,我发现一个不变的法则:一个文明之所以能够成长壮大,是因为在这个文明内部孕育着强烈的帝国理想和征服欲望;而这些理想和欲望一旦消失,则整个文明必将干枯、死亡。要么征服,要么被征服,这是所有文明的生存法则。文明和自由并不是自我证成的,在人类事务中,能够自我证明的东西只有征服。我个人已经享尽天年和荣誉,死亡离我越来越近,我也更加直接地走向诸神,我越来越明确地感觉到,文明和自由只有通过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才能论证自己、认识自己,这是神为人类规定的法则;我们希腊人是世界各民族中最热爱自由的人,我们对自己的文明的骄傲也超越了所有民族,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祖先才遵循神的指引勇敢地拿起武器,击败了强大的赫克托。一个帝国的诞生首先意味着要在混沌不清的人群中,清楚地划分出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划分出敌人和朋友;对于被征服者来说,遭受奴役是一个痛苦的经历,但是好人不应当反抗一个合格的征服者(拍案:真好人!);对于征服者来说,建立并维系一个帝国,这个经历将更加痛苦。帝国本身蕴藏着死亡的种子,在人世间,没有一个帝国可以永恒。我们的祖先将特洛伊人的城墙夷为平地,在将来的某一天,同样的命运也会降临到雅典头上。永恒这个词属于神,而不属于人。所以,终究要灭亡的命运并不能妨碍人凭借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文明推向伟大。因此,一个政治家如果他能做到两件事情,就算是伟大:1,想想自己的祖先;2,想想自己的后代。”
陈按:第一次看到这篇演讲的时候,正是我生命的最低点,看完之后,热血沸腾。这样的历史情怀,我儿时就曾经浅浅的涌动过。我还记得,我常站在村头的田野上,对着风,望着远方。那时,心中所涌现的只是对天地和未来稚嫩的勇气。但,这样的一种莫名的情愫却一直深藏在心里。
时间流逝,我不断阅读和长大。这样的情怀,并没有消失,反而变的更加清晰、辽阔和凝重。这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性情吧。
但后来,经历了人生的一点魔难,我不敢期待未来,更对自己失去希望。只是内心不甘。
直到偶尔读到这篇雅典政治家梭伦雄辩的言辞,才重新唤醒了我那时几乎沉睡的激情,重新开始认识我本来的面容。
从梭伦身上,我不仅看到一个民族和文明伟大的历史胸襟。我更看到了一个人所能达到和具有的卓越和伟大的德性。这不正是我苦苦以求的品质吗?
这篇短短的演讲,我常常来读。他已经成为我生命里永久的纪念。
他是一个古老、高贵而伟大的心灵的召唤,他曾经唤醒过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现代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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