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之子傅敏

爱读书的熊

来自: 爱读书的熊 组长
2008-07-26 21:08:07

×
加入小组后即可参加投票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6 21:19:33

    《傅雷家书》 畅销25年的父子书 www.thebeijingnews.com · 2008-6-21 11:00:12 · 来源: 新京报   呕心沥血的教子典范,情深意切的家书范本   《傅雷家书》是将我国著名文学翻译家、文艺评论家傅雷写给儿子的书信编篡而成的一本集子,摘编了傅雷1954年至1966年6月的186封书信。傅雷说,他给儿子写的信有好几种作用:一,讨论艺术;二,激发青年人的感想;三,训练傅聪的文笔和思想;四,做一面忠实的“镜子”。信中的内容,除了生活琐事之外,更多的是谈论艺术与人生,灌输一个艺术家应有的高尚情操,让儿子知道“国家的荣辱、艺术的尊严”,做一个“德艺俱备,人格卓越的艺术家”。该书最早由三联书店1983年出版。   傅氏父子简介   傅雷(1908.4.7—1966.9.3)   文学翻译家。字怒安,号怒庵。上海人。傅雷写给长子傅聪的家书,辑录为《傅雷家书》。傅雷翻译的作品有30余种,主要为法国文学作品。其中巴尔扎克占15种:有《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等;罗曼·罗兰4种:有《约翰·克利斯朵夫》等;伏尔泰4种:有《老实人》等;梅里美2种:有《高龙巴》等;莫罗阿3种:有《恋爱与牺牲》等。   傅聪   傅雷长子。1934年3月10日生于上海。自幼受到父亲傅雷的艺术教育,并向意大利钢琴家、指挥家梅百器学习钢琴。1958年底移居英国,后入英国籍。在钢琴演奏中,他善于将东、西方音乐文化相融合,有很高的艺术造诣。尤其精于演奏W.A.莫扎特、F.F.肖邦和C.德彪西的钢琴作品,有“钢琴诗人”之称。   傅敏   傅雷次子。1938年出生,退休前为北京第七中学英语特级教师。   1956年,傅雷和傅聪在一起切磋琴艺。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版。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三联书店1984年增补初版。   三联书店1983年初版。   楼适夷察觉书信的价值   1979年4月下旬,曾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社长兼副总编辑的楼适夷从北京专程去上海,参加由上海市文联主办为傅雷和他夫人朱梅馥平反昭雪的骨灰安葬仪式。当他到达几小时之后,去国二十多年的傅聪,也从海外归来。这时,傅雷的冤案已经平反,可是笼罩在傅聪头上的“叛国者”阴影并未散去。   作为傅雷的挚友,楼适夷在解放前就与傅雷一家相交匪浅。傅敏记得,“他以前是地下党,经常来我家躲难。”因此,楼适夷特地从北京赶到了上海。此时,他见到的傅聪,已经从一个风华正茂、稚气未脱的青年变成了老成持重、身心成熟的中年人。时隔二十多年之后见到故人之子,楼适夷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参加完了傅雷和他夫人朱梅馥平反昭雪的骨灰安葬仪式,楼适夷几天之后回北京。不料,傅聪恰巧也是乘这一班航机转道去北京。途中,楼适夷和傅聪相对叙旧。傅聪简单地谈了二十多年来在海外个人哀乐的经历,和今天重回中国的心态。自然,两人也谈到了傅雷夫妇。楼适夷深知,傅雷不仅仅是一位优秀的文学翻译家,还写过不少文艺和社会的评论著作,以及优美的散文作品,数量可能不多,但在思想、理论、艺术上都是卓有特色,生前从未收集成册,他觉得,今后不应任其散失,要设法收集、整理、编订起来,印行出版,这也是一份宝贵财富。两人在谈话中说到了多少年来,傅雷给傅聪所写的而且往往是万言的家书。傅聪告诉楼适夷,那些信现在都好好地保存着。   关于傅雷、傅聪父子的通信情况,楼适夷记得,1957年的春末,他得到假期去南方旅行,路经上海,依然同解放前一样,被留宿在傅雷的家里联床夜话。傅雷对他谈到了正在海外学习的儿子傅聪,并找出他寄来的家信给楼适夷看,同时也把自己已经写好,还未发出的一封长篇复书,叫楼适夷一读。   虽然楼适夷所见的只是几封信,但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不禁为傅雷爱子、教子的精神所感动。不久,全国掀起了反右派运动,傅雷被错误地划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之后,在波兰留学的傅聪,突然自由出走,去了英国。尽管如此,在当时的上海市委领导石西民的关照下,傅雷虽然被划成“右派”,但仍能和身在海外并同样身蒙恶名的儿子,保持经常的通讯关系。在飞机上得知傅聪保留着这些书信之后,身为作家和出版人的楼适夷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些书信的价值,这促使他后来向出版家范用做了推荐。   范用排除出版阻力   人民出版社副总编辑的出版家范用记得,1981年前后,他与楼适夷先生同去上海。旅途中闲谈,楼适夷告诉他傅雷先生的情况,包括对傅聪、傅敏兄弟俩的教育培养。范用很感动,对傅雷与傅聪的通信产生极大的兴趣。此前,他读过傅雷翻译罗曼·罗兰的《弥盖朗琪罗传》和《约翰·克里斯朵夫》。阅读《约翰·克里斯朵夫》,对范用来说不仅是文学上极大的享受,更重要的是,他深深受到人道主义思想的感染。由此,他对译者傅雷先生产生了敬仰之心。很快,范用到北京七中来找傅敏。时至今日,傅敏对那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当时我还住在学校,我也不知道范用是个什么人物。他对我说,想把这些书信拿去出版,我听了很高兴。