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故事

鼹鼠的土豆的广播： 我有个写文案兼职的同事大姐，她的爱人只有初中学历。我最近因为一些事找她帮忙。请他们两口子吃饭，聊天得知了他们的一些情况。 大姐是家里的第4个孩子，她妈妈没生出男孩，一直在婆家过的不好，生完她没多久就跑了。 爸爸又再婚生了妹妹、弟弟们，她一直在奶奶家被姐姐们带大，姐姐们相继辍学、打工、嫁人。 她学习成绩很好，但初中的时候家里想让她辍学出去打工，她想继续读，她爸就打她，说她浪费钱。 当时她是全班第一，全班第二的男孩就说：“我出去打工，我供你读书。”男孩就跟同村人出去打工了，后来真的给她钱，让她上学。 她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去工厂找男孩，男孩请老乡吃饭安排她去厂里打工，在开学前把两人赚的所有钱都给她，让她以后别来找他了。 她就一直写信给男孩（因为没有钱买手机，后来有手机也舍不得电话费），寒暑假还会去找男孩，继续在男孩身边打工。男孩就这样供女孩读完了大学。 后来女孩家要的彩礼男孩家给不起，女孩就跟男孩同居、生孩子，两个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才从家里拿了户口本领证，给孩子上了户口。 男孩一直做司机的工作，大姐一直做小文员。 以前我会疑惑大姐写的东西永远对爱情有无限的自信与憧憬，听完她俩讲的，我想，她能写出这些，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就被人不求回报、全力以赴的爱着。

PoorLand的广播： 我在南宁一个很烂的初中读过一段时间书，当然只是父母未来让我躲避江苏地狱般中考的万不得已的办法而已，入学被分班到成绩第二的班级（虽然全年级也只有四个班，其中一个还是决定不中考的放羊班），第一次月考就拿到了年纪第三的成绩，以我这种原本吊车尾的分数，自然可想而知。 大家人都很好，不至于我是个只呆半年的新人就会被排挤，但是似乎在这样的地方所谓烂也变成了天花乱坠的不一样的模样罢了，有的人只是单纯而善良，嘻嘻哈哈，然后考一个烂成绩，有人翘课，脸上带着伤，勾着不一样的男人或者女人的肩膀出去消失在外面的嘈杂街道上，也有永远看起来在生气的人嘴里嚷嚷着要砍你。 我们的女班长有一位同性的爱人，这是入学第一天坐在我前排的黝黑的女孩告诉我的，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和这对恋人同路，虽然不是天天都能遇见，却偶尔也会见到她们接吻，所以很难不留意，以至于最后发现原来班长的恋人就住在和我同一栋租住的鸽子笼公寓楼。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班长，或许一来她是英语课代表（我英语很差劲），也有可能是这种介于不可避免的跟踪与观察之间的行动给我带来的叫做自我厌恶的东西。 班级的大姐头是让我人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超低胸装的女人，半威胁半请求，花十块买走了我父亲给我的充电宝，从此相识了。我从她那儿借来说不清是盗版还是什么的恐怖小说周刊来杀时间，她则要我帮她给老师打报告翘课和给逃校作掩护。后来在劳动节假期回来后的第一天，她带着半张青肿的脸回来要我替她去打借条，说是男朋友打的，然后再无下文，我继续找她借杂志，她继续让我打掩护。 和我一同转学来的是一位桂林的男生，他很高很高，有一米九，第一次月考考了第十名，也就是出成绩那周他和坐在我左边的娇小的女孩开始拍拖。在期中考和第三次月考中间的那一周，他拿着手机给我看她们做爱的视频，我不知道如何作答，似乎夸奖和厌恶都是可笑的行为，我只能点头。在晚自习结束后三个人一起出去的路上，在楼梯和回廊，他们肆无忌惮的拥吻。 那个黝黑皮肤的女孩，和她的青梅竹马男生就坐在我的前面，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换位置她俩都在我旁边，皮肤黝黑的女孩很爱张学友，每次都要我唱祝福，我也每次都唱。他的青梅竹马是游泳二级运动员，每周都要去训练三次，每次他不在，皮肤黝黑的女孩就和我说她多希望他赶快离开这所破学校，然后真正的成为运动员，和我夸耀她的青梅竹马是游的多快，我问她：他算帅吗？她生气的说：才不帅。后来上了高中，和高中的同学一起去唱KTV，又唱了祝福，我的朋友告诉我，唱的真的很难听。