他走了以后,学校的同事告诉我,这个人是坐小汽车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范用是个什么人。以后就是我去找他,不敢再让他登门了。”   范用从傅敏那里取得家书原件阅读之后,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一定要把它出版介绍给广大读者,让天下做父母的做儿女的都能一读!然而,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有人说傅聪是“叛国”,出版《傅雷家书》是提倡走白专道路。而范用则认为,“傅聪本来就是在国外学习,何来叛国?他不过是对父母在‘文革’中惨遭迫害,心存悲愤有所表示,事出有因。至于提倡走白专道路,何谓白何谓红,谁也说不清。提倡专,有何不好?不仅现在,将来我们也还是要提倡专。专除了要具备天资,更多是靠勤奋与毅力。傅雷的教导,与傅聪的苦学苦练,在这方面做出了榜样,值得向世人介绍。”   傅聪1980年回到国内,后来种种事实表明,傅聪是一个爱国者,他还回来演出。在此期间,范用请了傅聪吃饭。后来,范用对反对者说,傅聪能够在国内公开演出了,《傅雷家书》为什么不能出版?就这样,出版阻力被范用排除。   另一边,在双方同意合作之后,范用找了一个老编辑帮傅敏一块儿整理。开始编的时候,傅敏准备把书信分门别类,后来发现这很难。因为父亲的知识面太广了,每封信里面内容很丰富,很难做清晰的划分。最后,傅敏决定按照日期来。1983年,《傅雷家书》终于以三联书店的名义出版(当时,三联书店是人民出版社下属的编辑部)。范用还安排三联书店在北京、上海、香港举办傅雷家书手迹展,吸引了很多观众参加。   傅敏记得,《傅雷家书》第一版出来后,发现家书的顺序调整乱了,第二版又重新调整。后来,上海又发现了不少1959年以后的信,那是傅敏的母亲朱梅馥抄的书信底稿。再版的时候,这些信就被加了进去。这样,《傅雷家书》更加充实和丰富了。范用记得,三联的《傅雷家书》五版共印了116万册。而此后,《傅雷家书》出版了多个版本,仅辽宁教育出版社就出了两个版本,一版是带照片的,一版是不带照片的。而辽教版的《傅雷家书》后来增加了8万字,傅敏说,增加的原因主要是根据读者的要求,增加了一些内容,使家书更有亲情。此外,里面还增加了一些妈妈的信,这也是原来没有的。而最新一版的《傅雷家书》,则是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的版本。   销售量以百万计,至今仍保持3年10万册的销量速度,《傅雷家书》不能不说是一个出版奇迹。对此,傅敏也感到意外,“在图书出版、发行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它会有那么大的发行量,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有这么强的生命力,我只是觉得,这些书信很有教育意义。”   对于《傅雷家书》的价值和意义,楼适夷认为,“这是一部最好的艺术学徒修养读物,这也是一部充满着父爱的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教子篇。傅雷艺术造诣极为深厚,对无论古今中外的文学、绘画、音乐的各个领域,都有极渊博的知识。他青年时代在法国学习的专科是艺术理论,回国以来曾从事过美术考古和美术教学的工作,但时间都非常短促,总是与流俗的气氛格格不能相入,无法与人共事,每次都在半途中绝裾而去,不能展其所长,于是最后给自己选择了闭门译述的事业。在他的文学翻译工作中,大家虽都能处处见到他的才智与学养的光彩,但他曾经有志于美学及艺术史论的著述,却终于遗憾地不能实现。在他给傅聪的家书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在音乐方面的学养与深入的探索。他自己没有从事过音乐实践,但他对于一位音乐家在艺术生活中所遭到的心灵的历程,是体会得多么细致,多么深刻。儿子在数万里之外,正准备一场重要的演奏,爸爸却好似对即将赴考的身边的孩子一般,殷切地注视着他的每一次心脏的律动,设身处地预想他在要走去的道路上会遇到的各种可能的情景,并替他设计应该如何对待。因此,在这儿所透露的,不仅仅是傅雷对艺术的高深的造诣,而是一颗更崇高的父亲的心,和一位有所成就的艺术家,在走向成材的道路中,所受过的陶冶与教养,在他才智技艺中所积累的成因。”楼适夷的分析,或许正是《傅雷家书》畅销25年的重要因素。   【编者说】   傅敏 家书与平时对我的教育是一致的   新京报:你现在还读《傅雷家书》吗?   傅敏:经常看。尤其今年是傅雷诞辰100周年,我因为要编东西,就看得更多。每次看,我都有新的体会。   新京报:傅聪说过,在家书中,他最喜欢父亲跟自己谈艺术的部分,不是特别喜欢谈大道理的部分,你是否如此?   傅敏:谈艺术的部分当然是家书里面最精彩的。只要父亲讲得有道理,我都喜欢。   新京报:傅雷先生后来有一个反省,说他在你们小时候对你们要求太严,使你们俩没有一个欢乐的童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傅敏:这主要涉及到他性格的形成。他从小是在寡母孤儿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而我的祖母对他教育是非常严格的。他心理上受此影响,所以对我们非常严厉。现在看,他的指导思想对,但当时有些教育方法不一定对。所以,他在家书中忏悔,他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新京报:小时候你意识到父亲管得太严没有?回想起来,你觉得自己的童年有遗憾吗?   傅敏:小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因为童年就是那么过来的,也说不上遗憾不遗憾。   新京报:你也是老师,如果从教育的角度,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傅敏:第一,在观念上,父母要注意,不要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我是父亲你是孩子,这就不是一个平等的地位了。