Zikki的广播： 时过八个月开始反思跟第一次拍摄对象的恩怨情仇，是个65岁的广东太太，但身体非常硬朗，有种随时都能冲上来跟人干架的气质。联系她是因为她在家养了50多只流浪猫，并且坚持去公园喂猫20年不动摇。 很多人对流浪猫不感兴趣所以把这个题丢给了我，那时候我正处于刚入行的热情阶段，每天有八个小时跟在她身后；她是对镜头非常警惕的人，警告我要拍得她像电视上足够体面就得了。我问她为什么呀？ 她说妈了个臭比的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有，把我刚刚这句话删了。 镜头被她看成是潜在攻击。喂，你拍我蹲着吃面干什么，是不是把我当成山沟里那些可怜兮兮的老太婆？喂，你拍我老公干什么，他不仅揍我也会揍你。喂，别拍了，快来帮我挑鱼刺，猫不能吃到鱼刺会死的。喂，你对着我的脸拍这么久，是不是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傻婆？ 「喂」就是她对我的称呼。 饲养猫对她更像是一场唯心主义实践，每隔两个小时必须换一次新猫粮，每天花五十块钱去菜市必须买鲜鱼煮给猫吃，凌晨四点不睡觉因为要给小猫喂奶，路过路边卖猫的，她一定要给人清扫猫笼里的屎尿，即使老板娘不断在旁边嘟囔着，「痴线噶，有冇事啊你？」 只是因为她觉得小猫会不舒服。 一切都是她觉得。 她每天说的最多的话是，其实我不想干的。其实我要累死了。 我是不是很傻啊？ 每次她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但我的沉默加剧了她的不安，于是她不断在自我否定和自我证明中横跳，抓过一只小猫灌奶，见它不领情，啪地扔在地上，滚蛋，爱喝不喝！ 我承认，用沉默回绝对方的夸奖邀请非常缺德。但我就是没法夸奖她。我没法说你是个好人，你养了那么多猫是在做好事，你是个善良的人，将来会有好的回报。 我只看到一个人通过不断和世界上的猫发生关系，来抵抗什么东西。相处半个月的时候，我问她第一次救猫是什么时候。「就是刚退休去公园跳广场舞，看到一只小猫困在草丛里，没办法我不能看它死吧？就拿回了家。后来就越拿越多。」 刚退休那年让她动心的不止是那只被丢弃在草丛的猫。 那一年她的儿子离开了家生活再也没回来过，她引以为傲的体制内工作也因为她的年龄告一段落。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老公出轨已经很多年，这场婚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知道是怎样的惊惧突然让一个几乎丧失生活价值的女人和失去养育空间的动物发生了关系，可能在那一刻她觉得和它的生命息息相关。必须相关。 夏天的广州从地上蒸起阵阵潮热，老城区的楼门不断被推开合上，好像大家早已习惯了这股从楼顶散发出来饲料与腐臭的气息。红皮覆盖的屋顶有猫毛飞下来，像夏天的柳絮，角落里堆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观音头雕像。 她说从未带朋友来过家里，因为自己在朋友面前永远是要体面的。体面的家庭，体面的工作，体面的穿搭。 临走前我问她有没有闻到过一股味道？她说没有，我每天都打扫的很干净，哪有什么味道？猫屎味，猫砂味，鱼虾壳子和拖把洗衣液的味道混在一起，她的嗅觉在二十年的自我安慰中已经变得服帖，无法辨别。 晚上去公园喂猫，遇到跳舞的同龄人，她羡慕地说，你身材真好呀。