不管他是多大的孩子,首先,他是个有生命的人。在这个观念上,家长和孩子是平等的。当然,从家庭来说,家长与孩子不可能绝对平等。但是,有了这个观念,你就会合理地对待这个矛盾。现在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孩子考学,家长要孩子按照自己的意愿,孩子就很苦恼。这些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家长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孩子着想。   新京报:回头看你自己的一生,父亲的家书给你造成了什么影响?   傅敏:家书与平时他对我的教育是一致的。他就是不断地在调整我。从做人到性格,我都受他影响。当然,他是里方外方的人,我是里方,外还有一点曲线。这点曲线,可能还是受了我母亲的影响,因为她是一个慈悲的人。   【专家说】   孙瑞雪 家书是傅雷精神生活的延续   新京报: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你读《傅雷家书》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孙瑞雪:读了《傅雷家书》后,你会觉得他就是一个精神的人、心灵的人,并且他的精神与心灵的丰富性也时时让人感动和感慨。   新京报:傅雷后来反省自己,说自己对傅聪、傅敏小时候管教太严,这与傅雷小时候是跟着母亲长大,祖母对他管教太严有没有关系?   孙瑞雪:一个人出生后,天然地就和父母(实际的领养者)处在一种关系中,并在关系中成长。由于孩子在头12年中,都肩负着建构自我的重任,所以在关系中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成人成为关系中的主旋律,这时,儿童也在这种被动的关系中形成着自己关系的模式。傅雷在成长以及成人后,无疑地将他与母亲的关系沿用到了他与自己孩子的关系中去。在他的家书中,傅雷这样写道:“可怜过了45岁,父性才真正觉醒。”实际上他在45岁后才开始觉悟到“可怜的孩子,怎么你的童年跟我的那么相似呢?”。   新京报:从后来的结果看,傅聪成为了著名的“钢琴诗人”,这能否就说,是傅雷的严格教育使然?   孙瑞雪:成长具有巨大的复杂性,同时又拥有很大的规律性。我更愿意认为,这可能是一种精神上的遗传和精神进化的延续。是这些东西影响了傅聪。如同他的性格以及他跟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同样会影响到他的孩子一样,生活就是这样。   新京报:如果从教育的角度,当下的读者读《傅雷家书》,应该吸收哪些东西?   孙瑞雪:如果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孩子的成长,我更相信一点,家庭就是一个教育机构。父母的生命状态、心理状态、精神状态、心灵状态才是孩子成长的真正导向。任何一个家庭,他都不可能逃离这些东西。这些派生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以及孩子未来发展的方向,蕴含了人的价值取向、人的生存意义、人的内在世界以及人与人、人与世界的关系,最后,决定了人的幸福感。所以,教育最核心的内容一是父母内在的状态,一是孩子成为他自己还是成为父母所期望的,这有本质的差别,这也是今天的教育与以往教育的差别。可能今天我们更愿意相信,无论你是谁的父母,让孩子成为他自己,这是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我们需要尊重这样的意义。   孙瑞雪(著名教育专家,一直致力于科学教育法的本土化实践)   【读者说】   杨小洲 家书并非傅雷作品的经典   我读《傅雷家书》是1984年的事,这本书的出版在八十年代影响很大,个人情调与艺术品位都令那个时代的人们心生崇拜,尤其当时的报刊时常登载对此书的评论,大有将此书作为艺术鉴赏最佳书籍的趋势,因此阅读此书就成为一种时尚。许多人将此书当作个人修养的枕边读物,甚至男女青年交往定情都要倚靠这书来完成,可想当年这书的销售盛况。我手边的这本《傅雷家书》还是北京一位女性朋友买了寄来送给我的,扉页上简单的签赠表露出依稀朦胧的情感。   但八十年代虽是文学与艺术阅读良晨,却不一定有着阅读的美景,毕竟我们的出版物相对匮乏,艺术水准与品位都有极大局限,因此读《傅雷家书》便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对家书中谈论的艺术不懂;二是以家书里的傅雷个人品位为欣赏标准。这样的结果常使人误入歧途,致使许多人对音乐对艺术的欣赏都停留在表象,讲解与抒发着自我想象,到了今天我读到的艺术类书籍,基本都带有这些影子。   而傅雷谈音乐属于个人意见,对错皆有,譬如他在信里说“这一点希望你注意。传说李斯特在琴上的戏剧式动作,实在是不可靠的;我读过一段当时人描写他的弹琴,说像rock[磐石]一样。罗宾斯坦(安东)也是身如岩石。唯有肉体静止,精神的活动才最圆满: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就值得商榷,前一句谈演奏,但时下郎朗演奏钢琴的大幅度动作与激情表达,说明傅雷所谓“琴上的戏剧式动作”不确,后一句“唯有肉体静止,精神的活动才最圆满”也过于绝对,加上“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一句,可知傅雷对音乐与艺术有很多猜测与想当然,由此可知《傅雷家书》与曾国藩等人的家书全然不同,还是属于家书范畴,不是傅雷作品的经典。   C14-C15版采写 本报记者 张弘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6 21:30:06

    次子傅敏回忆往事 傅雷的最后一封家书 父亲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做人,他这个人性格太直,也太天真。他这种“里方外方”的个性很难生存下去 傅 敏 口 述 《环球人物》杂志特约记者 木 易 采访整理 ( 2008-05-01 第9期 ) 【字号 大 小】【打印】【关闭】  很多人都知道我国著名的翻译家傅雷和他的长子、著名钢琴家傅聪,而对这个家庭的另一个成员、傅雷次子傅敏却知之甚少。今年4月7日,是傅雷诞辰100周年的日子。记者特意来到傅敏家中,拜访了这位71岁的老人。  傅敏10年前从北京七中退休,他踏踏实实地在那里工作了大半辈子,退休前的职称是英语特级教师。傅敏说他很少提及家中“感到心痛”的往事,特别是每年到了9月3日,傅雷夫妇自杀的日子,他都会独自一人大哭一场,把积压在心里的悲痛都发出来。  今年是傅雷诞辰100周年,傅敏破例,向本刊述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傅家往事——  年少孤僻影响一生  实际上,我对父亲的认识,是一步步深入的。在中学时代甚至大学,我认为父亲只不过是个翻译家而已。随着时间推移,尤其在我整理出版父亲的著译后,我对父亲的认识才开始深入。法国文学研究专家柳鸣九先生在《永恒的〈约翰·克利斯朵夫〉》一文中,评价父亲是“在中国堪称一两个世纪也难得出现的翻译巨匠。”如今,好多大学的研究生、博士生都把父亲作为研究课题。  父亲一辈子给人的印象是躲在书房不问世事,做了大量卓越的翻译工作。但是在我看来,父亲除了在翻译领域的耕耘和贡献,更值得我怀念的是他那高贵的品格。他把人的尊严看得高于一切,所以最后选择悲壮地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我的祖父很早就含冤入狱,染上了痨病,24岁去世,当时父亲只有4岁。奶奶不认字,但非常有见识。孤儿寡母,从偏僻的乡村来到当时人称“小上海”的周浦。父亲对我讲过,在他小时候,奶奶对他管教极严,几乎整天把他关在书房里读书,看到窗外绿树成荫,蝴蝶纷飞,父亲非常渴望外面的世界。  不过,奶奶也是个善良、明事理的人,在族中很有威望,许多族里的事情都由她仲裁。父亲小时候很聪明,也非常调皮。他好几次偷吃祭祀的供品,被奶奶痛打;父亲那时念书念烦了,就变换花样,自得其乐,例如念到“孟子见梁惠王”时,他自作主张改念为“孟子见梁惠王,一块棉絮换两块糖”,奶奶听到了,对他又是一顿痛打。  父亲的少年,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顽劣。他12岁到上海南洋附小读书,因为离开了奶奶的严厉管教,自由无度,调皮捣蛋,结果被开除了。之后转到了天主教会学校徐汇公学(现在的徐汇中学),念了3年,又因反宗教,再次遭开除。17岁时,他带头闹学潮,为了躲避抓捕,奶奶把他弄回了浦东。  书是念不下去了。当时父亲有一个勤工俭学、在法国学纺织的表哥顾仑布,他动员父亲留学。父亲的姑母很开明,在她的劝说下,奶奶答应让父亲去留学,但唯一的要求是,让他走前与一个远房表妹订婚——也就是我母亲。于是,父亲订婚后于1928年初去了法国。  父亲的童年时代,是在孤独中度过的,没有多少欢乐,更多的是苦难与寂寞,这养成了父亲孤僻和乖戾的性格。这一性格贯穿了他生命的始终,也使他后来很难以适应社会,拒绝从俗,最终选择闭门译书,也由此成就了中国一个伟大的翻译巨匠。  吃透了罗曼·罗兰的心  父亲留学和一般留学生目的不同,他根本没打算混一个学位镀金,而是为了获取知识,真正学到东西。他的语言悟性很强,去法国半年就能进行基本的法语对话。  父亲在法国时,深受罗曼·罗兰的影响,读了罗曼·罗兰翻译的《贝多芬传》后,他嚎啕大哭。这部书为感到彷徨的父亲指明了方向。罗曼·罗兰小说中的主人公,都不是个人主义的英雄,而是具有伟大品格的人。这些人对父亲的影响非常大。  有一位法国专家,是个中国通,来到中国,发现许多中国知识分子的书柜里,都放着傅雷翻译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而在法国,这本书几乎见不到了。他觉得很奇怪,于是买了一套来读,读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这部书在中国那么流行。他说,这部书适合中国的国情,而且傅雷的翻译比原文还好,傅雷吃透了罗曼·罗兰的心!  父亲和文艺界不少名人都有很深的交情,这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对文艺有很高的鉴赏水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有一颗坦荡的赤子之心。我记得1943年,父亲在上海筹备黄宾虹画展,父亲比山水画大师黄宾虹小50多岁,两人却成了忘年交。当时黄宾虹人在北平,日本人要给他开画展,他是很有骨气的人,拒绝了。黄宾虹从北平把画作寄到上海,父亲在上海编画册,跑印刷厂,事无巨细,亲历亲为。他还写了一篇文章《观画答客问》,这是第一篇研究黄宾虹画作非常重要的论文。  后来,父亲还写了评张爱玲小说的文章,也是研究张爱玲最早最重要的一篇评论文章,文章肯定了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同时也严厉批评了她的一些作品。当时张爱玲不以为然,但是在晚年,她也认同了父亲的见地。  和刘海粟的决裂  人们评说比较多的是父亲和刘海粟的关系。在法国时,刘海粟曾请父亲做翻译,把父亲当成左膀右臂。父亲还说服法国文化部,买了一张刘海粟的画收藏。1931年冬父亲回国,在刘海粟创办的上海美专任课,教美术史和法语,还担任办公室主任。当时父亲只有23岁,一边教书,一边翻译《罗丹艺术论》,还写了《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作为教材。尽管这本书要讲的是美术,却把文学、音乐、美术、哲学等融会贯通,非常引人入胜,到现在也很受欢迎。  父亲在上海美专工作的时间很短,也是因为他为人处事过于直白。当时,有个在学校任教的画家,把自己的作品挂在大厅里,父亲看到了,毫不客气地说:“这种水平的画怎么可以挂在大庭广众之下呢?画得还不如学生!”这么一来,本来他是想改革教学的,但是因为人际关系的原因,最后把自己“改革”掉了。  父亲和刘海粟“决裂”,也是因为他太耿直。当时上海美专有个叫张弦的教授,也是父亲留法时相识的画家,是个很出色很有才气的画家,素描非常棒。但是他得病死了,而死因和生活穷困有关。父亲认为张弦的死和刘海粟有关,认为刘海粟办学太商业,对年轻教授过于苛刻。于是,在张弦的遗作画展筹备会上,父亲和刘海粟发生了激烈争吵,彻底闹翻,一下子就断绝关系20年。