人家回她，你也不错。坚持喂猫，也很厉害呢。她说，我曾经也是这里跳舞的人。晚上十点跳舞结束，她的喂猫之旅却还在继续。我说太晚了我要走了，她说你再陪我走一段路。 「喂。你知道吗？我们这些喂猫的，大部分都有抑郁症。」 「怎么说？」 「像我，婚姻生活不幸，才会这样的。救猫，我救了你就要养你啊。哪里都不去啊。这也是一种病态吧。」 后来片子发出，她半夜两点要求我删稿。情绪很激动，讲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妈了个臭比的，我要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为什么把我拍成这样，我为什么这么恶心呢？ 我说，你可以说我不要脸，没职业道德，但你不恶心的。你不恶心的。做你想做的，你不恶心的。你一点也不恶心的。跟她重复这句话不知道多少遍，她哭着挂掉电话已经是凌晨四点。 后来删了稿，没再联系过，她又回到了二十年一直过的那种生活。仿佛我们俩从来没认识过。

陆禾的广播： 看到有人说我自信是因为出身优越，站着说话不腰疼，“何不食肉糜”，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呃，是否可以大言不惭，说我以一己之力反过来改变了自己的出身？ 每个现实中熟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父母原本是渔夫，而我母亲基本不识字——因为外祖父出身地主家庭，一家人潦倒半生无处安身，根本没有读书的机会。九十年代，我父母才像很多温州人一样离开家乡，漂泊四方做小生意，我就成了典型的留守儿童（十几岁了，或者应该叫留守少年）。之后十几年，父母凭借自己的努力慢慢过上比较好的生活，但因为那点财富来得太晚，对我的成长基本没什么影响。可以说，我就是自己文章中那种出身“贩夫走卒”家庭的孩子，从小玩泥巴捉螃蟹长大的，没上过任何课外班，高二之前没看过课外书，连普通话都不怎么会说，直到现在还乡音未改——因为改不了，普通话学得太晚。 但回想起来，我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虽然没有得到那些肉眼可见的培养，却从乐观豁达、自强不息的父母身上得到了最重要的言传身教。尤其想感谢他们的，是他们对我的尊重和信任，允许我自己选择，允许我犯错走弯路，即便我不停地休学退学，即便他们很担忧想反对，最后依然信任我，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我自己。我也因此发现，只有我自己能对自己负责，人生之路再坎坷危险也只能由自己去跋涉。 说来不可思议，每每回忆小时候在家乡的贫穷生活，我想起的都是那些有趣的事。比如，跟着父亲从几里外运稻谷回家，半途船沉了，父亲一边笑着说这一亩地这半年算是白忙活了，一边把我举在头顶，开开心心地去摘水菱角，说河中央的没人摘，个个又大又甜。比如，发洪水的时候被困在家里没东西吃，母亲发现有几只麻雀飞进房子里，赶紧关了门窗，然后全家一起在家里上蹿下跳捉麻雀。比如，我父亲把母亲给他雇牛的钱拿去买酒，只能自己拖着铁犁去犁地，怕我向母亲告密还买糖贿赂我，然后天快黑的时候，等不到我们回家出来找我们的母亲看到一幅让她哭笑不得的画面：我父亲满身烂泥在犁地，一边安慰我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而我吃着糖坐在田埂上一边抱怨一边喊加油。