直到上世纪50年代,父亲和刘海粟都在政协,才恢复关系。  其实连我父亲也承认,刘海粟对他本人不薄。但是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事不对人。他认为对待朋友和艺术一定要真诚,不平则鸣。  搭上反右末班车  1947年,父亲翻译了美国进步记者埃德加·斯诺的《美苏关系检讨》,并写了一篇文章《所谓反美亲苏》,结果受累了一辈子。其实斯诺的书90%是批评美国,10%是批评苏联,写得比较客观。父亲懂外语,了解的东西很多,对于当时的国际形势非常清楚,所以文章是据实而写,既中肯又切中要害。结果就受到了所谓“左派”的批判,说傅雷走中间路线,对他进行了批判。父亲在反驳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文字:“武断往往并非恶意,而由于天真,惟其天真,才会有宗教热情,才会盲目,才会偏狭,不把人类先定了原始罪恶而后宽恕,怎显得上帝的慈悲与宗教的伟大。不来一次十字军与异教裁判所,怎么显得神的威严与真理的神圣不可侵犯?近代思想界以为摆脱了宗教,却另外创造了一个新宗教。其迷人之处与可怕之处,正与一切宗教无异。与任何虔诚的教徒辩论宇宙问题人生问题都是白费,对他们都是大不敬。”这段话很值得我们深思。  后来,在1957至1958年的反右运动中,又旧事重提,批判我父亲。  父亲究竟是怎么戴上右派帽子的?直到几年前,周而复才告诉我其中的内幕。当时,对父亲已经开了九次批判会,父亲坚决不承认反党反社会主义。当时上海的领导已经准备保护他过关,让柯灵去做我父亲的工作,动员他只要做个检查就可以过关。开始父亲不同意,后来柯灵反复做工作,父亲终于同意了,由柯灵起草检查。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央负责反右工作的领导到了上海,说上海右派的知识分子太少了,数量不够。结果为了凑数,父亲的名字被加到了右派名单上。这是1958年的4月底,父亲郁闷地搭上了反右的最后一班车。  那时,我想写信给在波兰留学的哥哥傅聪,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是母亲不让。其实哥哥已经隐隐约约感到了气氛的变化。这一年的8月,哥哥给家里写了最后一封信。实际上,哥哥当时选择出走英国,不惜背上“叛国分子”的名声,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从国内传出来的消息是,父亲不仅被打成了右派,还成了反革命,被抓了起来,这个消息传到哥哥耳朵里,让他感到震惊。  本来,他在波兰的学业要到1959年结束。而1958年6月,中国大使馆就不断催他回国。经过和波兰政府的协调,毕业考试提前到1958年的12月。就在这个时候,哥哥决定到英国去。当时为了在欧洲各国演出方便,他的护照是各国通行的,因此不存在手续上的障碍。哥哥于圣诞前夜,登机去了英国。到达伦敦后,他给自己定了三条规定:第一不入英国籍,第二不说不利于祖国的话,第三不去台湾。后来,经纪人求他,因为不入英国籍没办法演出,他才加入了英国籍。  被打成右派,哥哥出走,都令父亲的晚年生活痛苦不堪,心灵备受煎熬,身体也非常不好。因为长期工作,他的腰不好、眼睛老流眼泪,医生说,你再这么下去,眼睛要瞎掉的。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仍然翻译了近150万字。其中,最主要的是翻译了丹纳的《艺术哲学》和巴尔扎克的小说《幻灭》、《搅水女人》、《都尔的本堂神甫》和《比哀兰德》。我到现在才明白,父亲戴着右派帽子翻译《艺术哲学》,是为了解脱自己的痛苦,离开这个现实,在艺术的世界里神游。  为了调养身体,父亲开始学着种花,他做什么事情都有模有样,一丝不苟。他种了50多种玫瑰花和月季花,那些花开得漂亮极了。花开时节,里弄很多邻居都来观看。那时父亲的朋友为了帮助他摆脱苦闷,送他碑帖让他练书法,结果他的毛笔字也练得非常好,他年轻时的字很漂亮。而到了上世纪60年代以后,父亲的书法开始敦厚含蓄,既体现当时的处境,也可以看出他内心的苦闷。  写给哥哥的最后一封信  早在1958年父亲被划为右派的那天,他就想走不归路。那天他半夜两点多才回家,母亲急死了。父亲当时是考虑到我还在念书,考虑到我哥哥傅聪在波兰留学,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没有走绝路。否则按照他的性格,当时就走了。  1966年,在他自杀前一个礼拜,我在北京,曾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是妈妈接的,已经感觉气氛很紧张,但我当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后来听父母的老朋友讲,在他自杀前两周,曾经与朋友聚会商量过,大家知道要劝我父亲留下是不可能的,竭力劝他让我妈妈留下,这也是不可能的。后来我想,妈妈还是走的好,要不,以后这么多苦难,肯定落在我妈妈一个人身上,她怎么承受得了呢?如果我在上海,有可能妈妈会留下,但也有可能我跟他们一起走了!  现在看来,父亲对死早就有准备。在新版的《傅雷家书》中,增加了一封父亲写给哥哥的信,这是他写给哥哥的最后一封信,过去没有发现。在这封信里,已经流露出父亲赴死的念头。  这封信曾经刊登在香港的一家杂志上,是前几年陈子善教授发现的。这封信是用英文写给儿子和儿媳的。父亲在信里写道:“……有关凌霄(傅聪儿子)的点点滴滴都叫我们兴奋不已,尤其是妈妈,她自从七月初就不停数日子。‘一个月后凌霄就过生日了;三星期后凌霄就过生日了’;昨晚她说:‘现在只剩下三天了。’那语气,简直像小宝宝就跟在她身边似的。”“你们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成长,真是赏心乐事!想象孙儿在你们的客厅及厨房里望着我们的照片,从而认识了远方的爷爷奶奶,这情景,又是多么叫人感动!尽管如此,对于能否有一天亲眼看见他,拥抱他,把他搂在怀里,我可一点都不抱希望……妈妈相信有这种可能,我可不信。”  这封信字里行间,已经预示父亲走向不归路的决心。  1966年8月底,父母接连遭遇抄家和“批斗”,9月3日,父亲傅雷和母亲朱梅馥一起留下遗书自杀身亡。一个细节是,在自尽前,他们先把一块棉胎铺在地上,然后才将方凳放上去——目的是不让方凳被踢倒时发出声响,让别人发觉。赴死的决心是如此坚决。在父亲最后的遗嘱中,他把一切都做了详细的交代,那么平静,那么坦荡,就好像出远门旅行一样。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6 22:00:16

    在1954年出国留学如同稀有元素,只有尖子中的尖子才有这样的希望。他,居然被文化部选中,派往波兰深造。 当时,他正处初恋之中。离别,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思念。他回首往事时,曾用这样一句话,表达自己对于初恋的感情:“只有初恋,才是真正的爱情!”青梅竹马,那种纯真的爱,永远给他留下“美丽的回忆”。 傅雷知道儿子在波兰刻苦练琴之余,陷入了感情的痛苦之中。确实,知子莫若父。而傅雷正是以自己在爱情上的深刻教训,为儿子指点迷津。傅雷如此告诫儿子:“热情是一朵美丽的火花,美则美矣,奈何不能持久。”“世界上很少如火如荼的情人能成为美满的、白头偕老的夫妇的。”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6 22:12:00

     三十年代末,傅雷曾有一次感情危機,他愛上了自己一個女學生的妹妹,傅聰如此形容他父親的這一段婚外戀情:「她真是一個非常美麗、迷人的女人,像我的父親一樣有火一般的熱情,兩個人熱到一起,愛得死去活來。」這少女每次來,傅雷都和她熱烈交談,她為他彈琴唱歌,兩個人頻密交換情信,在自己的結髮妻子面前,傅雷這樣公然與情人在家裏「幽會」,簡直旁若無人,雖然有違常理,但也顯示他對自己的感情極之真誠,不稍掩飾。朱梅馥也不是等閒人,她以退為進,歡迎這個入侵的女子,對他們的幽會給予諒解,最後以她的忍讓取勝,傅雷終於要揮慧劍斬情絲,維持了家庭的完整。   真誠是傅雷唯一的武器,他的真誠貫徹一生,直至以死來換取。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7 09:47:28