丸子大喵能的广播：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1988年上海沪杭线那场火车事故，太久远了。两辆火车正面相撞，20多名来中国修学旅行的日本高中生遇难，这个事故暴露中国铁路系统很多监管盲点，引发后来一系列安全改革，还导致当时铁道部长丁关根引咎辞职。 我爸就在被撞的208次列车上。当时他去上海帮罹患癌症的外公买一种进口药。那时别说网络、手机，很多家庭也没装电话，新闻也都是晚七点才播。 我只记得那天早晨起床去上学，妈妈在厨房里偷偷掉眼泪，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我一个小朋友，心里很不安，以为外公去世了，妈妈不说我又不敢问。等我中午回家时，妈妈拿着一封电报破涕为笑。 过了几天爸爸回家了，我听他们描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爸爸乘坐的从长沙发出的208次列车离上海站还有十公里左右，卧铺车厢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我爸坐在下铺。老爸曾经做过十几年火车司机，在列车正减速时，忽然听到了铁轨发出异样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做出一个弯腰抱头前屈的动作。就在他弯腰时，列车发生剧烈撞击，车厢挤压声震耳欲聋，他狠狠撞到了对面床的墙上。小腿被对面床板磕出血，但伤不严重。有人从上铺被撞得掉到地上，车厢里一片惊叫哀嚎。我爸迅速冷静下来，招呼大家别犹豫赶紧逃命，自己也不敢耽误赶紧下了车。可能出于职业习惯吧，他下车就往车头跑，看发生什么，然后就惊呆了，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惊悚的画面：208次列车行李车厢跷在迎面而来的311列车车头上，208车头已经没了，311车头稀巴烂。 我聪明的老爸深知这么严重的车祸肯定会上新闻联播，家人知道会担心，所以等随后赶到的医护包扎完伤口，第一时间跑到邮局，拍了一份电报给我妈报平安。（我爸说上海消防和救护车效率真高，他们刚下车就已经有救护车消防车赶到了。后来陆续来了几十辆救护车，还下着小雨，一片愁云惨雾。） 后来这件事通报全路系统，追责、总结学习自不必说。我长大之后和爸爸聊起这件事，问他听到的铁轨异响是什么，他说事故调查311列车两个司机睡着了，对讲系统也关闭了，那异响是列车以40公里时速冲击道岔发出的挤压声。 由于208次及时制动，除一位检车员被抛出车外死亡，没有其他伤亡。但311次就惨了。具体事件详情大家可以搜搜。 这件事留给我印象最深的除了事故之惨烈，更多的是老爸的职业素养，和他的家庭责任心。

X316的广播： 昨天才知道，现在还有那种舞厅，进去跳舞，20块钱进场费，可以玩一天。男的找女的跳舞，跳一支舞给女的30-40块钱，女的以此挣钱，6分钟一曲的话一小时也有300-400块。当然不是光跳舞，还要搂抱摸，可能如果合适还会出去开房。舞厅就在养育巷这种老城区，那么狭窄的地方竟有1千平米大的场地，我真的惊呆了。我印象中苏州老城区的房子都是极其狭小的… 不要小看这20块钱进场费，一天有几百上千的人流量，那光门票就日入2万了，再加上饮料茶水…一个月就大几十万…我问为什么老板不从那些交易中抽成，那不是赚得多得多？说是，如果抽成，就属于扫黄打非的范畴了，不抽成，就只是顾客之间的交易，经营者只是提供了一个场所，不违法。 进去跳舞的男男女女大都是中老年人，偶尔也有年轻人。在我的概念里这种舞厅应该只存在8、90年代，或是现在的小乡镇，或是科长的电影里。没想到，竟存在于如此现代的姑苏城，而且竟然还有这么大市场… 虽然这种舞厅投入小利润大，年轻人少，也比较少打架斗殴，不用请看场子的保镖。但有一个风险，中老年居多的话，有些老头儿一跳舞（外加刺激性接触），神经过分兴奋，心血管疾病就容易爆发。说就有一次一个老头儿跳完一曲，坐下来休息，马上就不行了，叫来救护车，到医院就死了…这种不算是舞厅的责任，但也怪吓人的，也可能有家属来闹事… 舞厅老板是个大富婆，不仅这一家，还有别的舞厅。而且开了很多很多年了，早年就积累了大笔资产。她儿子很帅，跟另一家富人联姻，很想搞一番事业证明自己。无奈开什么店都开不好，做什么都赔钱，一直要靠老娘的舞厅收入补贴。买豪车买豪宅做投资都比他开店要合算。 他最擅长的是哄女人，上至老富婆下至16岁高中生，都被他迷得团团转，老婆也比他有钱多了。但他又不甘心靠哄女人来钱。现在马上快四十了，一事无成。我觉得他是不是应该去做小明星比较好，利用人脉资源金钱把自己捧红，毕竟颜值那么高又能说会道会来事儿。但现在已经过了黄金年龄，已经来不及了…

mumudancing的广播： 在咖啡馆干活时耳闻了一桩权钱交易，精明果敢的上海老太，谨慎小心的男“主任”，溜须拍马的某总。 三人合计着注册一个新公司，倒腾某镇拆迁拿地那点事。兴致勃勃谈了两小时钱，终于讲到注册了，“主任”提出疑问：最近长三角有17000名干部主动投案…… 气氛一下凝重。 “那用你女儿的名字呢？” “我女儿是党员。” “你爱人呢？” “我爱人是处级干部。” “用女的名字总归好一点。” 这个咖啡馆通常来的是日本人韩国人，隔壁隔壁桌韩国主妇已经聊上四小时，这桌用上海话讲得眉飞色舞。 下午四点他们都离开了，接孩子的接孩子，晚上赴宴的赴宴。 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我也是坐在这个咖啡馆，那三人中的上海老太也是在这里，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Sarcophagus的广播： 这话题我能写个人前十…不说时间最长车厢最乱（一女在两车厢接驳处活活被轧伤脚却不能动）之类，童年记忆最深一次是因事故从黔转桂到湘再到粤，首先我被从车窗塞进车厢，其次不知咣咣当当开了多少时间总之无法上厕所，终于到广州一步一挪出了站，在站前大街找了棵大树坑，哗哗啦啦我感觉树当场长高了。

谋谋谋的广播： 加入这个基佬橄榄球队快一个月了，本来以为来打橄榄球的基佬……怎么说呢，都是不会社交+没有人生+非主流基佬，结果，发现这帮基佬才是真有趣，每个人都超级有趣。 这个赛季选出来的队长是个翘屁股大胸ginger，不太爱说话，他住在Fairfax，每次来练球要开一个小时，Fairfax就相当于……廊坊吧，本来还以为是廊坊无趣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男子，结果被队友八出来，他是UCLA本科Stanford硕士，还会说中文，母语级别，立即震惊了。 加了另一个队友的Ins，头像是个女的，我还以为加错了，结果搞半天才明白原来就是他本人。白天是橄榄球壮熊，晚上是变装皇后，双面人生，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太刺激啦！ 一起回家坐地铁的路上碰见个新队员，聊了几句，是个学历史的高级人才，但是工作是bartender。我本来以为是学历史找不到工作被迫下海，结果他告诉我，他的人生的志向就是当bartender。学完历史之后去澳洲短住，就爱上了bartending，回来之后就一定要当bartender。“那你学的历史都不要了啊？”“什么啦，我的酒单里有一杯叫‘马可奥勒留如是说’，你周末来我的酒吧喝啦！” 最棒的是一个新来的小弟弟，twunk，刚刚从亚圣迭戈过来，为毛呢？“刚去Sean Cody拍完一部新片啊哈哈哈。”我当场就想求个种子。 以前混迹时尚圈+传媒圈，大概觉得基佬的标配就是：公关/市场/时尚/媒体+超会赚钱+健身+胡渣+能说会道嘴还有点贱+爱去酒吧+爱名牌+爱王菲爱麦当娜爱凯莉米诺，（美国的也都差不多，外加熟知各种浴室桑拿+white party+Ptown+Rehoboth常客），大多数这样的基佬也就有了“这才是标准的基佬”“不达到这个标准你就不配当”“老娘才是社会的主流”这些假象，再看看这个橄榄球队，才发现，哪有什么主流，哪有什么标配，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每个人独树一帜，每个人都与众不同，这才是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基佬文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