    傅雷在“自述”里,有意无意地漏掉了另外两篇发表在《文汇报》上的重要文章,一篇是《上海杂志界的恶性膨胀》(一九四六年元旦),一篇是《所谓反美亲苏》。如果说对前一篇还有可能是无意的疏漏,而对后一篇的回避,则肯定是掺杂着有口难言的苦味了。 一九四七年初,傅雷读到斯诺(当时译作史诺)在美国《星期六邮报》上所写的三篇关于访苏见闻的文章(《我们如何不了解俄国》、《俄国人怎样看法》、《史太林需要和平》),“引起感想甚多”。他为斯诺的这一系列文章结集翻译出版的《美苏关系检讨》一书写了一篇译序。这就是分上下刊登在《文汇报》一九四七年四月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两天的长文《我们对美苏关系的态度》。这篇文章,不仅引起进步人士相当长时间的批评,而且直接导致傅雷在一九四八年顶掉上海的房子,卖了南汇乡下的地,携妇将雏,离开上海,到昆明去了。 在这篇文章中,傅雷说了些什么呢? 概括起来,傅雷是希望大家看到苏联也是有国家利益、国家主义的,并不是理想主义眼中单一的马克思主义者———“史诺揭示苏联的二重人格,阐释现实主义政治的原则,狡兔三窟式的苏联外交,用历史与事实,证明国家主义在苏联外交政策中不但存在,而且居于第一”。 他说:“美国人的错误,在于只看见自己的利益———恐怕俄国人也难免吧?———中国人的错误在于不看见自己的利益,或者只知道用别人的眼睛看自己的利益。”傅雷在文章中写道: 战后美国对中国的政策,犯了很多很大的错误,不但有目共睹,而且大家已经交相指摘。但是苏俄对我们的行为也不见得全部友好,完全平等。红军在东三省搬走日本人的工厂,进步的刊物噤若寒蝉,不赞一词。《中苏条约》公布,国内所有的报纸,不分派别,一律颂扬。这些现象怎么解释呢?难道我们的独立的人格还没建立?难道我们不会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自己的头脑思想? 傅雷的意见是针对什么发的呢?是针对———“到现在还有人觉得中国只能有两种人:不是亲苏,便是亲美;反苏的必亲美,必近乎反动,甚至就是国民党的尾巴。正如国民党右派认为亲苏的必反美,必近乎异党奸匪,或竟是共产党的尾巴。他们都不能想像另一种人,抱住了自己的良心,不问对方是谁,只问客观的事实;既不亲苏也不亲美,既不反苏也不反美,但谁损害了他们的国家的利益就反对。在这样的左右夹攻之下,真正的舆论就难以建立,而中华民族独立自主的日子也愈加渺不可期了”。 扯句题外话,想一想这是国民党政府统治下的上海,会对这篇文章中的诸多措辞生出感慨。不管用什么口气,那时的文人已经公开、自然地将“反动”与“国民党”联系在一起,可见舆论已经对当局是多么不利。 文章发表后,批评的声音相当激烈,认为他“亲帝反苏”,“对于苏联用心指摘,对于美国则事事曲谅”(周建人),以致傅雷不得不写文章回应,这就是七月发表在储安平编辑的《观察》杂志上的《所谓反美亲苏》: 近代思想界自以为摆脱了宗教,却另创了一个新宗教。其迷人处与可怕处正与一切宗教无异。与任何虔诚的教徒辩宇宙问题、人生问题都是白费,对他们都是大不敬。可是受任何教徒诅咒亦未必真入地狱。当此大局日趋恶化,国共两党作殊死战之际,个人被戴帽子,不论为赤为白,都是意料中事。敢于道破真相,call a spade a spade的人,一向是国民公敌。 傅雷这篇回应的口气,与他在面对司徒乔画展时说“谈不上持论过苛或标准太高的问题”是一样的,坚持、执拗,也迂憨、透明,活脱脱他自己所说call a spade a spade的人。 他说,如果他是亲美的人,为什么要介绍亲苏的斯诺的文章?为什么要介绍在美国右派杂志的编辑会上也引起激烈争辩的文章?在他眼里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逻辑,可是别人就是看不见。他见不得国人的幼稚态度,可是到头来,在别人眼里,幼稚的却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吊诡的一件事呢?这篇文章结束的一段话,读起来像是谶语,让人惊心。   内战决不会永久打下去,现状迟早要改变。比破坏更重要更艰苦的事业还在后面,以周先生这种作风对付未来的局面,中国是付不起代价的。左派也罢,右派也罢,死抱住正统也罢,死抱住主义与教条也罢,不容忍决不会带来和平,天下苍生也不见得会沾光。一个民族到了思想统一,异端邪说诛尽灭绝的时候,即是它的文化枯萎以死的时候,或者是把人当作物,叫他到世界能够去闯大祸的时候。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7 09:51:59

    1947年,“痛改”杜哈曼《文明》的译稿,并写《译者弁言》及《作者略传》。5月由南国出版社出版。4月翻译斯诺《美苏关系检讨》,生活书店以知识出版社名义刊印两百本。译者代序《我们对美苏关系的态度》先连载于4月24、25日《文汇报》。7月写《所谓反美亲苏》一文,刊于储安平主编的《观察》第2卷第24期。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7 09:54:14

    傅敏:让我们一起缅怀傅雷 文字:尚策 摄影:无 发布时间: 2008-05-29 5月28日,由国家图书馆、浙江大学、浙江省翻译协会以及古籍出版社等多家单位联合举办的“洁白的丰碑——纪念傅雷百年诞辰”系列活动之一,由傅雷先生次子傅敏先生主讲的主题为“一代翻译大师傅雷”的讲座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举行。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常务副院长范捷平教授主持了本次讲座。有一百余位来自浙江大学各个校区以及在杭高校的老师、同学,各界专家、学者慕名前来。 傅敏先生从傅雷的童年讲起,讲述了傅雷先生早年鲜为人知的故事。傅敏认为,如果没有祖母早年对父亲的教育,没有祖母允许父亲留学法国,就不会有后来傅雷先生光辉的一生。“父亲小时候也很淘气,用他自己的话说叫作‘顽劣’,到上海念书也曾有被开除的经历。” “父亲是一个性格耿直的人,爱憎分明,有棱有角。他钟爱艺术,认为艺术的崇高、精神的独立是最为重要的。他总是与别人争论,甚至为了一些事情与人绝交二十年。”傅敏提到,父亲逝世后钱钟书先生对自己讲,当年父亲在法国的名片上的头衔是“文艺批评家”,傅雷的批判精神可见一斑。 众所周知,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傅雷先生遇到了种种不公正的待遇:反右斗争、文化大革命最终还是让傅雷先生很早的离开了我们。谈到父亲晚年时的遭遇,傅敏先生满怀深情地说:“我们要做的,就是要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让我们大家都能记住文革带来的教训。”随后他为在场听众朗诵了傅雷家书里文革前夕写给傅聪的一段话,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 傅雷先生一生度过了五十八个春秋,虽然历经艰难,却是光辉熠熠。他对中华民族的无限热爱,对翻译事业、文化事业的执著与关爱,对朋友的真诚坦荡,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和那颗火热的赤子之心以及那卓越的翻译作品,成为了大家共同的精神财富,伴随着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成长前行。 最后,傅敏先生就自己从事40余年的教育工作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讲座在全场的热烈掌声中结束。 此外,傅敏先生本次特意带来的一小批新版《傅雷家书》《洁白的丰碑——纪念傅雷百年诞辰》,受到了到场听众的欢迎。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7 09:58:14

    傅敏说:“没有母亲,就没有父亲傅雷的一切成就。父亲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与外界常常格格不入,母亲就充当起妻子、秘书、公关人员等多重角色,与外界交往主要靠我母亲来维系。父亲不愿见的人,就由母亲出去挡架、接待,一些很棘手的问题都由她处理,她因此也练就了一套待人接物的本事,使我父亲一生中没有后顾之忧。父亲做人很讲原则,自律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个讲真话的人。他的性格非常暴躁,对我们要求也非常严厉,我们小时候挨的打可不少,母亲则往往起了一个缓冲的作用。邻居们说,母亲是一个‘菩萨’,善良、宽容,大慈大悲。举个例子吧,上世纪40年代不少人都知道,父亲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只要她不在身边,父亲就几乎没法工作。每到这时,母亲就打电话给她说,你快来吧,老傅不行了,没有你他没法工作。时间一长,母亲的善良伟大和宽宏大量感动了那位女士,她后来主动离开父亲去了香港,成了家,也有了孩子。母亲一辈子受了不少苦。”

  • 爱读书的熊

    爱读书的熊 组长 楼主 2008-07-27 09:58:51

    。”《傅雷家书》中有一封信是1961年10月5日朱梅馥写信给傅聪的:“我对你爸爸的性情脾气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的秉性乖戾,疾恶如仇,……为人正直不苟,对事业忠心耿耿,我爱他,我原谅他,为了家庭的幸福,儿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业的成就,放弃小我,顾全大局。……”读来令人感动。   翻开《傅雷家书》,也有不少这样的例证。在新增的傅雷1954年9月28日晚写的信中,我看到了傅雷对老舍《四世同堂》直率的批评:“……近来又翻出老舍的《四世同堂》看看,发觉文字的毛病很多,不但修辞不好,上下文语气不接的地方也很多。还有是硬拉硬扯,噜哩噜嗦,装腔作势,前几年我很佩服他的文章,现在竟发现他毛病百出。可见我不但对自己的译文不满,对别人的创作也不满了。翻老舍的小说出来,原意是想学习,结果找不到什么科学的东西……。”这番批评,不可谓不尖锐、不辛辣。

你的回应

回应请先 , 或 注册

1278 人聚集在这个小组
↑回顶部